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没办法管吗？”张俊涛想起自己家门口，经常塞的传单和墙上的小广告也感到头疼。
    “怎么管？咱也抓住过让他自己清理。可这事又不犯法，咱也不能罚。闹得大了，人家自己还打报警电话，说咱们非法拘禁。只能是给驱赶出去。可这么多商家打着业主的旗号，你也核实了，只能让进来。问题是，他一办完事就顺手给你开始扫楼了，公司要求又严，你只能靠人去收去查。”
    说到这杜勇摇摇头，“装修期是最费人的时候，你人少点也行。可这一年下来就给你搞得不像样子。你是不知道啊，十几年前那会儿装修期，一个单元一个秩序员，还有一个保洁专门管电梯，那会儿查的多严，电梯也管的好，运料时掉渣的也少，就算是有也能及时清理掉。
    往里放东西放多少，怎么放、怎么堆都有人管。可现在呢，一个不留神给你堆满满的，还往一边放。那轨道里全是杂物，动不动就停梯，你说能比吗？”杜勇回忆着。
    听到这张俊涛睁大了眼睛，“那得多少人？能雇得起吗？”
    呵呵，杜勇笑了笑，“那会儿叫保安，一个保安每个月工资也就几百块钱，也没有过节几倍工资和社保啥的。咱们物业费也是一块半当然能养得起。
    现在当然不行了，加上社保加班啥的，工资都涨了四五倍，你物业费才涨了多少？哪还能过那日子。”
    “也不都是这样吧？”张俊涛觉得自己小区在装修时就没见过这样的安排。
    “哎，公司要求不一样，咱公司这样的老板，不管别的就看业主满意不，要不咱的房咋卖的这么快？这会儿听说三期都快卖完了。”
    张俊涛听了点了点头。也是，开发商这样要求也是给自己建立品牌，买房就是买物业已经深入人心了。
    同样的房子，你绿化、公区装修搞得再好，也只是一部分。更主要的还在于物业，毕竟这种项目基本属于改善型的了，业主对物业的认知和要求也就更多更高了。
    “以前人也好招，基本都是退伍兵，再不行，都是保安培训学校毕业的。要求也高，小点项目的保安还必须把业主的车牌号记下来，哦，以前那会儿没有车牌识别系统，都是人工管理。”
    看着杜勇不断的诉说着之前的情形，张俊涛有些疑惑，“杜主管看你的年龄，你很早就干这个了吗？”
    杜勇愣了一下，脸庞有点发红，“哎呀，装过头了，这些都是听领导说的，哈哈哈哈……”
    张俊涛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这杜主管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一会儿功夫，两人又来到了设备层部分，敲开门，同样跨过挡鼠板，机房里可能是设备多的原因温度挺高，地面铺的防静电地板，脚底下是空的，应该是排线之类的。
    里面迎来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子，一个胖点儿，一个瘦点儿。听杜勇介绍都姓王，他管胖点的叫王姐，瘦点儿的那个叫小王姐。
    穿上小王姐递过来的鞋套，又在机房出入登记本上签了名字，这才打量起消防监控室。
    之前在电视里见过这种一面都是电视墙的情况，真正步入其中，还是第一次。中间一排操作云台有两个机位，内嵌两台电脑显示屏，后面是整堵的显示屏，中间一个大的周边一圈小点儿，大概有一二十台的样子。
    旁边也立着一个柜子，听介绍，这个就是消控柜。
    “有报警根据编码地址通知秩序员到现场查看，没有问题才允许复位。除了电脑记录和打印，我们也要做登记。”王姐看张俊涛好奇就给他介绍起来。
    “火警，这个一般应该不会乱叫吧？”
    “怎么不会，刚开始交过来故障和误报多的很，每次都得去看，明知道是故障还不能屏蔽。现在好了，那会儿可把小伙子们跑的够呛。王姐笑着说，“宁可错一百次，也不能放过一次。消防的事马虎不得。”
    看完这边，张俊涛又走到监控跟前，“这么多。”他有点眼晕。
    “习惯就好了。刚来时都一样，不过这活儿倒把我的颈椎病治好了。”小王姐坐在云台跟抬头着说。
    一期一共有点位两百余个，整个显示墙滚动的是几个主出入口、单元口和电梯轿厢。底下，云台的小显示器也分割了十几个画面，滚动着其他的点位。
    “除了重要部位要实时监控，其他地方，记录的功能更多一些。”杜勇说道。
    是啊，这么多不可能都顾得上，张俊涛边看边回应。
    这时旁边放着的的几部座机，其中一部响了起来，小王姐快速接了起来。同时，跟前的显示画面也调整了过去，是电梯轿厢的通话。
    “王姐王姐，能听到我吗？”画面中，王智站在轿厢按键前，背对着镜头。
    “可以，声音图像都很清楚。换个梯子咋这么长时间？”
    “哎呀，刚碰上个业主说了几句话，把梯子错过了，又等了会儿。”
    “好吧，就差你这个试机了。”
    杜勇在一旁轻声告诉张俊涛，这是客服巡楼时轿厢内的紧急通话测试。
    “这是什么？”张俊涛看见墙边的一个机器，好像和消控没什么关系。
    “这个是对讲的中继放大台，咱们小区大，没这玩意儿不行，光这设备听说就好几万呢。”
    “这么贵，没有和手机功能差不多点吗？”
    “不行，那玩意儿目前信号不好，而且是插卡的每月都有费用。这东西是贵点，可一次性投资，而且稳定呀。”
    张俊涛突然想到这几天光见到这些设备，工程的保洁的那些大型工具，电动扫地车、升降机再加上这个，这可得不少钱吧。
    靠墙边上还有一排柜子，他好奇的走了过去。应急物品柜、备用钥匙柜，每个上面都贴的有名录，有清单。
    咦，还有一个玻璃柜里放的全是手机，张俊涛刚想问……
    “这是这个班的手机，上班前由领班统一交过来，登记放好下班后才能领走。”王姐在一旁说道。
    哦，张俊涛想起来，这里的秩序员不许坐岗，还要交手机。
    “那员工有个急事咋办？”
    “给班长报告，正当事由可过来打，也给他们留有消控室座机的电话，家里有事也可以打过来。这边通过对讲叫人。”杜勇在一旁解释。
    “嗯嗯，咱们考虑的的确是周详。”
    “没办法。现在的娃们家离不开这玩意儿，你敢让他带，变着法的给你偷着玩。”杜勇无奈的说。
    又看了一会儿，张俊涛甚至还自己操作了几把云台，切换了几个镜头，这才和杜勇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