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匪夷所思。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扶苏是你的女婿啊，你觉得扶苏会杀你？”
    白泽一挥袖，将大秦的画面同步在了教室。
    扶苏目光紧紧盯着李斯，“为何左相认为，扶苏会杀自己丈人？”
    大秦的黔首也都不明白，事情何至于此。
    李斯看向天幕再次一叩首。
    “扶苏公子登位，必会杀李斯。”
    “因为扶苏为君，必会遵从周制，行分封，废郡县。”
    “而斯，是行郡县，废分封的主导者，斯不死，君难以行分封。
    天下大势汹汹，为了安抚六国遗民，为了君心中抱负，君必会为此杀了李斯。
    当年，天下刚刚一统，李斯提出行郡县后，得罪了天下非秦之人，六国之人。
    韩国人、赵国人、魏国人、楚国人、燕国人、齐国人，他们均恨李斯入骨。
    郡县制，是让他们亡国灭种的制度，只需要三代，六国人将不复存在，天下万民皆为秦人。
    此等亡国灭种之绝计，君若恢复分封，六国之人第一个要泄愤的就是我李斯。
    到时候，天下汹汹大势，公子认为，公子可为李斯抵挡的住否？”
    扶苏沉默了，他已然明白这残酷事实。
    “否。”扶苏看向李斯。
    若是之前的扶苏，在没有圣师那个世界的扶苏，他会坚持自己的政见，行分封，或许会辅以郡县，但绝不会是以郡县为主。
    五千年历史，凡是主导改革者，有好下场的寥寥无几。
    李斯是聪明人，就算他不知五千载的历史，他也知道在一个不支持自己改革政见的皇帝手底下当官，唯有一种下场——死！
    秦孝公时期，商鞅变法，大秦变法图强，改革来势汹汹。
    秦孝公和商鞅政见相同。
    而后，秦孝公死，太子驷即位，即秦惠文王，商鞅立刻被恨他入骨的公子虔等人诬为谋反，秦惠文王庇护不住商鞅。
    将商鞅的尸体拖回秦国后，车裂示众。
    同时下令诛灭商鞅全家。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李斯还敢赌扶苏能为自己扛大旗，能够庇护自己么。
    显然，刚才扶苏的回答告诉了他答案。
    李斯知道自己没做错。
    他在用这样迂回的方式，告诉扶苏，告诉陛下，他李斯对大秦从始至终忠心耿耿。
    事实也是如此，胡亥上位，至少还会用他法家之言。
    天下依旧是郡县制，六国之人想复国，没门。
    “斯不想落得和商鞅一样的下场。”
    “斯的抱负还未完全实现，公子，你是公子扶苏，你不是陛下，而秦惠文王也非秦孝公。”
    扶苏目光空茫，他非父皇，他永远也成为不了父皇。
    嬴政沉默。
    嬴政不想听他们废话。
    他只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
    嬴政看向白泽寻求一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圣师，赵高和李斯联手欺瞒天下，公子扶苏何在？”
    “蒙恬何在？只要扶苏振臂一呼，朕的数十万秦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撕碎他们的阴谋，天下人居然被如此拙劣的把戏给骗了吗？”
    “始皇莫急，这正是接下来要讲的关键内容。”
    白泽再次一挥手，画面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