安鹏远眼中的鄙夷几乎实质化。
冯焱庭的脸色更差了,安家拒绝跟他合作,竟然是因为他不重承诺。
说他对发妻的 誓言都可以轻易背叛,对合作伙伴又怎么同甘同苦。
“你别说了。”冯焱庭拉住关惜彤的手。
关惜彤只当他是心疼自己,表情更加委屈了,她要让安家当着冯焱庭的面赶走关妙盈。
“姐姐,你要是真的爱焱庭哥,就应该维护他的名誉而不是破坏他跟安家的关系。你污蔑关二叔婚内出轨,要不是看在焱庭哥的面子上,冯家早被你连累了!你现在还敢跑来安二叔的面前胡闹,你胆子也太大了!”
冯焱庭用力捏了捏关惜彤,让她闭嘴。
她更上劲了,转头看向安鹏远。
“安二叔,我替姐姐跟您道歉,我马上就带她走,保证不让她再在您眼前出现,您千万别因为她迁怒焱庭哥跟关家!我姐姐做错的事,我帮她承担!”
“关家。”安鹏远慢慢重复这两个字,眸底闪过锋芒。
“安二叔,改日我登门谢罪,我先带她走了。”冯焱庭拉着关惜彤就走,关惜彤伸手去抓关妙盈,“姐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啪!
关惜彤手被重重拍了一巴掌,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来人,“安哲?”
安哲熙护在关妙盈面前,他站在门洞里听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这个弱柳扶风的关惜彤竟然是两面三刀的绿茶。
“别这么叫我,我恶心!”安哲熙啐了一口,跟他关系好的人都叫他‘安哲’,“你刚才不是挑衅盈姐,说她的东西你想抢就抢,她的男人她的家人都只喜欢你吗?怎么这会又开始装可怜了!”
“我……”关惜彤身子一抖,眼底闪过慌乱,“我没有……”
“我既不瞎也不聋,从今往后我安哲熙的局,都不欢迎你!”安哲熙看向冯焱庭,“冯哥,别怪兄弟不给面子,你要是带着关惜彤,以后也别进我安家的门!”
安哲熙一直很崇拜冯焱庭,两人相差两岁,冯焱庭已经做到冯氏集团的高层,而他还是一事无成。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冯焱庭说话。
冯焱庭心中恼怒,肯定是关妙盈胡说八道,安家人才会对他态度转变。
这个女人,离婚了也不能消停。
他看向关妙盈,关妙盈垂着眼,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焱庭哥……”关惜彤被羞辱的恨不得当场昏给你看,冯焱庭心疼不已,拉着她快步往外走。
回到车里,关惜彤扑到男人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都怪我,我不应该来的……不知道姐姐跟安哲说了什么,他那样维护她,我真的没说那种话……你知道我的,只要姐姐要的,我都可以让给她!”
“我知道。”冯焱庭温柔的给她顺背。
安哲熙之前看关妙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怎么忽然维护她?
好半天,关惜彤止住哭声,看冯焱庭眼底满是疑惑,弱弱道。
“焱庭哥,你说安哲会不会喜欢姐姐?他之前是装作针对她的,你们一离婚,他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关惜彤惊慌的捂着嘴,“安家距离你跟姐姐的婚房这么近,你出差的时候,他该不会……”
冯焱庭猛地攥紧拳头,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戴绿帽!
“这件事我会查,要是真的,我不会放过他们!”冯焱庭驱车离去,关惜彤看向车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安哲熙隔着铁门,看到车子迟迟未走,气的咬牙。
“真没想到关惜彤那么贱,冯哥看上她什么了!王八看绿豆吗?要不是给冯哥面子,我刚才那一巴掌就打她脸上!”
“盈姐,关家人不疼你这个亲女儿,却偏爱养女!我安家给你撑腰,下次她再来你跟前哔哔,你别客气,直接怼回去!”
关妙盈淡笑,“别跟疯狗计较,她不配。”
经过刚才一闹,安鹏远更加心疼关妙盈,流落在外的女儿好不容易找回来,就算不赶走养女,也应该对亲女儿加倍疼爱。
可他们都做了什么,纵容养女抢亲女儿的丈夫?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盈姐,这花有问题?”
“花没问题,花下面有问题。”
安哲熙立刻让佣人拿来铲子开挖。
安家有专门维护花草的花匠,看着辛苦栽培的花被坏了,连连摇头,“这里的地前不久刚翻过,没有问题。”
“我盈姐说有就有,你推三阻四是不是心虚?”
花匠不敢多嘴了。
关妙盈把医生都叫不醒的六少爷给叫醒了,据说身上有点玄乎,但没亲眼看到,大家还是持怀疑态度。
眼看挖了个半米的坑,什么都没有,花匠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
鬼神那玩意就解个心安,哪里能当真呢。
安哲熙也有点拿不准,但见关妙盈神色淡淡,吩咐佣人继续挖。
当!
“有东西!”佣人喊了一声,避开物体继续挖,很快就挖出一个黑塑料袋。
大坑几乎一米,佣人跳下去,扶去上面的土,捧出一个圆形的东西。
安哲熙拆开塑料袋,里面是一个瓷坛。
“这里是什么?”他伸手去拿。
“别动!”
关妙盈让围着的佣人都散去,大家走远了些,但还是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她拿出一张符篆,掐诀后往坛子上一贴,符篆瞬间燃烧,等火灭了,道。
“建议你戴个口罩。”
“有毒?”
“没毒。”
“没毒就不……呕!”
坛子打开,顿时溢出恶臭。
远处站着的佣人都闻到了,忍耐低的转身跑开去吐,有机灵的快速拿了口罩给送过去。
安鹏远提前憋了气,见儿子那反应,立刻用袖子遮挡口鼻。尽管如此,他也闻到了难以言语的恶臭。
佣人送上口罩,他急忙接过递给关妙盈跟安哲熙。
安哲熙戴不上,蹲在一边把早饭都吐出来了。
“这里面是什么?”安鹏远问。
关妙盈蹲下,从坛子里拿出一撮头发,还有一张写了生辰八字的黄纸。
具体日期被黑色的血迹模糊,但她说出年月,安鹏远立刻道。
“是我五弟的生日。”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不是因为恶臭,而是因为兄弟死于非命。
能将这东西埋在安家花园里,必定不是外人。想到那个可能,安鹏远后背一层冷汗。
安哲熙吐完回来,脸色惨白,“我去打死那个花匠!”
“不是他,他不知情。”关妙盈一把抓住他。
盒子里的血不是安家人的,是施法的那个人,关妙盈从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