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吃了点沙拉和青豆。
“谢予淮,我们可以聊聊吗?”
她不能一直赖在这里,这样纠缠不清,对谁都不好。
谢予淮想着她吃的那点东西,跟个小猫呢,他把炸蛋卷放到苏沅手边,声色无波,“吃完再谈。”
苏沅:“这太多了。”
谢予淮的目光冷漠,“那就免谈。”
苏沅心绪不宁,“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予淮起身,放好座椅,低沉反问:“你说呢?”
苏沅捏紧筷子,心乱如麻,“我不知道。”
谢予淮:“刘管家,看着她吃完。”
苏沅窥看他的背影,慢慢低下头,眼前的饭菜变得模模糊糊。
她吃完最后一个炸蛋卷,恶心的想吐,她忍了忍,实在受不住了,急促跑向卫生间。
今晚吃得东西全吐出来了,她没敢在卫生间耽搁太久,怕刘管家问。
两个小时后,李智处理完工作下楼,传话给刘管家。
书房的门没关,刘管家进来后,关上门。
他自觉告知苏沅的用饭情况,“苏小姐吃完了炸蛋卷,但似乎吐了。”
谢予淮放下手中的西班牙文献,神色不明,“让苏小姐来卧房。”
刘管家:“好的。”
苏沅听到敲门声,以为是谢予淮,结果是张嫂。
她含笑道谢,六神无主的张望她这间屋子对面的主卧。
那时谢予淮带她来过主卧,是两人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她不会换气,谢予淮耐心地教她换气。记得那天亲了好久,久到她竟然在他怀里睡了一觉。
苏沅摇摇头,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她敲门。
“进来。”
推开门,苏沅没打算关上。
谢予淮刚洗好澡,锋锐的喉结极速滚动,挺阔的胸膛微微起伏,黑发上的水珠顺着优越的弧线汨汨下滑,流至黑色的真丝浴袍里。
苏沅呼吸稍滞,脸颊染上淡淡的绯红。
“关门。”
苏沅拘谨不安,“聊完我就出去。”
谢予淮耐心丧尽,“听不懂中文吗?”
苏沅的好脾气全部散尽,她的双手握成拳,一步步走到他对面,怒气爆发,“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予淮眼底翻涌出冰雪,指腹掐住她的下颌,长臂搂住她的腰。
苏沅用力推搡,音色发颤,“你放手。”
谢予淮把她压在身下,单手桎梏她的手,“苏沅,以你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叫嚣?”
炽热和熟悉的气息堵在四周,苏沅的手被他紧紧地攥着,微弱的疼不断扩散。
她不太能分得清是身体的疼还是心中的疼。
苏沅错开他强烈的视线。
“不愿意关门。”
他悠悠道:“那就让外面的人听听你的声音。”
苏沅眼中闪过惊慌。
谢予淮俯身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带着戾气惩罚性地狠咬。
他的气息总能让她安神,恍惚了几秒,苏沅醒神开始反抗。
“别······”
苏沅晃动身体,试图抬起腿,只是她刚动了下,谢予淮直接压住。
她拼命挣扎,“你······”
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谢予淮不满她的乱动,吮吸的力度变强。
清晰滚烫的痛刺激着感官,他发丝上冰凉的水砸在苏沅锁骨上,凉意和热意混合交织。苏沅的眼睫颤颤悠悠,拼命忍下泪珠。
谢予淮睥视她这副样子,又不是以前,他不会疼惜的。
他闭上眼再次加重力度,感受着她的不愿,他发了狠,咬破苏沅的唇。
血腥味弥散。
谢予淮单臂撑在她右侧,攒眉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原来在他眼中,她是这么的无趣。
苏沅的心一寸寸下沉,胸腔注入酸水。她猛地推开他,急忙从床上跳下来。
“把门关上。”谢予淮坐在床边,神色自若地抬起手擦拭薄唇上的血。
苏沅关上门,整个身体无助地靠在门板上,她抿唇,生锈味击得喉咙干涩,莫名想吐。
她的唇微张,尽量忽视口腔中的腥味。
苏沅直视他,面色一半红一半白,“谢予淮,这就是你说得赎罪的方式吗?”
谢予淮移开眼,可是眼前还是她那副可怜无助的样子,柳叶眉折出波痕,天鹅颈上沾染了两缕青丝,嘴角残留着血渍。
他捏紧拳头,试图驱走不可控的思想,泰然自若道:“你现在有和我谈条件的筹码吗?”
“没有。”
谢予淮的眸色冷却,望着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意,“苏沅,待在我身边,赎你的罪。”
苏沅的心口阵阵抽疼,她缓了口气,神色黯然,重复:“待在你身边?”
“你以为是什么意思?还能像当年宠着你惯着你吗?”
苏沅垂眸,认真道:“我没这么想。”
当年说出分手后,她就没想过两人还能有瓜葛,重逢后,苏沅从没想过两人能有什么关系,她深知自己的情况,不敢造次。
苏沅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下她没有其他的路能选择,全网的谩骂诅咒越发严重,吴佳命她收集证据,像她这么个十八线不值一提的小演员,公司不可能为她担保。
最后的结果要么和她解约要么赔偿天价违约金。
她不能丢了工作。
不是没想过自保,可是她连影帝的经纪人都联系不到,没有的事她又该怎么去找别人证明呢?
苏沅眼中闪过光线,她低头走到床边,坐在谢予淮身旁,敛下绝望,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谢予淮没答。
苏沅鄙夷地笑了笑,“谢予淮,婚前可以放纵,婚后就别了,对你对我都好。”
谢予淮抬起她的脸,冷森森扯唇,“婚前可以放纵,所以你苏沅在和我谈恋爱时就能爱上周政吗?”
苏沅的眉头动了动,眼睛眯了下,“嗯。”
谢予淮强压下的愤怒爆发,漆黑的眼瞳射出寒光,像是把尖锐的匕首,想把她的心拨开,看一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苏沅,乖乖的做好情人的本分。”谢予淮擒住她下巴的手粗暴抽离,苏沅的身子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床上。
“明年五月十一结婚。”谢予淮冷峻眼睑渗入暗色,下颌线紧绷,“你表现的好,明年五月我放你离开。”
苏沅侧躺着,长发盖在她脸上,遮挡住了明亮的光,也隐藏了她的模样。
眼中的泪像是终于突破了防线,悄无声息地滑落。
她单臂攒着力支撑着倦怠的上半身,同时快速抹去泪,勉强坐稳,怅然道:“好。”
苏沅抬眸,“谢董,麻烦你帮我解决网上的事。”
谢予淮涌动着的烦躁彻底洪泛,全数化成痞笑,“服务的好,什么都好说。”
苏沅的心脏失重般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