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长卿与季桃回到定仙州边关已经有了几日。
这段时间里，李长卿找到路瑶与她说了黎明要求收她为徒一事。
少女听到这消息时有些茫然，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半晌后，她才看向青衫客询问道。
“那你呢，要走了吗？”
李长卿点了点头，轻笑着开口道:“我在这边关待的时间够久了。”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少女抿了抿嘴角，继续询问道:“那我跟着你不行吗？”
“黎明与你一样是武夫，有她当师父，总要比我好过千倍万倍，当然你可别忘了我投资过你，山水有相逢，等你成长起来，想见到我还不是轻轻松松。”
李长卿笑着劝道。
少女这才点头，笑了笑。
“那你等我长大。”
青衫客一愣，挥手离去了。
这啥跟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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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天边无云，大日高悬。
就是不暖，地上的雪丝毫没有要化去的迹象。
城头传来喧哗声。
毛驴正驮着小人在一家店铺前说着什么，周围聚满了修士。
小人在上边咿咿呀呀叫着，毛驴在下面也是怒斥。
“你贩卖风流书册，这在王朝里就已经是违反规矩了，当然，我追究的自然也不是这个。”
“而是你卖的小黄书竟然不黄，做生意的都要讲究诚信，你的小黄书不黄，你当小黄书卖给我俩干什么！！”
店铺掌柜被说的哑口无言。
他贩卖春秋多年，来买书的修士那都是偷偷摸摸，生怕被被人瞧见。
即便是买到了假的，也是不敢声张，怕丢面。
谁曾想这俩精怪仅是花半枚子鼠钱买了一本，发现是假的竟然还要回来站在店铺门口大声喧哗。
真就不要脸面了吗？
周围修士也是一脸愤慨，他们也买到了不少假货。
小黄书都作假，这天下还有真道理吗？！
毛驴和小人在一旁则是没想这么多，它俩只是觉得李长卿喜欢看。
最近李长卿回来，刚好买一本作为礼物送给他。
没曾想被城头修士兄弟瞧见，说是假的。
气的两只精怪当天就找上了门。
最终。
店铺掌柜说要每人退一枚子鼠钱，此事才消停下去。
当然，大部分修士也没要那子鼠钱，他们又不差。
这次就当看了个乐呵。
毕竟城头极为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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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神州。
沈楠长发束起，轻声开口吟着手中圣贤书，但脑袋低垂，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作为学宫儒家一脉中身份极高的一位女夫子，她的老师却是一位早早便奔赴黩武州边关的老儒修。
窗外走廊许多儒家弟子路过，不论男女，或多或少的都要打量一下这位名气极大的学姐。
甚至还有弟子下了课，就算不路过此地，也要专门凑过来一瞧。
沈楠自从在前两年被有着演算神通的妄圣先师亲自评价了一句“最低也是女圣贤”之后。
她的崛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在今年甚至有了成为浩然天下年轻一辈前十的潜力。
至于妄圣先师这句最低也是女圣贤的意思，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读书人跻身十四境便可称圣贤，十五境就能做先师。
可妄圣先师却只说了最低，没说最高，难不成这深居简出的学姐还有着成为先师的潜力？
但天下十五境已满，要想跻身进去，那天下就必须要死去一位十五境才能有足够的气运供给这位女夫子。
那这么说来，就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所有弟子也都知道了沈楠的潜力巨大，所以纷纷想要与她交好。
但沈楠自从师父前往边关之后便开始深居简出，逐渐养成了一副清冷性子，不愿与其他儒家弟子交流。
弟子们与这位学姐交谈之间不仅被冷落的多了，境界之间也是愈拉愈大。
这就逐渐让一众弟子明白了自己与其之间的差距，知道了这位学姐如今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攀附得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响。
“师妹，我能进来吗？”
沈楠稍微回神，应答一声，“可以。”
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进来一位脸上满是笑意的青年。
沈楠有些疑惑，好奇询问。
“师兄，发生什么了，值得你这么高兴。”
青年举了举手中的边关通文，咧嘴笑道。
“师妹你不是一直想去见师父吗，师兄帮你弄了一个黩武州的名额，原本想自己去的，但是你也知道，师兄喜欢的那位姑娘最近......”
说到这，青年便有些不好意思继续下去了。
沈楠一愣，随后急忙接过那边关通文。
仔细查看一番之后，发现上面写着黩武州三个大字。
女子脸上难得浮现笑意。
青年这时又说道：“师妹啊，这可是师兄好不容易找一个道教朋友要来的，如今人族分家，黩武州不归咱们儒家，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你到了师傅面前，可得好好替我美言两句，还有啊，你若是想去的话，明日就可以出发了。”
沈楠点头开口道：“好，我知道了，谢谢师兄。”
青年笑笑，随后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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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仙州边关这边。
城头这两天总能瞧见一对男女道侣携手赏景。
正是许久不见的李长卿与季桃。
两人自从道明关系之后，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语。
这几日，李长卿与季桃道述了许多城中发生过的趣事，其中以毛驴与小人居多。
没讲攻城时的厮杀，以免引得怀中女子担心。
季桃其实早就知晓两场攻城战的厮杀发生，还因为担心夜夜难眠过。
但李长卿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再提。
人好好的就行。
其他一切自然都是浮云。
“如今人族天下分家，这边关或许又要不太平了。”
李长卿牵着季桃的手站在城头，远眺无尽海轻声道。
“大势所趋，你我二人自然是没有办法，不要想太多。”
季桃开口安慰道。
“我所担心的不是因为分家，而是如今正值人族动荡之际，恐怕妖族......”
李长卿叹了口气，轻声回道。
季桃没再继续接话，而是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若是李长卿要离去，那她自然也要走。
若是李长卿不走，那她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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