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
红绫指着马车小跳两下,女子姿态尽显。
模样焦急,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急。
萧云神识透析,亦发现无臂人宋哲乘车而过。
陈路见她们盯着马车,在旁问道:
“怎么了?”
萧云:“是宋哲。”
“谁?”
“幽鬼街的那个无臂人。”
陈路向前走出几步,意外他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难不成也是来吃席的?”
萧云道:“若他真是与铁剑盟有旧怨的八尺刀宋家,为兄觉得可能性不大。”
陈路也觉得是,这两家结了至少几百年都化不开的仇,若是来参加生日宴会,岂不互相恶心。
看来是有事情在里面。
萧云见红绫若有似无地留意。
也不拿这事说道,而是吩咐:
“红绫。”
“嗯?哦,奴婢……啊不,小弟在。”
萧云冲着马车消失的位置道:
“去查查宋哲。”
“诶?”
“依我看来,宋家和铁剑盟关系严峻,此时宋哲来访,目的耐人寻味,姑且探查一番,了解详情,对我们没坏处。”
“是,小弟马上就去!”
红绫得了允准,一路小跑,一溜烟人就没了。
望着她兴奋绝尘的背影,陈路问:
“她怎么了?”
萧云送上一个嫌弃的眼神,带着几分自己都说不清的清怨口气:
“你啊……”
陈路不知道萧云还有这样的一面。
刚才落落大方的儿郎,转眼生出御姐嗔怪,幽幽怨怨的滋味。
陈路被勾得不敢看她,又纳闷她怎好像又在生气。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啊。
……
飘香楼内,透过窗扇薄纱,一名装扮清凉热辣的女修正津津有味地望着街对面的萧云。
此人便是飘香楼的楼主,海凝香。
皮相约三十出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身熟妇气质,加之能令男人甘心断肠蚀骨的邪道媚法,已不知有多少男人被她采补而亡,又有多少修士,为搏美人一笑,拜倒在石榴裙下鞍前马后。
闻说飘香楼前有近世罕见的俊俏男子,便连她都惊动了。
只是一眼,萧云空前绝后的姿容就把海凝香迷得七荤八素。
小心脏止不住地剧烈跳动。
“好相貌,真是好相貌……”
拜倒她脚下的修士不计其数,个个都是俊秀人才。
唯独没有萧云这身凌驾众人的贵族气质。
加上目中神光内莹,气如冰清。
海凝香料定他亦为修士。
且难以观测修为,想来是熟练隐气之道的高手。
若得相伴,不能采补也能用双修大法互相成就。
修为更进,指日可待。
再有,这等惊世容颜,以前尝过的男人皆成草芥。
既在这百兵城内飘香楼下遇见。
怎可失之交臂?
成衣铺门口,陈路想了想,还是把齐天大圣装给买了。
刚出门萧云还问:
“贤弟说的孙悟空究竟是何人?引得你如此崇拜。”
陈路骄傲地,激昂无比地当街讲述:
“孙悟空那就有的说了,传说他是天地灵气养育出的灵石中蹦出的石猴,为求长生之道,拜名师菩提老祖,学七十二般变化。”
“取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名曰,如意金箍棒,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可随意变长变短,变粗变细。”
“天上仙人有所忌惮,有心招安,却只让孙悟空养马看桃。”
“孙悟空遭受欺瞒,反下天宫,后与满天神佛势不两立,举金箍大棒,乾坤道法,和神将天兵连场大战,打得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呐。”
萧云听得入迷,“然后呢?”
陈路唱大戏一样指天对地道:
“可惜那天庭用计,在孙悟空与二郎神酣战时偷袭,设法擒住了他。”
“本欲处死,好在孙悟空身如玄铁,又有七十二变,任天庭出尽刑法,都奈他不何。”
“最终,他们试以用名曰八卦炉的法宝,以六丁神火将孙悟空烧炼。”
陈路大吸一口气,见萧云听得有滋有味,自己也讲到兴头上,索性说个痛快。
“大火烧了七七四十九日,岂知开炉之时,孙悟空将身一纵,跃出丹炉,不仅没有死,反练就了能洞悉妖物,识别真伪的火眼金睛!”
“重见天日的猴哥脚踢八卦炉,又以一己之力,大闹天宫,杀得诸神节节败退!万神之尊的玉帝王母落荒而逃!”
“好!!!!!”
他讲得痛快,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聚了一大帮子人,听说书一样,听到精彩处,集体拍手叫好。
萧云笑他又整妙事,轻轻拍手,跟着小小欢呼。
陈路意外自己被围,难得有人赏识,马上大方地抱拳作揖。
“客气客气客气,哈哈,客气客气。”
置身于陈路打造的快乐中,萧云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过站在人群里含笑的经历,道:
“接着说。”
陈路想起后来,不由叹息:
“惜哉,惜哉啊……”
“惜从何来?”
陈路又道:
“玉帝请来了西方极乐世界的如来佛祖,以佛道大法,将孙悟空压在一座五指山下接受惩罚,饿食铁弹,渴饮铜汁,霜吹雨打五百年。”
“然后呢?!!!”
这次是看客们在问。
陈路道:
“然后,一东土高僧,受御命前往西天拜佛求经,他正是能拯救孙悟空逃离苦海的恩师唐三藏,也是佛祖赐予孙悟空改过自新,皈依我佛的机会,一路上,他们将遇九九八十一难,无数妖魔鬼怪,那更是惊险刺激,高潮迭起。”
他高声喝道:
“请听第一难!!!”
观众求知若渴得看着他。
陈路一拍大腿,义正言辞地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切!!!!”
越围越多的观众扫了大兴,埋怨呼着各自走人。
陈路笑嘻嘻地乐肚皮。
耍了顿宝,人也舒坦。
萧云问:
“你怎不说了?”
陈路苦笑,“八十一难呢,我要一个个讲过去,再精简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我又没收费,白瞎这个劲儿干嘛?”
萧云给他扇扇风,意犹未尽地说:
“贤弟以后,再继续给为兄讲,一难都不许少。”
陈路哈哈大笑,“好啊,不过我要是把手机整出来了,你大可以自己亲眼看,那更痛快。”
“为兄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