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问:“那你们穿越而来,他可有难为你?”
“有,当然有了。”
陈路说得惬意,实际不爽得很。
“他把我打断手脚抓去游街,差点挖了我的眼睛,还把我和一帮又老又丑的变态老太婆关在一起,打算上演一出人伦惨剧。”
他随口说来,萧云升起了极为恐怖的杀意。
陈路而后冷笑。
“不过,他还是小看本大爷了·,门刚关上,老子趁着他不注意,原地消失。”
“他可能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在手脚尽断的情况下,逃出一个封锁紧闭的密室。”
“那手法,可比他宰我客户的手段高明多了。”
陈路得意地说:
“我还顺道恶心了他一下,把他给我预备的药原物奉还。”
“就是不知道他和那群老太婆有没有完成生命大和谐,有的话我可得恭喜他了,哈哈哈哈哈……”
萧云清楚,陈路有仇报仇,不会让自己吃亏。
可听到他如此坦荡地说着以前的苦。
还是会替他难受。
“傻弟弟……”
萧云很想说,陈路便是表现的脆弱一些又何妨?
哪怕大哭一场。
她在身边,任君依靠。
再怎么样自己都会疼他。
可陈路似乎就是要叛逆那些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越想让他折腰,他就笑得越大声。
不需要任何人成全。
显得那么快乐,又那么孤单。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
才会连她都受到引动,走出阴霾,迎向现在的日子。
萧云轻道:
“既如此,若师弟所料不差,你我今日便看看他又有何计划。”
“连日来,碧游山庄已在明查暗访师弟的存在,若此人藏伏于暗处,消息灵通,且同样觊觎天音宝册,为求破解,只怕会再次欺到师弟头上。”
“梁子既早已结下,双方皆在暗处,我等应该先下手为强,让他的机关算计无以为继,方为上策。”
“小弟也是这么想的。”陈路道。
“既然撞上了,我就没道理让他再整我一回。”
他为萧云续上热茶,又说:
“不过那家伙精神有点问题,本质就是伤天害理,道理还一套一套的,行为诡异,手法狠毒老辣,阴招百出。”
“师姐虽然很强,我还是希望你离他远一点。”
萧云哼了声,“师姐行走江湖,见过的货色还缺一个玩弄心机的狂徒吗?不缺。”
“他最好是有胆色出现在我面前,那倒省了我的事。”
“你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陈路见她这么霸道,心说自己好像还真没见过萧云出手。
平常她的法力收束隐藏,观之不透。
问她她也不说。
能击败白厉衡,就证明水平在天辰级别左右。
可那场战斗,用时一瞬,她甚至连灰都不沾。
难不成……
她在更高的化念境界?
不会吧……这么拽?
这种法术层级,越高升起来越难。
普通凡人要练到那种程度所花资源和精力是难以想象的。
不是大门派大世家的弟子。
亦或者有奇遇,有传承。
进阶到天辰境界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哪怕身负系统,面对更高境界的升级难度,再怎么让宿主不劳而获,也别想说跨越就跨越。
可恨那天被救的时候自己后来晕倒了。
没看到她怎么打垮对方。
要不兴许能瞧出个四五六来。
萧云盯着手里的茶杯道:
“师弟说海凝香身有毒引之气,可我看她气色红润,内息如常,没有不适症状,水中也无藏毒。”
“飘香楼看来并非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是敌是友也需要再做探查才能下定论。”
“小弟哦了。”陈路道。
“师姐也哦了。”
“哈哈。”
不多时,海凝香穿着更加艳丽,明显还沐浴过,皮肤流淌着楚楚动人的光泽。
领着二人行至雅间。
房门一开,里面已经有十数名绝色女修,还有满桌美味佳肴等候。
琴弹妙音,水袖飞舞。
场面铺得很大。
关键是这里的诸位女士都穿得非常清凉。
抹胸长裙,裙衩开得很高,外衫仅是一件紫色蚕丝薄纱。
白花花的大长腿晃人眼睛,陈路置身其中,是不太自在。
海凝香妩媚笑道:
“飘香楼难得迎来二位俊才,姐妹们仰慕公子风采,特备薄酒,还请不要推辞。”
萧云神态平常,眼神却在放电,姿态高贵优雅。
把女修们的小心肝一片杀伤。
“好酒好菜,还有美女相伴,此宴莫非叫香宴(香艳)?楼主有心了。”
海凝香咯咯娇笑:
“公子真是风趣,能结识公子真是妾身的荣幸,来,请上座。”
陈路觉得萧云变得驾轻就熟了。
话变多,还知道拿人玩笑。
风流倜傥说的就是这款。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明知她是女人,陈路心里还是会受伤。
尤其坐下后,萧云非常得体地和众女敬酒,一饮而尽,尽显豪情。
云淡风轻间说说笑笑,海凝香在旁边乐得像朵牡丹花。
一众美女暗送秋波,更加卖力地弹唱跳舞,笑意融融。
陈路被无情挤到桌的另一侧,感受一人前呼后拥,一人无人问津的惨淡境遇。
孤独地胡吃海喝,凄凉独酌。
他见萧云乐在其中。
心里疯狂吐槽。
“果然刚才那出仙女下凡,就是冲着师姐颜值去的,我就是顺便的那个。”
“你说一个女的来青楼,我本来还挺内疚,结果你一口气泡十多个妞。”
“泡得来吗你?”
“飘香楼这么讲究单打独斗的地方都能被你杀到团体战,人才,人才啊。”
陈路还笑她被请进来逛窑子。
现在自打嘴巴。
真搞不懂萧云干嘛那么兴奋?
不过陈路自己也是个怪人。
虽然喜欢宴会,但倾向于乐趣。
意思有了,心情中了,他甚至能把谁撒尿更远这种胃疼的活动炒成世界杯。
若是没劲,哪怕再怎么人来人往,山呼海啸,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按说美女成群,载歌载舞,只求风流的席。
本该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但他就是觉得扫兴。
干了几杯酒,先把肚子填饱,就无聊得想打盹。
萧云被灌了一壶接一壶,脸色漫起红润,行为举止也显出醉意。
一阵莺声笑语后,见陈路昏昏欲睡,支着下巴,手指无聊点桌。
海凝香觉得差不多了,便靠在萧云怀里,柔情似水道:
“公子,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今日便在凝香这儿歇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