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转身给她们让道,眼睛下意识的朝底下第一排看去,果然,那人正安稳的坐在位子上一点儿都不着急。
迟暮心中了然,还能怎么办?惯着呗。
一如上次那样,等教室里人都走完了,走廊都安静下来,许佳人这才朝迟暮过去。
两个人极有默契,一齐朝着办公楼那边走去。
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迟暮是嗓子疼的厉害,许佳人也是担心迟暮的嗓子才不与她搭话。
总之,许佳人是又跟着迟暮到了她的办公室。
开办公室的门时,迟暮还想着,这不知从什么起好像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一件事了。
许佳人体谅迟暮嗓子疼,着急道,“我昨天有给你买了治嗓子的药的,你回去记得吃。”
迟暮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小屁孩儿的好意呢?
许佳人心里是想多在迟暮这里待会儿的,但知道迟暮是真的不舒服,最好的做法就是让迟暮好好回家休息。
迟暮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于是许佳人只是挑重点说,“中午吃的清淡的,好好休息,多喝水,不要多说话……”
迟暮心里听着好笑,她怎么觉得两个人都身份互换了,明明她才是那个年长的。
怎么反而是许佳人照顾她更多一些呢?
听许佳人在她跟前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事情,迟暮半个字没听进去,只看见许佳人的嘴一直在说话。
都不带停下来换口气什么的,年轻就是好。
只是迟暮听的有点发晕,有点吵,迟暮不想说话,干脆动手。
上前一步伸出手,手动给许佳人闭麦。
许佳人被堵住了嘴,嘴边最直观的就是能感受到迟暮微凉的双手。
不敢动了,只能睁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迟暮。
迟暮心神微动,怎么跟只小猫似的,下意识就挠了挠许佳人的下巴。
偏偏许佳人还配合着迟暮的动作适当抬起头,好像是要方便迟暮动手。
殊不知,在迟暮眼里此时的小屁孩儿简直像极了一只讨欢的猫咪。
知道了主人的喜好,故意用自己的喜好去吸引主人和她玩耍。
迟暮在刚进办公室的时候就摘下了口罩,是以,许佳人轻松的就看见迟暮温柔的笑意。
那样温柔的笑,许佳人溺在里面,她不止一次的觉得,只要迟暮笑,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迟暮手上动作不停,下意识就看向许佳人,许佳人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迷恋,手上动作一僵,挪开了手。
就那么挠了两下后迟暮就放下了手,让许佳人心里有些小小的不如意。
不过许佳人自认为很有分寸的让迟暮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于是,两个人出了行政楼后挥手再见,只是回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一个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个则是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回到家,迟暮随手把外套挂在一边,不知是不是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原因,迟暮有些疲惫。
让自己深深陷进沙发里,闭着眼。
家里隔音好的过分,以至于迟暮不动作,就没有任何的声音。
呵,迟暮笑自己,以往只是晚上会觉得孤寂,怎么现在大白天的也觉得寂寞了?
有些渴,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指摩挲着杯口。
昨天她并没有抗拒许佳人的到来,到底是因为生病的无力还是心中不想呢?
回到了安全的地方,迟暮放任自己的心思。
她原以为这种感觉会迟一点、轻一些,至少不会像这般猛烈、痴狂、热切,如泡沫在空中突然炸裂、破碎。
贪念、渴望、无餍化作爬虫啃咬、撕扯着她,躲在皮肤下想要占据、拥有的欲望在朝她咆哮。
这是心动吗?迟暮叩问自己。
她觉得自己可能最近还是太闲了,闲的都能让这些杂乱的东西在脑子里久久不散。
起身决定给自己好好做顿大餐,毕竟今天是难得的空闲。
说是大餐,其实也就是白人吃的省时省事的那些,给自己煎了片牛排,做了个沙拉,宣告一顿午餐就这样了。
从做饭到吃完收拾,左右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
心里实在是静不下来,午睡之前,约了时满下午出去喝茶。
不确定这件事要不要和时满说,但现在她急需一个人来转移注意力。
约好了人,迟暮没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一门心思的什么都不想,专心睡觉。
……
睡了一觉,身心舒畅,下午四点,外面的天气刚刚转凉,迟暮就出门赴约了。
开着车到了她睡前定好的茶楼里。
迟暮不喜欢喝咖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第一年天天在咖啡店里打工冲咖啡味道闻多了,现在接受不了。
停好车,进了门说了自己的手机尾号就有工作人员带自己上到二楼的一个包厢里。
迟暮点了壶绿茶,又点了几份水果和小吃,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一楼舞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班子。
她和时满约好的时间是五点,是她提前来了,她也不急,泡着茶听着台上的戏,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时满也是提前来的,她一场戏还没看完,时满就敲着门进来了。
时满见到迟暮的第一句话就是满满的揶揄,“难得大忙人主动约我一次。”
迟暮愣了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回击过去,“主要是你身边也不缺人陪伴。”
是啊,时满人长的不错,还会来事,也玩儿的开,走到哪里都不缺朋友。
“啧啧啧。”时满摇摇头,一屁股坐在迟暮对面,“迟老师一上来就给我丢钩子。”
“你也没上钩啊。”
迟暮慢慢悠悠的摄起茶杯小小的品了一口,将杯底最后一口喝完才放下。
重新往茶壶里投了些茶,泡下一壶。
时满是受不了迟暮这样磨磨蹭蹭的样子,耐不住性子,提前开口,“说吧,什么事儿?”
迟暮眉梢轻微地扬了一下,“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没事?没事迟暮能找她?时满神色间闪过一抹新奇,随后就是浓浓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