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被工作人员误会成顾云烟的丈夫，非但不生气，心里反而高兴的不行。
    顾云烟脸色爆红，摇头否认：“同志，他不是我丈夫。”
    工作人员瞪她：“那你一个人来离什么婚？让你丈夫和你一起过来。”
    “你丈夫不来我不能给你办离婚证。”
    顾云烟尴尬叹气：“同志，不是我不想他过来。而是......而是他和我家公公通奸。”
    “已经被红袖章抓起来了，没办法过来。”
    “同志，能不能通融通融？”
    工作人员看向顾云烟的眼中满是同情。
    她从来只听过被女人抢男人的，还没见被男人抢了男人的。
    这个抢人的还是自家公公。
    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工作人员为难道：“你想办法把你丈夫带过来才能办离婚证。”
    顾云烟内心烦躁，离个婚咋就这么难？
    顾大哥既发愁又气愤：“小妹，我们去革委会看看能不能让李先进出来一会儿。”
    顾云烟无奈点头。
    陆战热心道：“你们在这等着，我有转业的战友在这，能帮上你们的忙。”
    顾云烟\/顾大哥惊喜：“太好了，谢谢陆三哥。”
    陆战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微不可察的笑意：“小事而已，不用这么客气。”
    陆战转身去了民政局领导办公室。
    半分钟不到，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同志，看了眼顾云烟和顾大哥。
    对工作人员道：
    “工作要讲究效率，怎么能让人一直在这里等着浪费时间？”
    “赶紧给办了。”
    工作人员心领神会，领导秘书亲自来指点工作。
    她脸上露出比刚刚更加亲切的笑脸，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纸：
    “你过来签字按手印，我给你盖个章就成。”
    顾云烟也秒懂，在上面签上自己和李先进的名字，再按上手印。
    工作人员啪啪两下戳上两个离婚印章。
    顾云烟成功离婚。
    ..........
    出了民政局。
    他们往公社供销社走，路上却遇见李先进和李父，他们脖子上挂着一只破鞋。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胡子拉碴，满眼青黑，踉跄着走在街道上。
    身边跟着几个看守他们的红袖章。
    街道两旁，有不少人面露鄙夷的看着李先进和李父，指指点点。
    “变态。”
    “二椅子，搞破鞋。”
    “男人和男人也能搞在一起，不嫌脏的东西。”
    “大家都看清楚，这就是搞破鞋的下场。”
    “......”
    期间还有人往李先进和李父身上脸上吐口水，扔石头，上脚踹。
    红袖章也不管，但只要李家父子敢反抗。
    必定会遭呵斥怒骂。
    李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公社来了，冲进人群中嘴里嚷着：“我男人和儿子是冤枉的！”
    “他们没搞破鞋！”
    “都是误会！误会！他们是被我儿媳妇害了！”
    顾大哥气急，大声道：“昨晚上的事情不少社员都亲眼看见了！”
    “是他们自己明目张胆的搞破鞋，关我小妹什么事？”
    “我要是你都不敢出来见人。”
    “男人和儿子都是变态，你还敢出来，脸皮比城墙都厚。”
    李母、李先进和李父，满脸恨意的盯着顾大哥和顾云烟看。
    李母的三角眼中闪过恶意的光：
    “顾云烟，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呢，丢脸你也跟着一起丢。”
    顾云烟拿出刚到手的离婚证：
    “你们看清楚了，这是离婚证，我现在和你儿子没任何关系。”
    李先进双眼红血丝遍布，紧盯着顾云烟吼道：
    “假的！假的！”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办离婚证？！”
    “我没同意跟你离婚，你就还是我媳妇，等我出去就去找你！”
    红袖章推他一掌：“喊什么喊，继续走！”
    李母跟随他们走了。
    陆战却皱眉，李先进还能出来？
    呵，想出来找顾云烟的麻烦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陆战行动迅速，趁着顾云烟在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又去找了他的战友。
    一晚上都没过。
    李先进和李父被判送去大西北的农场改造。
    从此以后干着最累最危险的活，一次意外李父被狼咬断了第三条腿。
    李先进断了一条腿，苟延残喘的活着。
    而李母只能留在大队里。
    她受不了独自一人，找了一个比李父年纪还大的老男人嫁了。
    成日里伺候一家老小，还没处处嫌弃。
    老男人喝醉酒还动手打她。
    当然，这都是后话。
    ..........
    中午，顾家。
    除了顾父单独在自己的屋里吃饭。
    其他人都在厨房的大桌上吃，小川已经吃的头也不抬，嘴巴油乎乎的。
    顾大哥给陆战倒上白酒，招呼道：“陆三哥喝酒吃菜，别跟我客气。”
    陆战知道红烧肉是顾云烟做的。
    就多吃了一些，的确很好吃，比他娘做的好吃多了。
    陆战喝着小酒，吃着佳肴，美滋滋的。
    顾大哥一看陆战喝完酒就要给他添，顾云烟突然出声道：
    “哥，你不是说陆三哥受伤了吗？”
    “他不能喝那么多酒，尝尝味就好，等陆三哥伤好了你们再喝。”
    顾大哥拍脑门：“瞧我，一时高兴给忘了。”
    顾大嫂白他一眼，对顾云烟道：“你哥就是那样，一高兴脑子就不好使。”
    “陆三哥，你别介意啊。”
    陆战偷瞄顾云烟：“没事，我自己管不住嘴，就想喝一口。”
    顾云烟蹙眉，忍不住道：
    “陆三哥，该忌口就要忌口，不然你这样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陆战被说了，心间却生出甜意来：“嗯，我谨听医嘱，一定忌口。”
    说到做到。
    他后面是真的滴酒不沾。
    顾大哥喝多了，有了些醉意，但意识是清醒的。
    他拍着边上陆战的肩膀：“哥，你就是我亲哥。我要认你当干哥哥。”
    “以后我爹就是你爹，我妹妹就是你妹妹。”
    陆战神色僵住，虽然他不能娶顾云烟，但是他也不想当顾云烟的哥哥。
    “顾医生，顾大哥。”
    “听说云烟妹子和李先进离婚了。”
    “你看我怎么样，我一天能挣10工分，比李先进强多了，我想娶云烟妹子。”
    “大哥，您觉得咋样？能行不？”
    李平均走进来，露出讨好大舅哥的笑脸。
    他吃完饭就往顾家跑，怕来晚了其他人得到消息来顾家跟他抢人。
    毕竟顾云烟虽说离过婚，但人家漂亮啊。
    那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媳妇。
    陆战神色更僵了，甚至有变黑的趋势，怎么看李平均都不顺眼。
    心脏酸涩难言。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和身份来阻止顾云烟重新嫁人呢？
    顾大哥对陆战十分信任，闻言看向陆战：“哥，你觉得李平均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