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家属们被工作人员劝着,整理好情绪,总算没用真的去做dna。
家长们纷纷互相扶持着,上前辨认死者的身份。
其中三个男孩子,身上的衣着尚在,很快就被各自的家属辨认出来。
而两个女孩子的尸体,衣不蔽体,家属们只能通过她们头上的钻石发饰,以及腕上的手表,来确定那就是自家的孩子。
五个孩子的母亲顿时哭的催心折肝,而父亲们当即表示:“是不是还有别的绑匪没落网,只要你们行动部把他们都杀了,给我们孩子偿命,我们捐的物资不变!”
此一时彼一时,当下那些没找到孩子的家属们不由庆幸,他们还有机会。
“石部长,你们这次就快点找到我们的孩子吧,再这么拖来拖去,怎么是好——”
“是啊,是啊,石部长,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家长们又缠磨上石破军。
而石破军何尝不想快点救出所有人质,更何况他们的任务里,还有俩京城来的专家没解救出来呢。
还有被劫走的印/钞/机,一旦市面上流通起他们印的真“假币”,势必会引起社会动荡,物价上涨。
这才是这个案子惊动省里的关键。
想到此,石破军对着家属们安抚道:
“各位家属,大家放心,我们行动部一直在全力搜救其他的人质,今天时间也晚了,要不大家就先回家休息,一旦有消息,我们这边会即时通知大家。”
但家属们哪里放得下心,根本放不下一点。
“不用麻烦了,我们就在这边等着吧,或者您有啥需要我们协助的,我们也好帮一把手。”
“对啊,石部长,人多力量大,大家都可以给你们提供信息,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晚一分钟,孩子就得多遭罪一分钟。”
那行吧,既然如此,石破军通报下去,今天行动部全体加班,月底津贴后补。
于是石破军让人把家属们安顿好,自己也找去小办公室。
以李小辉为圆心,大家围成一圈。
特警队长看着突兀坐在其中的编外人员,想要赶人。
但梁阙已然老僧入定,任他怎么说,也要留在这。
当然,这位是省里书记和部长都特意打电话关照过的“重要嘉宾”,特警队长说服不成,也不敢来硬的。
最后在石破军的活稀泥下,就这么留下了。
目前案子又进入到一筹莫展的阶段。
“这圣火教的人做事太绝了,每次交锋一个活口都不留,刚找到了一点线索就全断了。”
“他们这个组织,要说行事周密,也是全靠那股狠毒劲,但只要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并且把他们的人集中起来,战斗力也就那样。”
特警队长总结了这次行动过后,得出的结论。
“现在他们劫持印/钞/机和两名专家,肯定是想搞假/钞。
只是两名专家现在的生命体征不明确,所以他们绑架了更多家里有影响力的人质。
一个是勒索更多物资,另一个原因,我推测他们想用人质威胁我们提供新的专家。
而且我推测,他们如果把这么多物资和钞票握在手里,又不惧跟我们正面硬刚,有很大可能,他们想跑路。
他们把事情搞的这么大,现在明知道咱们腾出手要收拾他们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特警队长这一分析,祝盟和梁阙对视一眼。
如果圣火教的人是为了交换物资和专家,那么梁绮她们另一批人质,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一个好消息。
石破军也说:“刚问过了,死去的人质,家里一般都是因缘际会在末世前囤货了,事实上他们家里对市里影响力不大,所以被绑匪舍弃。”
“再一个,他们特意整这么一出,很有可能是转移我们视线。给他们下一步布局争取时间。”
石破军的分析,得到大家的认可。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迟早还是要主动联系我们,就看是什么时候了。”
特警队长想到一个事:
“对了,我听说你们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卧底,这个时候还能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特警队长提醒了石破军,这个,还真可以有。
询问室内。
赵宇航和科里另一个审问专家,针对包兰芝,进行了审讯。
审讯室里,包兰芝的待遇远不是配合调查那么简单。
赵宇航直接在他师傅的示意下,手铐脚镣全给她招呼上,整个一重/刑/犯/待遇。
当然,以新律来算,不论她本身知情与否,在她儿子被祝盟认出圣火教右护法的身份时起,就应该被剥夺公职,收回她一切公民待遇。
行动部这么长时间没动手,不过是想稳住包云舟罢了。
现在圣火教已经相当于公然跳反,那行动部也就没必要继续留着她了。
而且奇怪的一点,是为什么这个邪教头子,对亲妈如此的不管不顾?
“包兰芝,你对你儿子策划绑架16名人质,并杀害部分人质的事情是否知情?”
审问员冷冷问道。
“我,我不知道。同志,我儿子怎么会去干这些事情?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那你知道市里有一伙四处流窜的邪教组织,叫圣火教的吗?”
审问员不管包兰芝的否认与否,继续提问。
“这个…………圣火教,听说过。烧杀过我们那个街道。”包兰芝有些木地点点头,但他们问这个干啥。
“那你知道,你儿子包云舟,就是这个圣火教的右护法吗?你是否也是圣火教成员?”
“不是!我儿子不是的!同志你不能乱说————我儿子还小,他不可能!”
包兰芝脑子突然炸裂,她乖乖巧巧的儿子,怎么会是邪教成员。她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审讯员又问:
“你儿子在家时,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比如虐/杀动物,情绪暴躁,或者表现出反/社会人格?”
没有,没有,没有。
包兰芝听着审讯员一个又一个问题,整个人陷入了惊慌失措。
她想说你放屁,我儿子不可能干过这些事。
但是她一低下头,脑海中闪现出一些遥远的片段。
某天下班,3岁的儿子被邻居家孩子告状,她洋娃娃的头不见了。
下雨后,楼下的黄花猫,被人开膛破肚,尾巴也不见了,而她好像在自家垃圾袋里看到过猫毛。
还有儿子藏在床底下的书籍…………
不不不,她的儿子明明只喜欢画画,他甚至考上了美院,只是没机会去上学了。
审问员看着她怔愣的样子,勾起嘴角。
“呵呵,看来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