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
曹朝阳走到小厨房,深吸了一口气。
凑到小砂锅前,他轻轻掀开盖子看了看。
砂锅里,十多块带皮的红烧肉,正在里边炖着,那浓郁的汤汁,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朱琳同志,快好了吧?”
“还得再等一会。”
朱琳笑着让他盖上小砂锅的锅盖。
往炉子里塞了些柴火,她让朝阳同志看着火,接着她去北房里,拿过刚才吃饺子的铝饭盒,就准备洗刷干净。
厨房里,曹朝阳扭头瞧了瞧。
周萍和林小莫几人,正在熬着猪油。
曹朝阳刚给她们送来了一大块肉和一瓶子熊油,她们此时也宽裕得很,正准备着一起剁些肉丸子,炸着吃。
旁边,吴敏也在。
她戴着眼镜,独自在角落里,煮着骨头。
像是觉察到曹朝阳在看自己,她露着笑脸,扭头看了过去。
额……
曹朝阳只觉得鸡皮咯噔都快起来。
也不知道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连忙往炉子里塞了些柴火,接着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郑向东几人支的大锅,已经煮起了猪头。
不过这猪头太大了,他估摸着至少得熬煮一下午,才能把猪头煮熟。
旁边,朱琳拿着干净的饭盒,走了过来。
瞧见曹朝阳出来,她走上前,小声问道:“朝阳同志,不是让你看着火吗?你怎么怎么出来了?”
曹朝阳拉着她,走到院子一边。
四下看了看,他小声道:“刚才在那屋里,吴敏对着我笑呢,我总觉得那女人,又要搞幺蛾子,你平时多注意她些……”
他正说着呢,就见对面的朱琳笑了。
“朱琳同志,怎么了?”
“没,没怎么,那吴敏,嗯,确实挺讨厌的。”
朱琳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吴敏都挺安静,平日里,她也不跟吕东阳来往了,朱琳倒是没有察觉到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倒是……跟朝阳同志示好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吴敏这心思,可真是白费了。
朱琳忍不住又笑了笑。
没再说什么,她拉着朝阳同志,进了小厨房。
扭头瞧了眼吴敏,这人此时正专心的烧着火。
朱琳又看了看,便也没管她。
此时,铝锅里的米饭差不多煮好了
朱琳拿着勺子,挖起满满的米饭,装进铝饭盒里。
小砂锅里的红烧肉,还要再炖一会,她把装满米饭的饭盒,先放到了一边。
过了大半晌,砂锅里的红烧肉,已经炖的差不多了,就连锅里的汤汁,也已经少了很多。
朱琳一手端着铝饭盒,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舀起三四块红烧肉,浇到了饭盒里的米饭上。
旁边,曹朝阳正疯狂的咽着口水。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一盒米饭加红烧肉,可真是很幸福的事。
“朱琳同志,再多给我浇些汤。”
“哎。”
朱琳又舀了大半勺子浓汤,均匀的浇到米饭上,接着递了过去。
曹朝阳早就等不及了。
刚出锅的红烧肉,还很热,可里边的米饭,已经晾了一会,此时正好吃。
他拿起筷子,先夹起一块颤颤巍巍的红烧肉,放进嘴里。
唔……
甜!腻!香!
曹朝阳慢慢嚼着,只觉得整个人顿时就满足了。
过瘾,真是过瘾!
走到门口处,他一屁股坐下,端着饭盒就吃了起来。
饭盒里的大米饭,淋上了红烧肉的汤汁,味道也真是绝了,他举起铝饭盒,直接用筷子,往嘴里扒拉着。
“朝阳同志,你慢点,锅里还有呢。”
“不不不,这样吃着才香呢。”
旁边,其余的女知青瞧着,也咽起了唾沫。
不管肉熟还没熟了,众人拿起勺子,先舀了口肉汤喝了起来。
曹朝阳端着铝饭盒,一粒米饭都没剩下,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舒服的打了饱嗝,他又往饭盒里倒了些热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半晌,吃饱喝足的他,也没再多待。
跟朱琳打了个招呼,他骑上自行车,就回了曹家洼。
此时,正是吃中午饭的时候。
他到了徐二流子家门前,停下自行车,拎着麻袋,就走了进去。
屋里,徐二流子正在做饭。
瞧着曹朝阳来了,他好奇的站了起来,“朝阳,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曹朝阳拿着麻袋,递了过去。
徐二流子敞开一瞧,只见里边都是猪肠子。
他眼睛一亮,兴奋道:“这是哪来的?”
“我今儿去知青点杀猪,从他们那带过来的,你好好洗洗,用草木灰搓洗干净,给我送去一半,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成!”
徐二流子直接应了下来。
曹朝阳往前走了两步,掀开锅盖瞧了瞧,发现里边是炖的猪肉白菜粉条。
“徐二,你这日子可以啊,吃的还真不错。”
“嘿,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给自己补补,朝阳,你也留下吃点?”
“算了,我吃饱了。”
曹朝阳摆了摆手,没有留下的意思。
走出屋门,他推着自行车,便回了家。
马上就要去北京了,他闲着没什么事,便在屋里收拾起了东西。
掀开小柜子,他拿出了两瓶茅台。
仔细瞅了瞅,他凑了两瓶一个年份的。
“也不知道这酒是什么味道。”
曹朝阳凑近嗅了嗅,随即小心的放到了一边。
柜子里还有一包龙井茶,他拿出来跟茅台酒放到了一块,这就是两份礼了。
外边背阴处的大缸里,还有两个熊前掌,他准备一块带着,加一块就是三份了。
曹朝阳又在屋里翻找了半晌,干脆准备把半个猪头也带上。
找了一个干净的坛子,他又装满了熊油。
“五份了,这还缺一份。”
曹朝阳挠了挠头,发现屋里也没什么合适的。
走到院门口,他突然瞧见了院子里的大鹅。
“嘎~”
“嗷呜~”
“嗷呜呜呜~”
院子里,大鹅又跟小藏狐斗在一块。
两者之间谁都不让谁,一时鹅毛漫天飞。
旁边,黄毛藏獒趴在干草上,它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被太阳晒着很舒服,它抬头看了眼曹朝阳,随即又趴了下去。
“二哈!别把大鹅给我咬死了,不然我就拿你去送聘礼!”
“嗷呜~”
小藏狐回头看了看。
像是明白了什么,它立马松开嘴,跑到了黄毛藏獒身边。
“嘎~”
大鹅气势汹汹的冲上前。
可瞧着黄毛藏獒,它立马停下了步子。
扑扇着所剩不多的白羽毛,它叫了几声,接着转身迈着八字步走了。
“加上大鹅就是六样聘礼,正好齐了。”
屋门口,曹朝阳挺高兴。
古代就是用大雁当做聘礼,他打不了大雁,干脆用大鹅算了。
回到屋里,他又收拾起了要带去北京的东西。
两张大熊皮、三个熊胆、七张狼皮,再加上些红狗子皮与藏狐皮,还有鹿茸……
半晌,曹朝阳瞧着自己收拾出来的东西,还有些咂舌。
光六样礼,就已经挺多了,再加上这么多皮子要带着,他与朱琳这次去北京,要带的东西,可真是不少。
也幸亏他跟郑向东说好了,让几人帮忙捎带着旱獭帽子,不然这些东西,真带不过来。
曹朝阳拿着绳子,捆了捆皮子,又收拾了一下要带的东西。
半晌,他拿着木匠书,躺在院里的躺椅上,悠闲的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