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观易在电话里提到的1999年这个案子,本来我还听得挺入神,可谁知他说出这八个字后,我一下子精神了。
“香溪河畔,长江水口……”
“这么巧……”
“邵老师,那四个偷猎贼怎么死的?”
我连忙追问道。
电话那头的邵观易,则无奈的叹了声气:
“哎,没有,他们身上没有一点伤。警方最后也只能以失足溺水,呛死为由,秘密结案。”
“这个案子虽然发生在9年前,可人消失的离奇,死的更离奇。他们一夜之间从300多公里外的原始森林,来到了香溪河汇入长江的入江口,无论换成谁,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们调查小组是天黑以后到达现场的,结果在现场,我听到附近忽然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叫声。伴随着那股叫声,整个江面被搅得的波涛汹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光是我们当时所在的香溪河入江口,从这里一直到东面汉江入江口的龙王庙,都发生了这种涌浪现象。”
“而且说来也巧,也就是在那晚,接连干旱数月的长江以北流域,在当晚就开始下起了暴雨。”
“一夜之间,江水暴涨,彻底缓解了旱情。”
“不过原本我们发现的那些巨大脚印,也从此永远沉在了江底。哎……过了这么多年,随着三峡的建成,那片区域也被埋在了深处,或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吧……”
“由于这件案子非常特殊,还有诸多未解之谜,包括那只再也没有出现过的老鼋等等。所以我们为了消除影响,便将此案给封存,将其列为99年的绝密案件。小陈啊,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件案子的外人。”
……
……
我的描述,让邵观易忽然想起了99年的那次特别事件。
虽然我听得很上瘾,但跟这些比起来,有件事我反而很在意。
“香溪河既然是神农架原始森林里的一条河,最终汇入长江……那么也就是说,当时给警方留字的那个人,其目的是为了引导警方去香溪河入江口寻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刚才做的那个梦……”
一想到此,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也就是说:
我刚才睡觉时做的那个梦,所梦到的文字,也一定是他们给我的暗示。
邵观易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挂电话前,我嘱咐他帮忙联系当地警方去看一看,调查下。
要是我自己去跟警方解释,恐怕多半会吃闭门羹。
但邵观易就不痛了。
他是公职人员,能跟这些部门说得上话。
我们虽然从神农架原始森林成功脱困,可有些事到现在还无法解释,特别是姜怀宇的那个朋友,自始至终没有露面的终南山隐士袁无根。
我甚至怀疑昨晚那个神秘老者口中的邪道人,就是他。
毕竟之前关静怡也跟我这个人高深莫测。
联想到这点,总的来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
然而。
就在下午黄昏时分,我和骆紫嫣、艾米教授等人在招待所餐厅里吃饭的时候。
邵观易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
在电话中,邵观易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
今天下午,警方的确在香溪河畔,入江口处,发现了重大线索。
他们发现了两个人。
坏消息是:
他们都死了。
根据邵观易介绍,这两人跟1999年发现的那几名偷猎者一样,都飘在江面上,身上毫发无伤。
而且这两个人也很怪异。
一个是中年男子,留着三七分发型,虽然穿着一件黑色的太极服,可看上去还算现代些。
但另外一个就不同了。
那人穿着一件几乎褪色的灰白色长袍,留着道士专有的那种发髻,个子也不高,一米六左右,细皮嫩肉的,除了留着一撮灰色山羊胡外,整个外观看上去像个小孩。
但经过尸检,特别是在检测了他的牙齿、谷歌以及心脏器官后,发现他年龄至少超过了80岁。
返老还童?
当我听电话那头邵观易说了这个消息后,我立刻放下筷子,整个人都惊呆了。
之后我反复从邵观易口中确认了信息,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另外,还有一点也非常蹊跷。
这个长得像小孩的老者,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身份。
警方试图从dna数据库以及指纹等方面来提取信息,进行身份鉴定,但发现任何数据库里都不存在这个人。
倒是那个中年男子,警方目前已经确定了他的信息。
“这人叫袁无根,江西抚州市人,听警方说,是一个名叫姜怀宇的人协助他们认出来的。”
“袁无根?”
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得知了这个人的下落。
可惜,人已经死了,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
……
由于邵观易当天已经来到了神农架,所以当天傍晚,我便通过他去了一趟神农架林区的警署。
在这里,我见到了袁无根以及那名小孩模样的老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小孩模样的人,竟然是个年龄至少超过八十的老者。
根据警方透露,在这人身上,发现了一些符纸。
我看了一眼,确定都是来自于法术奇门的相关符箓。
其中就包括发动“壶中日月”术,需要涉及到一些三奇六仪符以及五行遁法的符箓等等。
也就是说,这人很可能是那晚困住我们,加害那个神秘老者的邪道人。
袁无根既然和他在一起,那么说明他应该是这人的帮凶。
但具体怎样,眼下死无对证,也不可能知道了。
……
其实在停尸间看到这两具尸体后,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就是通过招魂, 把这两人的魂魄给暂时召回,询问一些事情。
然而当我准备招魂时,却发现两人的魂魄已经不见。
这个其实在我的预料之内。
他们两人死的不明不白,身份也是特殊。
或许,他们跟1999年的那四名偷猎者一样,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作孽太多,才遭到了某种力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