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子外勤队员,目光齐刷刷投向赵宇航。
石破军拍着徒弟肩膀,老怀大慰。
“吾家棒槌进化了呀,为师要你终于有点用处。”
警卫哥回到外联部大楼,也在耳麦里讲道:
“我也觉得祝神应该能知道,她整理过那些资料。”
警卫哥一说整理资料,现场众人就不由想起,祝盟那走马观花般的浏览速度,以及她那无与伦比的照片式记忆力。
石破军相信,如果祝盟看到过那些建筑图纸的话,她肯定能记得。
于是大家看着石破军的手机,把全村的希望,都压在了祝盟的身上。
但这不构成凌晨四点扰人清梦的合理性。
当一阵尖锐的铃声从床头柜传来,埋在被子里的脚,哐当一声,先蹬开了身边的人,然后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拧开了床头灯。
凭借铲屎官的理智,放下了举起的吴道子。
又把台灯的灯罩扭开呆咪睡觉的方向,然后,一个圆形的灯圈,照在地下的梁阙身上……
晃得人睁不开眼。
靠,赤裸裸的人不如猫。
地上的人,揉着大腿,刚想出声。
却发现祝盟那半眯的眼缝里,透出的虽然迷离,但凶狠异常的目光。
梁阙麻溜识相地自己爬回床上躺好,顺手推回祝盟掖出枕头的战术匕首。
“??。”
视频接听键被敲亮。
石破军举着手机,看到对面人风平浪静中,有什么即将爆发的脸色。
果断将手机丢到赵宇航的手上,“你跟她说。”
赵宇航还是年轻,接到手机后,没发觉他师傅的用心,阳光灿烂的跟他姐打招呼:
“小祝姐,是我,你干啥呢?哦,才起床啊,正好我师傅有事求你帮忙!”
“……”
赵宇航只见他姐运了一口气,然后语调轻柔的说:
“你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
石破军在另一只耳机里一听,直觉不妙,连忙就要摘掉耳机。
却听见下一秒祝盟沉到出水的声音再次传来,“石破军,你敢摘耳机,我就挂视频。”
石破军僵着着手,暗自叹息。
他太难了。
为人民服务,他付出的真是太多了。
赵宇航调好了音量,还在那天真地提醒他姐:
“小祝姐,调好了,其实你说话中气挺足的,我和师傅听得见——”
但是不待赵宇航一句话说完,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爆鸣声,使他的耳膜受到了十万吨暴击。
“————”
好样的,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不听她的唠叨了。
因为他妈即将喜提耳聋耳鸣儿子一名。
石破军生生扛过了一波音量输出,然后围观众人便见这师徒二人,皆是一脸菜色。
所有人不由对屏幕那头的祝盟产生浓浓的忌惮,这件事告诉他们:
以后千万不要打扰祝神的睡眠!
祝盟关掉音响,去门外拿回手机。
“说吧,你们最好有重要的事。”
石破军捂着耳朵,他看祝盟的嘴型,懂了她的意思,但还是示意赵宇航跟她说。
赵宇航不愧是年轻人,恢复得就是快,他很快拿着手机,帮他师傅向他姐求助:
“小祝姐,你还记得嘉鑫小区建筑图纸吗,我们找不到它这里的隐藏地点,物业经理被圣火教的挂靠单位藏起来,我们找不着啦。”
赵宇航虽然压着嗓门,但是祝盟这边却是免提。
所以他这话梁阙也听到了。
“挂靠单位?”
这神奇的说法,让某个又黑又富的二代,深深的震惊到了。
原来当代嘿社会,已经玩出这么多花样了吗?
祝盟听到赵宇航的问题,只略微沉吟了一下,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一张巨大的建筑设计图。
“等着。”祝盟来到书桌边,对着一张纸开始勾画起来。
“yes!”
听到祝盟这个回复,赵宇航就知道,这事稳了。
石破军也晃着脑袋,心有戚戚的同时,觉得这事很值。
“这位小姑奶奶虽然不好惹,但是真有实力,最重要是她比这帮邪/教徒还邪/性,她的存在就是圣火教的克星。”
果然,有了祝盟这个外挂的加持,石破军带着人,精准突击每一个隐蔽地点,最后直捣黄龙。
在一处假山的底下,找到了精神尚可的物业经理。
并且通过审讯,物业经理正是第二种情况,为了保命,只能顺从豹子哥,配合他维持小区安全的假象。
他这个理由,依据充分,石破军完全是相信的。
因为就在不久后,根据物业经理的供词,一直找寻人质的a组,也在一处枯死的小树林底下,挖出了那些,已经尸骨腐败得不像样子的“血牛”。
那些富人被抽干了血液的尸体,就这么横七竖八地被埋在了一起。
甚至由于高温天气,许许多多的肢体黏化在一起,一时间分也分不开。
祝盟挂了赵宇航的视频直播,她表示这个画面太恶心,影响她吃早餐的食欲了。
石破军眼看天光大亮,索性又将尸体埋回去。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重要的是那些还活着的居民,拯救他们于变态的魔爪,才是当务之急。
根据之前警卫哥套来的信息,豹子哥的团伙,和他们所挂靠的圣火教部分成员,都集中在物业楼,与其原本的物业员工混住在一起。
石破军联系所有待命在外的外勤成员,以“清查不法资产”的名义,将嘉鑫小区的物业员工一锅端走。
随后,外联部立马在锦市通里,传播“嘉鑫小区物业公司偷税漏税,囤积居奇,薅社会主义羊毛”的消息。
至此,失去了强有力物业管理的嘉鑫小区,彻底归属镇府的管控范围。
当天下午,行政部便派遣一队街道人员,强势入驻物业楼。
而这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不仅让广大群众,把这个消息信以为真,就连圣火教真正的高层,也开始迷惑。
*
一处远郊的山区矿洞之内,右护法,摄影师,以及医生和护士,分别落座在石桌的四周。
右护法单独坐一面,剩下三人挤在另一面。
摄影师分析:
“按理说,潘长林每次接头,我们的人都是盯着他一路回到外联部的,没发现什么异常,要么,这次嘉鑫小区……可能真的只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