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白枞一脸见鬼表情。
茯苓板着小脸冲上前,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踹,“你什么你!”
白枞吓的结巴,“我我我……”
“我什么我!”
茯苓撸着袖子,左右开弓地赏了白枞两个巴掌。
嗯,左右脸各一个,对衬极了。
那凶残的模样,看的孟云裳都忍不住沉思。
丹桂就更别说了。
她轻揪孟云裳衣袖,“王,王妃,这真是我们熟知的茯苓吗?”
孟云裳嘴角微抽,“如假包换。”
“可她之前……”
之前的茯苓,虽不像丹秋那般冷静从容,但绝不冲动易怒的性子。
像这样一言不合就动手,更是从来没有过。
“之前那是没遇到白枞。”
孟云裳隐约瞧出了点名堂,是以并没有阻止茯苓。
反而拉着丹桂后退数步,给茯苓足够的空间发挥。
丹桂不懂,低声嘀咕,“这白枞有什么好的,一看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渣。”
孟云裳疑惑,“何出此言?”
“这人对外号称白院首得意弟子,那肯定知道茯苓母女的存在,可茯苓卖身葬父的时候他在哪?”
孟云裳看向白枞,见他被茯苓追的满院逃窜。
奔跑的同时,嘴里还不忘大喊,“师姐你误会我了!”
“师姐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故意不回来的,我有苦衷!”
“师姐,好师姐你先停下好不好?”
“别累着自己啊。”
“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解释给你听。”
茯苓红着眼睛呵斥,“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你师姐,我爹也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师姐饶命!”
白枞被追的气喘吁吁,但茯苓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他腿都要跑废,却依旧不见得解决问题。
白枞开始绕着孟云裳跑。
“衡王妃救我,只要你能帮我说服师姐给个解释的机会,从今往后,我任凭你差遣。”
孟云裳轻笑,“本妃从不多管闲事,茯苓想揍你,那你必须就必须挂彩。”
说完不等白枞反应,她轻推丹桂,“去帮你的小姐妹一把。”
丹桂愣愣的,一下没明白王妃的意思。
直到王妃冲她眨眼。
丹桂立马撸着袖子冲向白枞。
梆梆两拳,将白枞给捶在地上起不来。
茯苓:“?!”
孟云裳:“……”
她高估了丹桂这丫头的憨劲儿!
“师姐救我,我要被这男人婆给打死了。”
“嗷,师姐,我好疼。”
“师姐你快帮我吹吹,我的手要废了。”
“呜,师姐不在乎我了,师姐在外面有别的相好了。”
“哇,我好惨!师父把我赶出家门也就罢了,现在连师姐也不要我了,呜呜,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随师父去了呢。”
“师父你老人家慢点走,等等我啊。”
眼见他越嚎越离谱,茯苓听的额角青筋直跳。
“你给我闭嘴!”
“我不要,”白枞推开丹桂,冲过来抱着茯苓嗷嗷大哭。
“当年师父察觉自己有难,故意把我赶出师门,还说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是我蠢,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师父的异样,还以为师父真不要我了,一气之下离开京城。”
“等我从别人嘴里得知师父遇难,已是几个月后。我不顾一切想要回到京城,可途中被人暗算,大病一场。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回到京城,却被人告知你和师娘都已不在人世。”
“呜呜,师姐我以为你和师娘真没了,我难受的哭了好多天。后来好心人说带我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等时机成熟再让我回京来替师父报仇。”
孟云裳实在不想打扰他们师姐弟叙旧,但又不得出声。
“那个收养你的人,是不是告诉你,白院首是被皇上所害。你想报仇,就必须接触皇家之人。后来又告诉你,我这个中毒昏迷的衡王妃是你必须接触的第一个报复对象,是吗?”
白枞红着眼睛问孟云裳,“你怎么知道?”
“那收养你的人,是不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妇人?”
白枞点头,“嗯,她让我叫她橙姨。”
“是宸,不是橙吧。”
宸太妃的宸。
白枞不耐烦的回怼,“我说是橙姨就橙姨,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
话音未落,脑袋上便挨了一巴掌,“对我家王妃放尊重点。”
“哦,”白枞委屈地瘪嘴。
但到底没再对孟云裳不礼貌。
“我那时病的厉害,是宸姨找大夫给我看病,又亲自熬药救了我的命,后来也是她一直给我银钱花销。”
“我猜也是她让人带你回白家看望,并告诉你茯苓母女不在的。”
白枞点头,“对,宸姨说既然我的亲人都不在世了,以后她就是我的亲人。”
“蠢货!”茯苓实在没忍住,狠狠地瞪了白枞一眼。
“师姐……”
“爹都出那么大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住在老宅。你在老宅没找到我,就不知道多打听打听吗?”
“别人长脑子是思考问题的,你长脑子是用来撑门面的?”
“还有,我爹当初是怎么教你的?白家医术只用来救死扶伤,可你呢?竟然用医术助纣为虐,还敢对王妃下毒。我今天非得替我爹清理门户,打死你。”
茯苓越想越气,高扬着手想再扇白枞。
“师姐我错了,真的。但你相信我,在衡王妃之前我没害过人。”
“至于衡王妃这里,我确实在银针上抹了毒,但并不是按宸姨要求的那样致命,只是,只是会让她多睡几日而已。”
“有害人之心,就是你的不对,就该揍!”
茯苓说动手就动手。
白枞的脸上,很快多出几块青紫来。
那速度快的孟云裳想拦,都没来得及。
偏偏白枞被揍也不生气,拉着茯苓衣袖可怜兮兮地恳求:
“师姐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但是能不能别不要我?师父师娘都不在,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这话说的茯苓眼眶瞬间红了。
她歪头,借以避开白枞的灼热的目光,却也因此哽咽失控。
白枞见状,走到孟云裳面前跪下,身体挺的笔直。
“衡王妃,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不管你要怎么罚,我都认。但你能不能让我留在师姐身边?”
“我医术很好的,师姐能看的病我都能看,师姐不曾涉足的领域,比如说养蛊、蛊毒之类的我也懂的。”
孟云裳诧异挑眉,“你懂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