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烧得人有点晕乎乎。
她看着站在灯下的姜舸,身材性感,八块腹肌块块分明,特别人鱼线那部分,紧实贲张有力,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
她像是一只饿了许久的猫,突然看到鱼骨头,如果不是理智压制住,早就扑上去。
平时没吃这么热补的东西,人有点受不住。
用银针扎几针,泄泄火,就行。
但银针在她包里,包又挂在了门边的架子上,要想拿到银针,就必须经过姜舸,可要让她穿这样的衣服招摇过市,她做不到,而且扎针时,势必又要在他眼皮底下。
虽然两人领证时,都各自抱有目的,但如果姜舸想要行使夫妻义务,她没有理由拒绝。
这么想可能有点自恋,万一他想要,她却当他的面扎针,他会不会生气?
隐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到姜舸眉头轻皱,人似乎也有点不舒服,脸微微发红。
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再来一把火,肯定如火中烧。
想让她帮忙纾解,也不是不可能。
被子里的手指交缠紧张,司羡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深吸口气,再吐出,才颤颤巍巍抬起眼睫,不敢看他眼睛,视线落在别处,开口:“你是不是不舒服?”
如果他开口了,她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她不知道,她这样柔弱如小白花在风雨中摇曳的样子,不仅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还容易将男人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蹂躏破坏欲给激起。
姜舸目光落在她轻颤的眼睛,以及微抿发红的唇瓣,他喉咙干涩发痒。
“没事。”
他嗓音低沉,侵略感十足。
司羡手指攥紧,就又听他问:“你想拿什么?”
难道是自己盯着包的视线太过明显被他给发现了吗?
“我、我想拿包。”
话落,他转身就把她的包拿到床头递给她。
人一靠近,那腹肌线条深刻明显又明显,连带着他身上的热气都扑面而来。
司羡接过包,他就站在边上,应该是准备再帮她把包放回去。
这将她架在了两难境地。
她抓着包沿,鼓起勇气抬头:“你晚上……”
刚起头,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姜舸没等到她后文,晦暗眸底闪过丝笑意。
“你想邀请我跟你睡同一张床?”
司羡明显受惊般缩了缩脖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看到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她低下头声音渐小。
罩在被子上的影子忽然朝她靠近,她紧张得闭上眼睛,发顶落下温热掌心:“放心,在你没有做好准备前,我不会碰你。”
司羡微怔。
热度撤离,他转身进了浴室,流水声再次传来。
她看向玻璃门,门面模糊只能看到碎晶般柔光。
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她心口热热的,原来被人尊重的感觉是这样的。
她舒了口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拿出针包,开始给自己扎针。
十五分钟后。
她收针,发现浴室里的水声还在流,隐隐夹杂着什么声音,听不大清楚。
他不会是晕倒在里面吧?
司羡心里咯噔了声,准备掀被下床,这时门打开,水汽和热气散出来,姜舸头上搭着块毛巾,浑身带着潮湿水汽走出来。
抬头那刹那,她看到他眼尾晕开的红痕,又撩又欲,桃花眼真的像是桃花盛开,漂亮到极致。
司羡有一瞬思绪发散,这样的极品,就算是共度春风,还是她赚了。
嗯……她是不是跟佳佳待久了,被同化了?
姜舸眸子微挑:“还不睡?”
他嗓音有点嘶哑,低低的,比起刚才的紧绷,似乎经历过什么释放,轻松了几分,却又有几分勾人。
“马上就睡。”
司羡立即溜进被子里,露出两只滴溜溜的眼睛。
姜舸勾了勾唇,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地板上。
这位少爷为了她居然愿意睡地板,司羡有点感动。
姜舸绕过床尾到床头,准备取过另一个枕头。
余光扫去,她小小一只,在他床上根本占不了多大位置。
只是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床,如今多了她,心口某个位置酸酸胀胀的。
司羡感觉他在床头停留了下又走了,过了会,灯暗了,他走到她床边的地上躺下。
她眨了眨眼,适应了黑暗,窗帘半拉,温柔月光穿透窗户照进来,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朦胧亮度。
司羡盯着天花板,数了五遍水晶灯的灯穗,仍毫无睡意。
体内的燥热虽然被针灸给驱散了,但脑子依旧清醒,就像是人经历过一场头脑风暴,神经很是兴奋。
就在她翻第四次身时。
“睡不着?”姜舸懒洋洋问。
司羡羞愧:“吵到你了吗?”
“我也睡不着。”他说。
想来是那盅汤的缘故,司羡想。
姜舸双手搭在脑后,于昏暗中看向她的方向:“不想睡觉可以聊聊天。”
司羡想了想,拥被坐起来。
没有开灯,这样的环境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聊什么呢?”她挠了挠下巴,想不出话题来。
“你为什么会想学中医?”姜舸一直都挺好奇的,像她这个年纪这样的家庭出身,很多人都会从商或者打扮得美美的过一辈子,而中医这一行,不仅要勤奋,还要能吃苦。
“可能是天性遗传吧,同龄人小时候喜欢玩贴贴纸给公主娃娃换装,我就喜欢跟草药打交道,时常一身药味,很多小朋友都不喜欢跟我玩,还说我臭臭的。”
说到这里,司羡记忆里闪过些许片段,她顿了下说:“不过,小时候在外祖家遇见过一个小朋友,他不嫌弃我身上的药味,还教我用杯子装水敲击奏曲,那是我交过的第一个同龄朋友。”
姜舸眸色微变:“你还记得他?”
司羡点头:“当然,而且他的名字还挺好玩的,被我笑过很多次,后来他住了一个月就搬走了。”她有点惋惜。
她转眼想到什么,笑道:“说来还挺巧,他跟你都姓姜。”
姜舸意味不明:“是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