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辈的礼数总是要有的。”
黎明抱胸,看着眼前的熊猫眼年轻人,询问道:“你找我到底干啥?”
路瑶也学着女子的样子,抱着胸站在后面。
小小一只,颇为可爱。
“我想向前辈讨教一下武道学问。”
简唯我搓着手,贱兮兮笑着开口。
黎明眉头一皱,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开口询问。
“你和陈虬断绝师徒关系了?”
“?”
“我嘞个祖宗哎,您可别啥话都往外说,这要是被我师父听了,指不定等回去怎么揍我呢。”
简唯我大惊失色,赶忙摆手否定。
黎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再次试探性问道。
“那你来向我请教干啥,难道还有武帝不会的拳?还是说你太过愚笨,武帝都教不会你?”
瞧着不好意思笑着点头的年轻人,黎明顿时无语。
“师父自然是啥都会,可就是因为他太会了,所教的道理就很晦涩难悟,弟子实在愚笨,所以只能前来请教黎前辈,以求解惑。”
简唯我无奈回道。
黎明打量着眼前有礼貌的年轻人,实在不能将其与那地痞流氓一样的陈虬联系到一块。
数年前,她在武帝城与陈虬见过几次面,那如同地痞流氓一样的老头,上来就自报身份说要收她黎明为徒。
女子自然不乐意,她所追求的是极致纯粹的武道,誓要靠自己站在武道尽头,所以在拒绝之后便转身离开。
只留下武帝老头站在原地跺脚,轻叹可惜。
如今这简唯我看着跟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一样,能是那老头陈虬收的徒弟?
离谱,简直离谱。
之后讨教拳意,黎明只用几句话便将困惑简唯我的问题解释了个通透。
话语虽少,却让年轻人感悟良多。
简唯我解了疑惑,也没着急要走,而是找了间石屋住了进去。
本来是离开边关返回黩武州。
但这两天忽然听说,有数位浩然天下出名的前辈皆在这定仙州边关,他顿时就不着急离开了。
实在是好奇这边关到底有什么,能让如此多的强者在此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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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
路瑶回到石屋,狐疑的看着躺在一旁的青衫客,“你脱毛了吗?”
李长卿一脸问号,疑惑询问。
“剑圣怎么可能脱毛?”
听闻此言,路瑶小脸上便满是不解,纳闷起来。
“那前几天屋子里怎么会有黑色毛发。”
李长卿想了想,随即笃定道:“肯定是毛驴干的好事。”
路瑶坐在一旁思考片刻,觉得有道理,刚要继续说些什么。
青衫客往外边一瞥,大呼一声。
“曹操来了。”
路瑶朝着屋外望去。
毛驴驮着小人咧着嘴晃晃悠悠站在了门口,看着屋内两人的架势,吓得惊声开口,“你俩要干嘛?”
路瑶小跑过去,在毛驴背上摸了一下,果然有驴毛落下。
少女眉头一皱,当下一脸严肃。
“你为什么不爱干净?”
李长卿乐呵呵的在一旁附和着,“对呀,为什么?”
毛驴扯着脖子反驳,“毛驴身上脱毛不应该吗?”
路瑶双手叉腰,挑眉道:“那毛驴也不该睡屋子里,你在外边睡吧。”
毛驴愣在原地。
背上小人一听要去睡外边,赶忙翻身下驴,拿着ak跳回李长卿肩上,学着其模样双手抱胸审讯毛驴。
看着眼前三人的这一副嘴脸,毛驴怒火中烧,欲要发作。
好在它赶忙去剃了下毛。
光秃秃的一阵凉风吹过,怒火一下被吹灭。
好险好险,差点就烧起来了。
毛驴暗自侥幸。
就是裆间有点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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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酒肆最近又多了一位买酒的伤心人,正是刚从重伤昏迷中醒来的第三剑仙。
他那好友武夫林徒为了救他,被两位十三境大妖围杀,殒命当场。
自醒来之后,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剑仙肉眼可见的颓废了不少。
两人一剑修一武夫自从年少时就一同上山求道,同袍情谊直到如今。
即使这么多年以来见惯了生死,但对于自己好友的离去依旧是心情难以平复。
剑仙常常坐在那坟包旁喝酒。
而在那旁边还有着一座衣冠冢。
是那第二剑仙郑乾的。
他的尸体被那转世大妖撕得粉碎。
打扫战场的修士就只找到一块刻着曹猛郑乾四字的木牌。
————
夏去极快,多事之秋。
城中近些时日,来了个外来修士,十三境巅峰修为,说是极强。
许多仙人修士往往不信邪,上去切磋都是落败。
直到老大剑仙左妄出手。
未能分出胜负。
僵持许久,谁也赢不了谁便只好各自散去。
这就有些恐怖了。
要知道老大剑仙可是能十四境初期一战的,瞧着两人一战,四六开。
那外来修士竟是只被微微压了一头。
于是首先被揍的兵家仙人找到了李长卿,说是自家仙人被打了一遍,请剑圣出马干那外来修士一顿。
青衫客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兵家仙人,咧嘴一笑。
他就爱打境界低的。
打人与杀妖不一样。
杀妖是靠着修为高去杀修为更高的大妖,打人则是靠着修为高在低境修士面前显圣装逼。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所以李长卿真就被请来了,身后跟着挨揍的兵家仙人与弟子。
一旁众多修士前来围观,武夫简唯我也在其中。
那外来修士还没来。
李长卿站在阴影处,双手抱胸从清晨一直等到中午,酒葫里的酒都已经喝干了两轮。
周围修士都在交谈着。
讨论的大多都是会不会被放鸽子之类的话语。
毕竟老大剑仙都能压那人一头,更别提是十四境的长生剑圣了。
而且还是初期就斩过中期大妖两条命的男人。
李长卿也在思考着,不会真被鸽了吧。
不过想想确实也合理。
要是让他去打三七或者柳天长,他肯定也不去。
那咋打嘛。
就当青衫客拍拍屁股准备提着酒葫走人的时候。
一阵微风吹过。
身着青衫的温雅青年乍现城头。
几步踏空而下。
待清风散去。
青年一开折扇,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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