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纭焉冷哼一声,哀怨一声道:“这还有句话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姐姐若是当真关心我,也不会再我受伤之后才来问了。”
沈李氏本正头疼,担心沈纭焉说话得罪了沈弋冉,听得她又将话题拉回来了,立刻捡起刚才的话题探口气道:“你这个妹妹也是苦命,那个宋齐召是个没出息的!”
沈弋冉听得也跟着叹气:“这也难说,女子成亲也就是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沈纭焉咬牙,瞧了瞧沈量,滴着眼泪冷笑一声:“是啊,所以这一家子人才需要互相帮助嘛,姐姐如今过的这般好,也该带一带家里人。”
沈李氏舔着脸笑着道:“是啊,你从小没娘,在沈家长大到现在家人,大家都不容易,你父亲如今的俸禄实在无法维持开销,你帮帮家里,都是一家人嘛!”
说的这么直白了,沈量却还是坐着,显然此刻面子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沈弋冉唉一声道:“继母和妹妹都别说了,我懂了,白栀将我的钱袋子拿来、”
今日出门沈弋冉便多装了一些碎银子,装了鼓鼓囊囊一包,就是准备这个时候用的。
“这里这些先拿着。”
只要沈弋冉能给,有一次便能有第二次。
没有撕破脸,沈李氏很高兴,伸手接了:“今日倒是多准备了几个菜,吃了饭再走吧?”
沈弋冉扶着白栀的手起身,微笑摇头:“还有事情要办,改日再来吧。”
沈李氏命令沈纭焉送出去,沈纭焉没办法,只能不情不愿跟到门口。
沈弋冉故意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项圈:“还记得妹妹儿时也曾经带过一个吧?父亲在你生日的时候还给你挂了一把金锁。”
沈纭焉听得冷笑一声:“姐姐倒是好记性,这么多年了还记得。”
沈弋冉呵呵笑道:“自然记得了,儿时多少你有的,而我没有,其中难免有些我真心喜欢的,所以就记住了。”
说着提起项圈一笑:“其实不过就是些儿时的念想,谁知道给侯爷说了,他硬是要买给我,带了才知道,沉甸甸的也没什么意思。”
沈纭焉口中尖酸刻薄的话溜了一圈,最后只是酸酸吐出一句:“既然姐姐不喜欢,大可以不戴就是。”
沈弋冉灿然一笑:“可是这是侯爷给我买的,我总的戴几日的。”
沈纭焉瞧着沈弋冉上了马车,在后面唾了一口:“哼,不过是男人帮你买的神气什么!”
不过正因为是男人买的,她心底其实才更加嫉妒。
站在门口,想到回去就吃那几个菜,一般还是素菜,她早已经没有胃口,抬脚便招手叫了一辆马车跟在了后面。
刚才那包银子看起来好像挺多,实际上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五十两。
沈弋冉别以为用那点钱就能随便打发她!
她要去侯府拜访,拉着沈弋冉那两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妯娌诉苦,到时候让沈弋冉下不来台,看她如何在侯府自出!
沈纭焉跟在后面,只当是沈弋冉会回府去,却不想转动东大街,绕到了北城,下了集市,停在了一家酒楼前面。
酒楼跟前的大门上贴着封条,两个官吏正在提着浆糊准备离开,就被沈弋冉叫住了。
“我是这里的店主,你们何故封我的店面?”
那两个官吏对着沈弋冉打量一番,一时间没能认出这是哪家的夫人,便只当是有钱商人的妻子,神色颇有些傲慢。
“这是官府办事,你的店面自然是有问题才会被封,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出了什么问题,别来问我们!”
沈弋冉听得,勾起唇角:“那这是要我亲自去你们官衙门里面问了?”
两个官吏斜撇了一眼,瞧着她周身豪富,起了一些心思:“自然,京都城中自寻自己的门路。”
暗示的话都说了,就等着沈弋冉打点了。
这街上人倒是不多,贿赂的话倒是也未必会被看到,而且这两个官吏此刻很是默契得靠在一起,挡住了侧面路面的视线,若是要给钱的话,直接走过去递上便是。
“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回了一趟娘家,将钱一并拿回去了,这下还真是不方便呢。”
两个官吏听得,神色颇为冷漠,转身便走。
“这可就是没办法了。”
沈弋冉唉一声道:“两位等一下,我让下人去通知一声,让家里人送来可成?”
两个官吏想了想道:“你这事可不小啊,速速去,我们也等不了多久。”
沈弋冉勾起唇角:“那自然,一定尽快。”
沈弋冉从隔壁店铺借了两根条凳出来,分给两人坐了,自己也坐下,从容等待。
两个官吏起先还耐心坐着,时间稍微一长便不耐烦。
“你们家到底在哪里,我们后面还有公事,可不能等下去了!”
沈弋冉立刻安抚道:“两位安心,应该很快就来了。”
说着起身尤其隔壁店铺中要了一小坛子酒来,分给两人自己喝去。
白栀寻到薄瑾年的衙门,递了口信进去,薄瑾年立刻就带着手下出来了。
“侯爷,夫人还在店门口等着呢,咱们快点过去吧。”
薄瑾年点头,手一举,整队六人便一起出发。
这段时间外邦来都城,皇帝命令薄瑾年暂时管理京都城中的巡查工作。
薄瑾年填了出行巡查的日志表,带着手下一路巡逻过来。
“真的是,还没到啊?着肚子都等饿了!”
他们这是喝酒还不够,还想要吃肉了。
沈弋冉没有不满足的,又去隔壁的店铺买了一斤肉来。
沈纭焉躲在对面的店铺门柱后面,冷眼瞧着,心中鄙夷。
沈弋冉好歹也是个侯府夫人,在这等小喽啰的跟前竟然这样委屈巴结,真是连沈家的连都给她丢尽了!
忽而听得脚步声,吃喝得意的两个官吏抬眼看着,便瞧着巡逻的队伍来了,两人立刻起身要将条凳挪开。
沈弋冉阻拦道:“啊,来了,不过是送个钱而已,怎么还亲自来了?”
两个官吏听得这话,口中的酒都咽不下去了。瞧着沈弋冉走到领队的前面说笑,直接傻眼。
那、那不是······
薄瑾年冷这面走上来道:“是谁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