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与连翘的关系,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时傅谨之还不是现在港城人人皆知的傅老爷子。
多年前,傅谨之一家人举家搬迁至港城后,成为了港城人。
港城那时的大环境也不好,傅谨之一大家子举家而来,人生地不熟。
各种倒霉事接踵而来,傅谨之也随时在观望,想着是否要回内地。
后来,傅家日渐衰败,傅谨之不得已办理了相关手续,回到荔城。
作为傅家主事人的傅谨之压力很大,在荔城更是差一点就死掉了。
傅谨之幸运的是遇上了连翘。
连翘不仅救了他,还算他算了一卦,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傅谨之当时虽然并不是很相信连翘,可当他回到港城,按着连翘所说的那样做时,傅家就仿佛像是乘风而起。
做什么,成什么。
做一行,成一行。
短短不到五年,傅家从默默无闻,成为了港城人尽皆知的傅老爷子。
傅谨之倒也不算是知恩图报,而是对连翘心存敬畏。
像连翘这样随手一点,便可让傅家扶摇直上。
傅谨之就更清楚,连翘是他不敢惹得的人,她能让傅家一跃成为港城新贵,也同样能够让傅家一夜之间跌入云端。
他小心翼翼的维护与连翘之间的关系,甚至为了能够让连翘与傅家关系更亲密,更是将这样的一个大好的机会推到傅司年的面前。
奈何傅司年蠢不自知,竟错失这样的大好时机。
傅司年和傅相思听完傅谨之的话后,二人皆是一脸的茫然。
“爷爷,我们傅家生意做得好,那也与她无关呀!”
傅相思非常不解,明明是他们自己的努力,怎么成了连翘的功劳?
“你懂什么?连老师也是你能质疑的?”
傅谨之一想到那时的傅家,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港城的蛋糕就这么大,人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奈何,这些年过去了,傅家依旧屹立在港城。
傅谨之也声名远播。
旁人不清楚,傅谨之是清楚的,如若没有连翘,就没有今日的傅家。
之前傅谨之没说连翘懂风水,傅司年还以为连翘只是普通的女人,不过是会点医术罢了。
可连翘如若懂风水,如若傅家发家真是因为连翘,那傅司年就得慎重对待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得罪谁,可都不能得罪玄学大佬。
玄学大佬可是会悄无声息的让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爷爷,那现在怎么办?”
傅谨之深深地看向傅相思,如若不是今天连翘出手,他倒不知自己家的这些孩子,已经无法无天到这样的地步。
“道歉!”
傅相思娇嗔道:“她不是不接受我们道歉吗?”
“那就让她接受为止。”傅谨之眸光微冷,当机立断道:“傅相思,你应该知道你有今日这样肆意妄为的资本,是因为我傅家成功了!
如若当年傅家失败,你住不起半山别墅,也买不了名牌包,你会住在贫民窟,为一日三餐奔波。”
傅相思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过上那种卑躬屈膝的日子,就觉得前途一片黯淡,甚至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爷爷,我错了,我向她道歉!”
傅司年也跟着附和道:“我也看向连老师道歉。”
傅谨之无奈叹息。
现在,道歉,是不是已经晚了?
待傅家三人匆匆回到连翘与叶繁星下榻的酒店时,连翘与叶繁星还未归来。
平时在港城呼风唤雨的傅谨之此时也只能坐在酒店大堂里等待着连翘的归来。
菲安娜上前给傅家三人送上了咖啡和蛋糕。
三人此时都无心品尝。
傅相思凑到傅司年的耳畔,低声细语的支招道:“哥,你就牺牲一下自己,把那个人的徒弟给收了!”
傅司年:“……”
傅相思忍不住的美好畅想,语气更是透着一股讽刺。
“那个老太太年纪也不小了,大概也没几年好活了,她能护那徒弟几时?你要不喜欢,大不了再外面再养一个小的。”
傅谨之微微闭目养神,心里对傅相思这话,倍感失望。
傅家发迹之后,他明明很重视孙辈的教育,甚至让他们送去国外深造。
可惜,看来他花的那些钱,打了水漂。
傅司年思考一瞬间后,沉声拒绝道:“她有对象了。”
“有对象怎么了?我听说内地现在穷得叮当响。”傅相思一副理所当然道:“她又不傻,为什么不选择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而选择内地的穷光蛋!”
傅司年虽与叶繁星、霍东方见面的时间少,他却也清楚二人的关系很好。
傅司年想了想,他如若想要挖墙角,大概是没有胜算。
不过,倒可以一试!
就在傅家三人坐立难安时,叶繁星与连翘满载而归。
傅谨之带领着傅司年与傅相思上前,恭敬又谦逊的叫了一声。
“连老师。”
连翘早就猜到傅谨之会在酒店守着她。
所以,她才带叶繁星去逛街买买买。
一是不想搭理傅谨之。
二是给叶繁星买点东西。
自己家的徒弟,当然要好好宠着。
“傅谨之。”连翘平静从容走到傅谨之的面前,“我不想见你们傅家人。”
傅相思“扑嗵”的一下跪到连翘的面前,直接磕头认错。
“连老师,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傅相思,这会跪在连翘的面前,连翘也没有说一个字的废话。
“这件事,我可以揭过。”
傅相思心中一喜,忙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手伸出来。”
傅相思疑惑不解,却也还是乖乖伸出手。
连翘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傅相思的掌心画了一道符。
傅谨之的心,在那一瞬间,骤然一紧。
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只不过,那时连翘写在他掌心的符,用的是朱砂。
那道符,让傅家飞黄腾达!
那这道符,又有什么作用?
“傅谨之,这道符,只管七日。”连翘语气平淡温和,“这七日,她只能过苦日子。”
傅相思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她想,大不了就吃忆苦思甜饭嘛!
她们家又不是没有吃过!
她听奶奶说,以前闹饥荒时,他们连肉都没的吃。
相较于傅相思的乐观,傅谨之就谨慎许多。
“能得连老师你的指点,是她的造化!”
连翘平淡从容的眸光,看向傅家三人,“七日内,你们别来碍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