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走进院落,望见门口躺在躺椅上熟睡的女人,寒风吹着,她怀中的毛毯有一角都快垂落在地面。
伞掉在地上,溅起泥水。
桑落睡梦中有些冷,忽而又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中,好闻的甘松香盈入鼻腔,她清醒睁开双眸,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映入眼帘。
如玉清疏,恍如谪仙,偏偏那双狐狸眼又生的风情魅惑,隐忍克制的反差成就了天地间独一份的绝色。
桑落痴痴抬手抚摸上他的脸,和那精致清绝的眉眼,“真好看。”
琰的嗓音低沉暗哑,
“当初是你,对吗?”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是笃定的口吻。
桑落笑了,“不是说要给我做一个毛毡小狐狸?”
琰深深望着她,无数情绪杂揉在心间,嗓音都有些颤抖,“我那是骗你的……”
桑落浑不在意,拉着他的大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温柔笑道,
“那你想要吗?”
琰再也压制不住澎湃的情愫,扣住她的后脑勺压下,低头便是一记饱含思念的深吻。
他小心轻搂住她的腰身,亲吻却温柔而激烈,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就像曾经在睡梦中做过千百次那般,纠缠着与她共舞沉沦……
可这样,还是不够……
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他想在她全身都标记上属于他的吻痕,让她的身上沾满他的气息。
他想和她融为一体,浸透她的身体!
琰抱着桑落大步走向屋内,将她放躺在柔软的床上。
墨色长发凌乱散落在被褥上,衣领凌乱敞开,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和锁骨,桑落双眸灿若繁星,眼波媚意横生。
琰屈膝跪倒在床侧,手指拂开她脸上的乱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痴迷。
“殿下…落儿……”
桑落看向他的眼神亦柔情万千,双臂勾缠住他的脖颈,主动倾身献上香吻,“我还欠了你一场新婚夜。”
琰的呼吸彻底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薄唇离开她红肿的嘴唇,低头滑落到脖颈,下巴蹭开衣领,吻过锁骨,再慢慢下落到那处白腻柔软。
亲吻渐渐变得温柔。
他的手臂移落在她的腰后,解开碍事的衣物。
门栓锁紧,床幔垂落。
窗外的雨声淅沥,屋内的喘息声渐起。
寒风肆虐着万物,却被墙壁隔绝在外,任谁也打扰不了房内旖旎情意,升腾的滚烫将两道纠缠的身影融为一体……
一夜荒唐。
次日清晨醒来,桑落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袍,她昨晚早就累晕过去不省人事了,谁给她换的,不用想也知道。
琰正沉睡在她身侧,还没有醒来。
如此,他的手臂也不忘紧紧搂着她的腰,弓身将她裹在怀中。
桑落心中甜蜜柔情,手指一寸寸抚摸着琰过分俊美的脸庞,某只狐狸在万年后装的再怎么无欲无求,也还是当年那只深夜爬床求欢的小狐狸。
嗯……一点都没变!
憋了这么久,寻到机会,精力只会更恐怖!
“落儿……”琰醒来了,那双幽深的黑瞳静静看着桑落,眸底还残存着未散的欲色。
“我这些年,很想你。”他声音沙哑温柔。
右手拢住她的手,贴在脸上,像只小狐狸似的蹭了蹭,又偏头吻在她的掌心,“……你当年离开时,我一直都不相信是真的,只以为自己做了场不会醒来的噩梦。”
“可我找了你很久,都再没能找到你,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从自欺欺人的幻想中走出来。”
“午夜梦转,每每想起你死在我的怀中,我都痛苦不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而无力挽回……我曾想过自我了断,陪你而去,可你走前同我说起那个传说……”
“或许,传说是真的呢?”
埋葬在心中的话,有了吐露的机会。
“我抱着这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日夜轮转,春夏秋冬。”
“我在墙上刻下了一年又一年。”
“可十万年过去了,你并没有出现,我再也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桑落心脏酸软,凑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对不起,弃。”
琰看着她的眼睛,摇头笑了,“原来殿下并没有骗我,不用对我道歉,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我也快要遗忘了你是什么样了,没能认出你……是我不好。”
“可即便你没能认出我,你也为我做了这么多,不论是姬晚还是桑落,你对得起任何一个人。”
桑落伸出一根纤细玉指,抵住他好看的薄唇,“从前的事不必再提了,开心难过还是遗憾,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好好陪在我和孩子身边。”
她拉住他的手落在腹部,“快要生了。”
琰的呼吸顿时紧张了,枉他活了这么久,却是初为人父,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开心激动,不知所措。
“孩子还好吗?昨夜我……对不起,落儿,我没能忍住。”琰愧疚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迅速穿戴好衣服坐在床边,又将她抱坐在怀中,“我帮你检查检查身体,再调配一碗安胎药。”
“放心,斐渊说这胎宝宝怀的很健康,不会出事的~”
琰闻言却更加惭愧了,“你怀孕辛苦,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我真是一个不尽职的伴侣和父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怪你。”桑落安抚,“好在你赶在孩子出生前回来了,否则斐渊可是想让孩子认他当爹呢~”
琰额头青筋狂跳,“他想得到美!”
桑落忍俊不禁笑出声。
“拐不到孩子,想想还不成啊?”门外传来一道闲散慵懒的嗓音。
斐渊大摇大摆推门进屋,瞧见两人衣袍凌乱刚醒来的样子,还有空气中隐隐未散的旖旎气息,脸色微变,“怪不得小落儿不让我陪着,原来是被你这只老狐狸勾走了!”
琰看在他照顾孩子的份上,懒得跟这个逆徒计较,“你过来做什么?”
颇有点被打扰了好事的不爽。
“小落儿在你这里住了四五天,我有点不放心,过来看看。”
“如今我回来了,落落和孩子有我照顾,在她生产做完月子之前,住在我这里。”
“不行!在你这住一个月,在我凤皇宫住一个月。”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桑落,斐渊会疯的!
眼见两人要为此争执时,桑落忽而腹部一痛,大喊出声。
“好疼!”
琰忙握住她的手腕,脸色一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