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嫌弃她没洗手
作者:不老   倒反天罡,暴君与她的男皇后最新章节     
    夺命弯钩钩向她的命门,尖尖儿上透黑,一看就是抹了剧毒的。
    颜辞无语的看了一会儿,直到弯钩贴到了衣服上,她才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嗤——
    筋膜分离的声音使人头皮发麻。
    腥臭的血滴在土壤上滋滋冒烟,前方打斗的人停下来,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折损的同门身影。
    颜辞捏着一颗红到发黑的心脏,刚挖出来时还在跳动,完全离开身体后逐渐停止。
    她满手乌黑的血迹,淅淅沥沥的往下砸。
    “哎呀,不好意思,本宫杀人了呢。”
    颜辞惶恐的后退,见那些药王谷分支的人没反应,一点都不配合她的表演,太子殿下闷闷不乐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变冷的心脏。
    咦,是苦的。
    还臭。
    不好吃。
    药王谷分支目瞪口呆。
    这人是从哪儿死过来的变态,他们的血有毒啊,有剧毒!
    为何她一点事都没有?
    奚挽玉:“……”
    她以前都吃了些什么恶心的东西,还拿这张破嘴亲他?
    死透了的身体慢半拍倒地,颜辞善良的把不好吃的心脏物归原主,末了还提醒他们一句:“你们继续,刚才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不要介意。”
    不介意……
    不介意才叫有鬼。
    药王谷分支们气血上涌,他们也顾不上奚挽玉了,彻底改变的风向,一起冲向了颜辞。
    “杀我同门,拿命来!”
    出任务第一天就死了两个人,这下子可彻底惹怒了他们。
    四十几个人排成一个诡异的阵列,双手结印口念咒语。
    枯涩的符文一字一句流出,无数颜色奇特的毒虫从他们体内钻出,扭曲着触角膨胀变大,叫嚣着寻找新的食物。
    阵列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的阵眼七窍流血,他们大张着嘴巴,从腹中爬出一条体长约一米,头部尖锐吐着信子的蛇来。
    奚挽玉肌肉紧了紧,微微上前一步,随后又退了回来。
    这是药王谷的绝杀蛊阵,入阵者鲜少有能活着离开的。
    他是知道破阵方法的。
    可若颜辞死在了这里,对他来说不是更好?
    想是这么想,可真要亲眼看着她死,他又感觉到心烦意乱。
    最后纠结的站在原地,眉头皱的紧紧的。
    她死不死的,与他何干。
    可为什么有些不舍?
    他当真是疯了。
    蛊虫临近身前,颜辞悲伤叹气:“真是一群丑陋的东西,吓坏本宫了。”
    随手拎起一条绿色的青蛇,用指腹蹭了蹭它的小脑袋:“还是你瞧着比较顺眼些,其他的就……过于恶心。”
    毒蛇直直的一条下去,信子半吐不吐,根本不敢动一下。
    药王谷分支的人诧异,蛊虫为什么不攻击她?
    还有那五条蛊王,因为以身饲养的缘故,他们竟然感受到了清晰的恐惧。
    奚挽玉亦是不解,难道说,是她血液的问题?
    被捏住的青蛇成了棍子。
    它在这个食物的身上,感受到了好多同类的尸体味儿。
    其中不乏和它同等价位和比它更毒的蛊。
    它装死样子实在是过于可爱,可爱到颜辞赏了它一个全尸。
    无惧蛊虫,不侵剧毒……
    药王谷分支大惊,一个不现实却清晰的念头逐渐成型。
    她莫不是……
    蛊虫火速收回,虽然这对他们自身损害极大,可危急关头不得不这么做。
    “诶,别走啊,本宫好多年不曾见过虫子,收回去作甚?”
    颜辞急急挽留,她还想再怀念怀念呢。
    虽然这些小东西跟药浴里的比起来差的远,但好歹也是个虫子不是。
    蛊虫听不懂人言,死命的跟着召唤往回爬。
    一晚上被多次扫兴的颜辞彻底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在长安街上积攒起来的好心情散的干净。
    她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报复性的撕烂了就近阵眼的人。
    主人与蛊同命,主人身死,蛊虫不得独活。
    地面上很快堆满了虫子的尸体,有一些刚钻到嘴巴里面一半,大部分的触须还挂在牙齿外面。
    死了的人嘴巴大张,口腔当中尽是蛊虫。
    堵塞的满满当当,好不骇人。
    颜辞没有固定的招数可言,却是实打实的要人性命。
    剩下的药王谷分支深知不敌,嘴巴里哧溜着一条蛇蛊,脚下生风迅速逃命。
    她也不去追,只是抓了一个挑断筋脉,又顺带留了口气。
    见颜辞无事,奚挽玉不由松懈下来。
    他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烦躁的很。
    “挽玉。”
    颜辞拽着人往他身边跑,面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阴鸷。
    “要不要把他带回去留给你审问?”
    奚挽玉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掩藏在眼底的情绪更加复杂。
    她脸上沾着污血,一点都不像皇室里温养的娇花。
    “……带着吧。”
    他语气一软,拿出了条帕子拍到她脸上:“擦擦。”
    “唔。”
    颜辞得寸进尺,伸着脸过去:“挽玉帮本宫擦。”
    “上面有毒,殿下是想看着奴手指烂掉吗?”
    奚挽玉回绝道,很想把帕子给收回来。
    切,她可是看到了,他取人骨头的时候明明有化解毒性的药粉,他就是不想帮她擦。
    颜辞随意抹了两下,将帕子团吧团吧放到袖子里。
    “小网子那边应该是处理好了,我们去找他汇合?”
    “……嗯。”
    奚挽玉应着,边上伸来一只手。
    她想牵着他回去。
    奚挽玉没忘记她刚才是什么徒手挖人心的,嫌弃的撤开好几步:“你没洗手。”
    颜辞痒痒的动了动爪子。
    又想给他下软筋散了。
    还是动不了的禁脔最听话。
    不过她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指头,算了,确实挺脏。
    奚挽玉走在前头,潜移默化中,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初衷是将卑劣的颜辞驯化成乖巧的傀儡。
    他现在,反而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既视感,彻底摆烂。
    先前还热闹的街头肃清,除了满地尸体之外,收到通报的官兵封锁现场,只留了几个藏有兵器的铺子。
    领头的官差本来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闹事,结果小网子直接亮出东宫的令牌,吓得人赶紧上报。
    太子遇刺他们可管不了啊,得要上面的管。
    于是乎,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悲催的大理寺卿沈谋,放下还没吃完的月饼被迫上任,顺便还带了个七老八十的刑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