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
    莫然陪着林若馨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从刚才开始，就不停有路人看他们，林若馨一直抓着莫然的衣角，边走边哭。
    莫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路人的目光，一脸尴尬。
    直到坐在长椅上，林若馨还小哭了一会儿，直到彻底停止，也不知道花了多久时间。
    “好受点了吗？”
    等到林若馨完全停止哭泣时，莫然才将纸巾递给她。
    “谢，谢谢......”林若馨抽泣着，小声感谢着莫然。
    “没事。”莫然刚想温和一点，但是看到林若馨那红红的眼眶和流出的鼻涕，便不禁笑出了声音。
    “你笑什么？！”
    被取笑的林若馨有些不满，气呼呼地反抗着。
    “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哭得那么惨，在我记忆里，这好像是第一次。”
    林若馨会哭，绝对在莫然的意料之外，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和林若馨平时的形象比起来，这种反差感带来的喜剧效应，更加浓厚了。
    或许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丢人”，所以林若馨保持了沉默，只是默默擦着鼻涕。
    两个人这一次的沉默，不再是之前那般僵硬，更多的，还是一种把话说开后的缓冲。
    广场上，已经是另一幅风景。
    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来到广场，因为冬季，天黑的很快，此时的广场已经点起了一株巨大的圣诞树，树上的彩灯光鲜亮丽，而人们则对此惊喜不已。
    “没想到这次圣诞节会这么隆重。”
    许久，林若馨也缓和了情绪，只是说话时候语气还是比较软糯。
    “嗯，我也没想到，应该是政府在中搭线吧，感觉今年他们搞了很多拉动经济的活动，还挺好玩的。”
    莫然感慨道。
    不过对于二人来说，他们今天的活动已经到此为止了。
    除了圣诞树以外，还有很多别的装饰物，将整个广场点缀的流光溢彩。
    巨大的led灯，显示屏，都在凸显着节日氛围。
    两个人坐在一起，显得十分乖巧。
    莫然拿出手机，已经六点半，而白悠悠也发来消息，说她正在往家里赶，要吃的菜已经买好了，等回去就可以做。
    “嗯，好的，不过我这边，可能还要点时间。”
    “真是的，要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
    收起手机后，莫然扭头一看，只看到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是谁给你发的消息啊......”
    林若馨耷拉着眼皮，幽怨地问道。
    “是悠悠。”
    或许是觉得她现在太可怜了，莫然也就如实回答她了。
    “这样啊......”
    林若馨默默点点头。
    而当这时，钟声响起，伴随着世界闻名的《圣诞歌》响起的时候，整个广场梦幻无比。
    虽然地上还有早上的积雪没有完全融化，但是也不妨碍游客们放飞自我。
    “下一次，还能一起出来吗？”
    林若馨小声嘟囔道。
    “嗯？可以啊，只要彼此都有空的话。”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今天的约会似乎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回各家。
    然而......
    “啊！”
    就在林若馨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加上地面的积雪未完全融化，脚底一滑，摔倒了。
    速度太快，连莫然都没来得及反应，伸手去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林若馨，疼得龇牙咧嘴，这一下可不轻。
    “你没事吧？！”
    莫然看着林若馨这副惨样，都有些心疼了，加上她刚刚哭的梨花带雨的，更加让人心疼了。
    或许是今天太过“丢人”，所以林若馨直接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也没有说话。
    “很痛.....”
    “我知道，毕竟刚刚摔了很大一声，屁股应该很疼吧。”
    “不是屁股！”
    林若馨否认道:“是脚......好像扭到了。”
    “扭到了吗？”
    莫然一愣，没想到竟然会扭到脚。
    “不行。”林若馨试着动了一下受伤的右脚，结果一动就是钻心的痛，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见她站起来都费劲，莫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上来吧。”
    就见莫然蹲在林若馨的面前，将后背留给了她。
    “你这是.......”
    “你自己不是不能起来吗？”莫然扭过头，平静地说道:“或者，我可以给叶依发消息，让她来接你。”
    “那还不如我自己发。”
    “那你发消息吗？”
    结果林若馨也没有回答，直接趴在了莫然的背上:“难得的机会，我才不要告诉她。”
    “你是不是有点重？”
    话音刚落，林若馨便狠狠掐了一下莫然的手臂:“竟然说这种话，真是不可原谅。”
    “开玩笑，开玩笑的。”莫然试着站起身，还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重，虽然比白悠悠要重一点就是了。
    “是因为穿着靴子的缘故吗？没有站稳......”
    “谁知道呢。”
    两个人慢慢在雪地上走着，从人群中退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人潮涌动的广场，已经没有他们的戏份了。
    “要不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家？你这样能自己回家吗？”
    莫然提议道，结果林若馨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甚至掐到了肉，疼得莫然龇牙咧嘴的:“轻点，轻点。”
    “我......能再去一次你家吗？”
    “我家？已经很晚了啊，你不回家，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我会和他们说的，会晚点回去。”
    林若馨的口气很软，像是乞求的小动物一般。
    莫然一番纠结下，叹了口气，虽然现在这种情况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是自己也得帮忙才行，毕竟前脚才说过「视作朋友」的肉麻台词，现在就把她扔到一边，未免也太矛盾了。
    “那好吧，那就在我家吃完晚饭再回去吧，正好悠悠还在等我回家做饭呢。”
    “你负责做饭吗？”
    “我们家是轮流的，只不过今天约好了，一起做，她估计等着急了吧。”
    “这样啊，那我也可以帮忙！”
    “那你能自己回家吗？”
    话音刚落，林若馨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勒得更紧了。
    “轻点。”
    “不知道，你还背过多少女生......”
    “还真没有，除了我妹妹以外，你是第二个。”
    “那我还挺幸运？其实我更期待你公主抱呢。”
    “怎么可能，公主抱还怎么走路，地那么滑，我可不想也摔一次。”
    两个人迎着月光，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家走去，你一言我一语，仿佛从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