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
司羡下意识看向姜舸,他眉眼慵懒,姿势闲散,透着漫不经心的倨傲和矜贵,桃花眼里粼粼闪动的碎光,像极了海面上锋芒毕露的鲨鳍,而他身后是大朵大朵翻滚染上蓝边的云团,雪白可爱,软弹圆润,淡化了他眉眼里的锋利,添了几分俊美的柔和。
每个看过童话故事的女孩,都对爱情有美好的憧憬,而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王子的模糊轮廓,帅气的,温柔的……各种令人倾心的品质。
而姜舸,符合所有女孩的幻想。
可她能是公主吗?
司羡抿出丝苦涩笑意。
平凡到尘埃的她,是真正的丑小鸭吧。
就在她不自信自我否定时,站在琉璃台前俊朗贵气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桃花眼泛起浅浅涟漪笑意。
“司羡,过来。”
她犹如在黑板前开小差的小学生,被抓了现行,下意识就挺直背脊,应了声好。
她回了伊佳佳一句,就起身朝他走去。
走了几步,海风送来了他身边人学他刚才唤她的调侃。
“哎呦,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姜哥这么温柔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吗?我还有其他让你起鸡皮疙瘩的法子,你要不要试试?”
姜舸一句话,就让他们老实了。
如果不是海上风景过于漂亮,她都要误以为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
班上总有人会去调侃那些走得亲近的男生女生。
顾以安余光瞥到她的身影,立即朝她笑道:“司羡,快过来尝尝姜哥的手艺,不输米其林五星级大厨,要不是今天姜舸兴致高,命人从国外运来这批上好的牛肉,平常我们可没有这个口福。”
司羡脚步微顿。
是吗?
那她一日三餐可都是出自这位少爷的手。
不过这个真相要是说出来,她可能会被打。
所以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一脸惊喜消息走到他们身边。
炭烧铁板被搬到游轮上,新鲜的牛排正在板上被煎得油滋滋响,姜舸一手拿着夹子,另只手从旁边调料盒里取出香料,两指碾着洒在上面。
肉香和调料香气在空气中旋绕,她不止听到了自己的口水,还听到了旁边此起彼伏的口水声。
贺凌洲吞咽口水说道:“我中午到现在就没有吃东西,就等着姜哥这一顿,十分熟,等会多给我放点番茄酱,谢谢。”
顾以安吸了吸气,陶醉又馋嘴:“我看到消息都下午五点了,早知道下午茶就不喝了,这样还能多吃点,六分熟,黑胡椒粉,谢谢。”
宋月白温雅笑着说:“刚好我做实验错过了午饭,晚上一起补上,三分熟,黑胡椒粉,谢谢。”
姜舸那双漂亮桃花眼流露出丝无可奈何:“你们就逮着我可劲地薅吧。”
贺凌洲理直气壮:“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遇上就得把握机会,这不是姜哥教我的吗?”
顾以安点头附和。
姜舸:……我说的是做生意!
心好累。
作为局外人,司羡从头到尾都是目瞪口呆。
这四人在圈内人口中,都是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的存在,可看到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她对他们的印象被打翻了。
原本她还拘谨着,自然而然就放松下来。
她走到姜舸身侧,看了会,没找到自己能帮忙的地方,主动询问:“需要我搭把手吗?”
姜舸低头,目之所及是她裸露在外肩头,珠圆玉润,比天上明月莹亮,他黑眸微微闪了闪,撇开:“像不像学煎牛排?”
司羡眼睛亮了亮,不确定问:“我可以吗?”
这些可是承载了顾以安三人殷殷期待,她怕搞砸了。
姜舸唇角划过抹笑意:“很简单,容易上手。”
司羡重重点头:“那我要学。”
顾以安看到这一幕,酸得牙疼,姜哥以前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姜哥,你说这次月考我能考进前十吗?”
“只要你不是蠢笨如猪。”
顾以安:……
贺凌洲在琉璃台边转了转,还想点些东西吃,被宋月白以品尝酒的理由给带走了。
顾以安朝姜舸吹了声口哨,转身也跟上两人。
姜舸没理会他们,在实践之前,给司羡讲解牛排的一些基本知识。
“我们市面上常见的牛排有四种,tenderloin,rib-eye,sirloin,t-bone,tenderlion俗称就是嫩牛柳,牛里脊,又叫菲力,这是牛里脊上最嫩的肉……”
他说话不疾不徐,声线沉澈富有磁性,很容易就能把人带进他话里内容去。
司羡觉得如果司朔经过姜舸亲手辅导,如果成绩还没有进步,只能说真的是蠢笨如猪,早点送去工地搬砖好了。
“这块可以翻身了,你用夹子夹住它,轻轻把它反过来。”
司羡突然被告知要考试,拿着夹子有点手忙脚乱:“是这样吗?我怕把它给夹坏了……”
身后覆上具极具男性荷尔蒙气息的温热身躯,她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肩背瞬间挺直,拿着夹子的手暗中收紧,就在这时,修长好看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覆上了她的手背,准确来说是隔着她手背握住夹子,可那如影随形的触感,不断挑战着她紧绷的神经线。
“无需太用力,你看,这样就能夹起来。”
温热的鼻息在她耳边似有若无地轻扫而过,带起细细密密的战栗。
他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另一边桌子。
贺凌洲举着酒杯,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人,差点惊掉下巴。
“我没看花眼吧,姜哥什么时候对一个女生这么温柔过?”
宋月白笑:“你没看花眼。”
“我没记错的话,姜哥他好像有异性靠近他他反感的毛病?”
顾以安挑眉:“你记性很好。”
贺凌洲看向两位好友:“所以你们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他不是个八卦的人,对别人私生活也不感兴趣,可姜哥能一样吗?他生命中的启明星,自然得关注下动向,好随时随地跟随。
宋月白想了想:“可能是某个盛夏的蝉鸣,或者是《楚辞》里的《越人歌》,”他看向顾以安,“我编不下去了,你来。”
“也有可能是你姜哥只对司羡不过敏,比较特殊。”顾以安故作深沉后,摊手,“我也编不下去了,来,喝酒。”
贺凌洲:???你们在说什么鬼???
为什么说的每个字都懂,听在耳朵里就成天文了??
这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