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仁在一旁不停的陪着不是,说刘汐儿乡下丫头,有眼不识泰山,望王妃恕罪。
宣阳王妃冷哼一声,“虽说本王妃是客人,不该管你们姜府的事情,可这小刘氏,胆大包天,以下欺上,你们姜府不管,那本王妃就越俎代庖,替你们管教了。”
“是,是妾身管教不严,以后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宣阳王妃看着柔弱,可这些年在边关,也养成了一身肃杀之气,她发起怒来,压的刘氏竟有些喘不过气。
见宣阳王妃不搭腔,她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到俞书兰身上。
俞书兰看向已经肿的像猪头的刘汐儿,想着这份打应该能让她老实几天。
她也不想真的抹杀了刘汐儿身上那股莽劲,还指着她给大房找麻烦呢。
万一真被打怕了,从此以后老实了,可就没好戏看了。
“王妃。”
俞书兰轻喊一声,宣阳王妃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挥了挥手。
“罢了,看在二房的面子上,就饶了她,以后让她不要再出现在本王妃面前。”
说完,宣阳王妃扭头离开了姜府。
刘氏吓的跌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这个扫把星,一回来就惹事,莫不是想要害死我们。”
“好了,将少夫人带下去,关禁闭。”
姜卫仁紧皱眉头,又看向俞书兰,“弟妹,都是一家人,你明知道汐儿在犯错,你怎么也不拦着。”
“就是,我看就是你使得坏,你想将我和汐儿打压下去,你好掌管中馈是不是。”
刘氏歇斯底里,好似找到了罪魁祸首一般。
“大嫂在乎的,未必是我在乎的,我若看的上姜府的中馈,哪里还轮得到大嫂掌管。”
杀人诛心,俞书兰一句话,将刘氏说的面红耳赤。
这中馈是俞书兰让给她的,并不是本就属于她的。
“话说,我还真有点想要掌管了,毕竟若是我是当家主母,可就不会连送盒点心,都被人说奢侈。”
“你…”刘氏心里一阵恐慌,连忙改了口,“是汐儿她不懂事,弟妹别见怪,点心你想送多少都可以。”
中馈是她在姜家立足的唯一底气了,若是手里的这点权利被夺走,她还不被欺负死。
俞书兰见她这般模样,讽刺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这让刘氏有些摸不准她话里的意思,她总不能真的想抢吧。
“夫君,她什么意思?”
“你好好将姜府打理好,就没人会抢这中馈。”
姜卫仁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说他都是府中的长子,哪怕二弟位高权重,他也不敢不顾他的脸面。
“还有你那个侄女,好好教教规矩,寻个机会再去宣阳王府道歉,务必要求得王妃的原谅,等王爷回京,我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姜卫仁冷哼一声,“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刘氏紧紧咬着下唇,怎么都成她的问题了,她也是为了大房好,谁料到会变成这样呢。
况且,若不是姜卫仁不争气,这么多年在朝中,职位都没有往上升一升,她至于这么窝囊吗。
最后,她将气只能撒到刘汐儿身上。
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爬错了床,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辰王府
“父王,最近儿臣调查韩文的情况,发现也有人在查?”
宋钰面色凝重的说道。
辰王作画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谁?”
“好似是姑母,她应该是察觉出异常了。”
辰王冷笑一声,“本王这个妹妹,还不算太笨。”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
宋钰无意间发现了韩文,在郊外养着云柳的事情。
顺着这条线,他挖出了韩文不少的秘密。
没想到这个从没被他们放在眼里的驸马,竟敢胆大包天,去做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她查到哪一步了?”
辰王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看着这幅人像画,他满意的点点头。
宋钰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微变,又很快隐藏起来。
“她刚开始查韩文和云柳之间的过往。”
宋钰端起一杯茶,递给辰王,“父王,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帮姑母一把,一份恩情,她必定会念的。”
“本王的这个妹妹,武功高强,打仗是一把好手,可心思却很简单,说难听点,就是愚忠。”
辰王叹口气,“就算我们将真相都告知她,她会感恩,可若要她帮我们,她不会愿意的。”
“可若不帮,我们连这点感恩都捞不到。”
“她现在不是还没查到真相吗,我们不帮她,可以去帮韩文,那是个好拿捏的。”
辰王将画像小心的收起来,放入画筒之中。
看了看还站在那不动的宋钰,微微蹙眉,“怎么,不懂?”
“懂,只是那到底是姑母,是我们的亲人。”
宋钰面露不忍,他尤记得小时候,姑母对他很好。
可他现在做的事情,却是致姑母于死地。
辰王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那也是父王的亲妹妹,父王也是不忍心她被坏人蒙蔽。可能怎么办,那天瑞她都养这么久了,若让她知道是替别人养孩子,她怕会受不住的。”
“有时候欺骗未必是坏事。”
“父王,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真的是对的吗?”
宋钰垂下眼眸,声音有些轻飘飘的。
辰王脸色一怔,怒声说道。
“怎么这时候犯糊涂了,难不成你想一辈子战战兢兢的活着?永远被别人压一头吗?”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们的亲人。”
宋钰从小就被灌输,要争权夺利的思想,身在皇家,不争那就是死。
可这么多年来,皇上和太子对他们一直不错,他们去往封地安稳的生活,不好吗。
“什么亲人,身在皇家没有亲人,他若是把我当兄弟,就不会抢走了皇位,还抢走…”
辰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罢了,你若想平凡的生活,本王派人将你送出京城。”
宋钰猛的一惊,连忙跪下,“是儿臣魔怔了,一切都听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