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后一面？到底怎么回事？”乔梦汐腾的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我家小姐难产了，您快随奴婢出宫吧，大夫说撑不了多久了。”明月忍着没哭出声来。
“那赶紧找宫里的太医去啊！”
乔梦汐一脸着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世子已经请了太医回去了。”
乔梦汐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凉。
要知道女子生子本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而这古代的医疗条件又那么差，生产时一个不好就容易丢了这小命。
这也是为什么乔梦汐不愿意随意生子的缘故，这风险太大了。
“那快走吧。”
···········
待乔梦汐从宫里头赶到宣平侯府之时，只见产房门口熙熙攘攘围了一圈人，陈言欢竟然也在其中。
看到乔梦汐到来之时，眼神还心虚的闪躲了几下。
胡乱挥了挥手，乔梦汐直接让大家免礼了。
直奔门口的陈言熠，一脸焦急：“义兄，现在义嫂什么情况了？”
陈言熠颓丧的摇了摇头，脸上一片灰败，是乔梦汐以往从没有在陈言熠脸上见过的神情。
心知这怕是真不好了，本来乔梦汐的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说不定自己出宫的这段时间，太医又把人给救回来了呢，看来还是没有奇迹。
抿了抿唇，心中叹了口气，跟随着明月的步伐走了进去。
产房里面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小肖氏正一脸惨白的躺在那里。
面无血色，嘴巴也泛着白，披散的头发都湿透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乔梦汐的内心就忍不住发颤。
只见明月在她耳边上说了几句什么，人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用尽力气对着乔梦汐勾出个笑来，还准备躬起身来行礼：“皇后娘娘。”
忙被乔梦汐走过去伸手阻拦了：“义嫂，你快好好躺着。”
只是乔梦汐一出口，声音也有些哽咽。
“去把安儿抱进来吧。”小肖氏对着旁边的明月交代。
安儿正是小肖氏刚生下的儿子，小肖氏为儿子取名为锦安，寓意前程似锦，平安健康之意。
明月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抹了把眼泪，才走了出去。
小肖氏嘴角边勾出抹浅笑：“汐儿，你能不能把我扶起来。”
“嗯嗯，好。”
·········
乔梦汐刚把小肖氏扶起来，半靠在床头。
那边明月也抱着个襁褓走了进来，放在了小肖氏的床头边。
小肖氏伸过手去摸了摸襁褓中的孩子，眼带不舍，看得乔梦汐又忍不住扭过了头去。
好一会小肖氏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汐儿，我让明月去宫里叫你来，虽然知道这于理不合，但是义嫂也是没办法，实在是有件事想亲自托付于你。”
不用小肖氏说，乔梦汐也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红了眼眶：“嗯嗯，义嫂，我知道。”
小肖氏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旁边睡着了的儿子。
“汐儿，安儿他是个可怜的，从出生就没了娘，我不想这孩子以后过得，过得……”
说着小肖氏的眼中流出了泪来，再也说不下去。
乔梦汐本想说些什么话出来安慰小肖氏，但感觉此刻说再多话也没用了。
只能紧紧的抿住了嘴唇，才没有让自己跟着哭出来。
用帕子帮小肖氏擦了擦眼泪，宽慰道：“义嫂，不会的，安儿他有爱他的爹爹和娘亲，有爱他的家人，再说还有姑姑我，你不用担心。”
小肖氏听到乔梦汐这话，眼中先是露出了一抹苦涩，后又听到乔梦汐以姑姑自称，又笑着点了点头。
“汐儿，安儿以后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乔梦汐哽咽着点了点头：“义嫂，你放心吧。”
小肖氏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神情，像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般，接着又朝着门口望去。
乔梦汐赶忙对着旁边的明月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陈言熠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乔梦汐也主动退让到了一旁。
“夫君。”
小肖氏抬起头来喊了句，脸上带着一抹疲倦的笑意。
“亦慧，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陈言熠红着眼眶，握着拳头朝床上猛砸了一拳。
小肖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
“夫君，不关你事，我很开心，你看，我们的孩子，他长得多像你呀。”
陈言熠也瞥了眼床头边的襁褓，这还是第一眼见呢，刚才孩子一出生，就被产婆抱给了肖氏。
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愧疚和后悔。
“都怪我，亦慧，都是我的错！”手上的拳头捏得嘎吱响。
“跟你无关，夫君，好，好好，照顾·····”
听到小肖氏断断续续的声音，陈言熠忙慌乱的握住了小肖氏的手，着急喊道：“亦慧。”
“照，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说完之后小肖氏的手最终无力的往一旁垂去，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亦慧！”
陈言熠嘶吼了一声。
乔梦汐也叹出口气来，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泛滥。
床头边的孩子也似有所感应般，哇哇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乔梦汐忙抱着孩子走了出去，哎，还是留给义兄一点空间吧。
··········
两刻钟后，陈言熠才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眼尾泛红，乔梦汐也隐隐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痕。
心中不免又是一叹气，哎，老天爷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不如意呀！
“义兄，你······”
陈言熠摇了摇头：“汐儿，我没事。”
乔梦汐抿着嘴点了点头：“义兄，这到底怎么回事？义嫂怎么好端端的就难产了？以前也没听说义嫂怀胎不稳呀。”
“我也不知，还是侯府派人去值所通知，我才连忙赶回来的。”
“嗯嗯，好好调查下吧，此事说不定另有隐情。”
乔梦汐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之前她同样问过小肖氏身边的丫鬟明月，但是见明月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陈言熠点了点头：“我知道。”
“义兄，节哀吧，安儿还这么小，都还需要你照顾呢，你也保重好身子！”
··········
··········
侯府主院
“欢儿，你怎么今日又回来了？”肖氏看着面前的女儿，诧异问道。
陈言欢早在五个月之前就嫁给了康王的小儿子顾景辉。
康王是先皇的弟弟，只不过一直是个闲散王爷，也没在朝廷任职。
陈言欢这也算是嫁入了皇室宗亲，还是仁寿太后给她赐的婚来着。
“母亲，那顾景辉每日只知招猫逗狗，逛花楼妓院，整日一事无成，还隔三差五往家中纳妾，我实在是跟他过不下去了。”
“胡闹！我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肖氏板着一张脸训斥道。
陈言欢不耐的嘟了嘟嘴。
“欢儿，你只需要早点生下个儿子，好好保住你的郡王妃位置，至于他纳妾干啥的，你随他去不就行了。”肖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凭什么他就可以肆意纳妾，而我必须忍让？”
“欢儿，这世间又有几个男子不纳妾的，你听母亲的劝就是了。”
“哼！”
“对了，你之前怎么跟亦慧在一起？怎么好端端的亦慧又难产了？”
肖氏盯着女儿陈言欢的眼睛看了看，似是想看出个什么来。
陈言欢眼睛闪躲了几下，敷衍道：“噢，我回来正好在花园那里碰上了，就跟她聊了两句，哪知她突然就喊肚子痛，还是我及时喊来了人呢。”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