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上要黑下来,他们站在石台边远眺,浓密的云海翻腾,几只仙鹤在上翱翔,景色极为壮观。身怀心事,前途渺渺,惆怅竟与天地融为一体。
在云端,天亮得特别早,黑山先搜索那人的乾坤袋。发现有几百颗饱食丸以及为数不多的草药,还不认识品类。
一块拳头大的白色精金吸引了他的目光,应该就是那人口中的天上金。从乾坤袋取出来,一只手竟然撑不住,掉到了地上,将石台面砸出几道裂痕。
光看重量就知道是好东西,打造神兵利器的天材地宝。可他即将修行法术,不知以后能否用的上,随意丢进袋子里。
找半天,没发现什么兵器法宝,却有一部法诀。他打开竹简,开篇三个大字行风诀,所需原材是风吹花,只得又放回去。
冷不丁一抬头,看到大凰站在一旁,黑山把乾坤袋递过去,说道:
“看看有什么你需要的东西么?拿去用。”
“小黑,我昨天夜里想了好久,你别学了,到时我带你下去。”
她很认真地说道。黑山淡淡一笑,指了指那具尸体,怅然道:
“这个应该就是修行法术的人,却没发现法宝,为什么他不下去呢?别傻了,我们开始修行吧。”
他毫不迟疑取出屏气术和敛息术的法诀,一人一本,仔细读过一遍,催促她快些。
这两本是基础辅助功法,教人隔绝自身与外界的联系,拓展气海。通过服食草药,加速气海扩张生长。而气海是修行法术的根源,只有形成一定规模才能施展术法。
他们没有本经,不知道气海具体指什么,大致猜测涵盖五脏六腑,是自身本源之气。任何人天生就有,大和小不同而已。
大多数宗门只修法诀,养成气海依靠天材地宝以及个人天赋和悟性。修行先讲资质,再谈机缘。
吃下草药,黑山开始修行,渐渐领悟到气海的存在。
在肚脐下一寸的体内,有个约小拇指肚大小的气旋,缓慢旋转。气旋冒出极淡的气丝,充斥全身,无处不在,却又朦朦胧胧,有若无质。
他哂然一笑,既不适合修炼铜筋铁骨,好像也不适合修行法术,果然还是资质太差。而且这地方没有草药可采,依靠后天补救都不行。
想到皮袋子里面的存货,黑山暗自决定留给大凰。接着拿起腾风术法诀研读,那道人的心得体会很细致。
这门驭风术功法偏稳妥,更多借助外在风力的作用。自身飞行速度并不快,但胜在可飞得更高些。
相比之下,行风术可自行产生一股气流,有助于飞行速度的提升。
服食下云藤,黑山感觉气海略微扩张,变成大拇指肚一般大小。冒出的气丝更多些,体内的气充盈不少。
他尝试运行功法,纹丝未动,气不足以支撑施展法术。无奈继续修行屏气术和敛息术,汇聚体内元气。
不知过了多久,黑山睁开眼睛,只见大凰坐在正对面,还在修炼中。她身旁放着云藤,估计是想先筑牢根基。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沿着平台边缘查看。一切绿色的植物都不放过,可惜更多的是藤蔓。即便如此,全部采来咬上几口。
突然一团恶意由远及近,忙拉起她避到洞口处。不一会儿,从天空掉下两个人。一个在空中“啊啊”叫,一个落到石台上才“啊”了一声。
感知到铁翅鹰飞离,二人走近观察,这两人都被活活摔死了。解下他们腰间的皮袋子,里面有不少草药,看来是某一部族的采药人。
如果照这个速度,黑山觉得吃饱不成问题,只是没水喝。扭头看看大凰,她的眼中带光,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一下头。
活下去的希望大增,他收起一具尸身,继续修行。争取尽快有所小成,一起逃离鹰巢。
午后时分,铁翅鹰打猎归来,不过这次落下来的是头大野猪。他想了想,将人的尸身全部收起。
大日落下,天色未暗。雄鹰下到石台,转了好几圈,有些蒙。最后竟然钻进洞中,死死盯着他们。雌鹰几声嘶鸣,它怏怏而去。
接下来三天,铁翅雄鹰疯狂打猎,但落下来的野兽居多。看来这头凶兽不傻,不过还是有人会倒霉。
黑山很渴,不得不吃草药,只是将年份长的让给大凰。她吃到一半时,将另一半塞进他的嘴里,瞪着眼睛看着他,不吃不行。
落入鹰巢第七天,大凰吃下云藤,开始修练腾风诀。
经过几日修行,他发现平时就是聚气,施展法术会消耗掉。而且聚气很慢,消耗很快,不敢乱施法,免得白白浪费。
结果就是对法诀掌握的不熟练,做不到精准控制。二人交流心得,黑山很诧异,自己聚的气不施法也会慢慢流失,而她则不会。
可讨论一番后,实际他领悟得还更深一些。猜测与修炼铜筋铁骨有关,却无人能证实。
驭风飞行需要法宝,手中只有那条通天藤。按道人所说,只有木属性的人才能用。
黑山运行法诀,将自身元气导入通天藤。眼看着它变粗变长,直到约有两人那么长,腰身一半粗,不再变化。
他试着站上去,极其不稳,晃来晃去。没一会儿工夫,元气就有些不足,赶忙跳下来。自己肯定驾驭不了,冲她微一点头,满眼期待。
大凰沉着上前,运行腾风诀,通天藤也变成刚才那般模样。接着她是骑上去,夹住双脚,尝试升空、下落、前行和转向。
只一开始有些乱,后面便应付自如。她轻轻一笑,落到石台上,欣喜道:
“小黑,我觉得可以,只是元气稍有不足,我们加紧修行。”
“嗯,必须在孵出小鹰前逃离这里,那头铁翅鹰快气死了。”
“咯咯!看人家对老婆多好,你要学着点。”
“我们居然都是木属性,运气真好啊!”
“是不是天生一对儿?”
“或许吧!”
说着,二人走向石台边,观望云海。不自觉两只手牵到一起,谁都不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