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补员和整备休整的时间之长,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巴甫洛维奇的意料,毕竟原本连卡契年跟他所说的时间是到十一月份左右,向普德帝国战线进发的调令便能够得到下达,可是当他真的等到了十一月份,没有一份调令下来,在这期间他还打探到了鲁军进攻克拉沃夫的方向,并不如总参谋部所预料的那么顺利,克拉沃夫城下已经打成了消耗战。想到这巴甫洛维奇甚至都有一些后怕,幸亏没有开拔前往克拉沃夫,不然逃脱不了当天线宝宝的命运,他这样每天带着麾下的人马维持城内秩序,检查后勤军用物资也挺好的,还能帮他保留大量的人马,不至于损耗。
就在巴甫洛维奇认为调令可能永远不会到来,或者等到鲁军攻下克拉沃夫调令才来的时候,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直到进入了十二月份,也是到此时,他才收到了让自己的部队立刻开拔前往马里维至的调令。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这段时间的休整,连卡契年也将答应给巴甫洛维奇的增援人力和补给一同发配了过来,有新兵有退役了的后备役士兵,这两个多月的训练虽然不能这些新兵蜕变成老兵,但已经足够用了。而除了人力外,包括巴甫洛维奇特意要求的重机枪子弹也都全部到货了,甚至连卡契年所批准的这些资源还要比当初他承诺时的要多一些,这使得巴甫洛维奇将自己麾下的兵力人手扩充到了一个加强营。
不过在得到人手与资源补充的期间,巴甫洛维奇也在心中生出了疑惑,因为按照局里的规划,像是后勤装备补给这些应该交给由档案处的格里高利来负责,而且在战争爆发后,格里高利的部门也重新进行了改名和分配职权,已经不单单只负责档案人事调动,还附带了后勤划配的功能。但是这次却并没有格里高利的身影,让巴甫洛维奇的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不过终归只是预感罢了,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做是格里高利的任务紧,责任重,要操心的东西有很多,忙到不会亲自来罢了。
但在担忧别人的时候,巴甫洛维奇还是得先担忧担忧他自己,因为他自从回到伦格之后,经过了三个月的休养,身体似乎也并没有完全的康复,小烧不断,就连城里来看病的医生也说不清楚。
并最终在前往鲁西亚帝国波力地区的火车上彻底的病倒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会突发高烧。这也直接加深了巴甫洛维奇对火车的ptsd,他一共才坐过几次火车,出事的次数倒是挺多的。而由于下了火车后,巴甫洛维奇及其麾下营队此行的开拔目的地马里维至是属于普德帝国的领土,已经被鲁军的先锋部队给攻下,但是连通两地的火车和车轨并没有连通上,所以他只能再次回到了自己那熟悉的漫游马车上,还好他也有先见之明,提前问格里高利要了漫游马车,这使得全营不用靠着步行从边境地区前往马里维至,也能不错过规定的时间。一辆一辆的漫游马车行驶在了道路上。
“头儿,你这烧烧的可真是太厉害了,额头滚烫滚烫的。”驾车的华金列夫停下了马车,来到了车上,摸了摸躺在被子里的巴甫洛维奇的额头,又跟自己的额头来进行对比,简直烫手。而且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十二月份,普德地区开始和鲁西亚帝国一样寒冷,但是这份寒冷却并没能有效的来降低巴甫洛维奇额头上的温度。
“头儿,要不咱们用那个东西吧?”华金列夫看着躺在漫游马车里没有回他话的巴甫洛维奇,心中那自然是一片焦急,领头人都病倒了,军心自然会有所下降。
“不行,现在还没到关键的时候,你去给我打些水来,等到营队停止行进扎营后,你看能不能烧开,这种小病多喝热水就行了。”巴甫洛维奇的眼神之中有些不清醒,甚至还有些空洞,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开口说话。漫游马车上的华金列夫只好点了点头,又继续驾起了马车。
行军的队伍就这样一往无前,有了马车的存在,所以很快便穿越了旧的鲁普边境,在路上还可以看到原来的界碑。因为战线的往前推进,使得暂时的边境线也一同在往前推进,十二月份的普德帝国的东部,已经开始飘扬起了细小的雪花,提醒着冬天已经到来。
马里维至的附近有个湖,这湖便是鲁军集结点之一,巴甫洛维奇的营队在到了湖边之后,便开始再次休整等待,华金列夫作为巴甫洛维奇等待副官,那自然是代替了已经生病发烧着的巴甫洛维奇去参加会议。
华金列夫之前在停放漫游马车时,把马车给停靠到了湖边,兴许是大湖的湖风配合着冰冷的气温,使得巴甫洛维奇身上的温度有所下降,他从漫游马车的车厢里坐起,身上还挂着被子,看着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接着他便看到了华金列夫愁眉苦脸的走了过来。
“头儿,第一集团军与第二集团军已经分开来从湖的两边挺进了,第一集团军往北,已经在坎南附近与普军交上火了,咱们奉命要前往的第二集团军,沿着湖朝东挺进,咱们后面又要赶路,不能在这里停太久。”
巴甫洛维奇听到华金列夫的话后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拉住华金列夫的手,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第二集团军往东线挺进?到哪了?几天前的事情了?”
一番夺命三问下来,让华金列夫都有些被巴甫洛维奇此时的状态给吓到了,他回忆着开会时的内容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好像已经是一天前的事情了,当时负责第二集团军的萨姆诺夫将军还发回来了电报,说是大部队到了坦南堡附近,发现那里散布着无数的小湖泊和树林,大部队很难集体行动,他把部队分成几部分前进。”
巴甫洛维奇听到华金列夫的话后,暗道了一声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