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皇上,喜得皇子。”
褚询没看一眼,而是盯着床榻上的云兮,颤抖着声音,“救皇后,快来救皇后!”
太医赶紧过来,摸了一下脉搏,“启禀皇上,皇后只是累及,昏睡过去,身体无碍,多多休息,便会恢复如初。”
“皇后娘娘的身体极好,请皇上放心。”
太医这么一说,褚询才瘫坐在地,单手撑着额头,天知道他有多恐惧。
以后都不会让她怀孕,哪个大臣敢提,他就让他滚蛋!
谁爱生谁去生,他的皇后再也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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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降生,褚询大赦天下。
消息传到婺国,已经是太傅的蔚衡目光沉重,他头发又白了几分,身形依旧瘦削。
行使辅弼君王之责。
他深得祁皇太后的信任,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君王之臣,皇后心腹。
蔚衡的升迁之快,令人惊叹。
朝中不服者众多,可是与蔚衡交锋一二后,都闭上了嘴巴,从此眼中只有敬畏,再无轻慢。
小皇帝在他的辅佐之下,兢兢业业,颇有先祖萧太公之风范。
朝中还有大臣对小皇子的身份诸多怀疑,可是都被明澈和蔚衡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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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询皇嗣百日宴,祭拜天地山川后,登记在玉册之上,同时把陈与时也登记在册。
坐实了陈与时是亲生子的事实。
大臣们都无人反对,毕竟皇上已经有了皇子的情形下,还要加上陈与时的,说明他确实是皇子的血脉无疑。
没有哪个皇帝会把江山拱手与他人。
褚与时成为了大皇子,褚与景是二皇子,褚与行是三皇子,褚与宥是四皇子,沐沐是大公主,星星是二公主。
云兮生了宥儿后,休息了三个月。
百日宴后,云兮的身体早就恢复如初,肚皮紧致如少女。
一日,云兮去议事殿,看到褚询的身旁放着一碗药汁。
“你身体有恙?”
褚询拿起温度刚好的药碗,一仰而尽。
云兮看着他,秀眉紧蹙,“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褚询放下玉碗,伺候在侧的宫人马上撤走。
“刚才喝的分明是药物,你不必瞒我。”云兮有些恼火,身体不好,还每日在议事殿忙到很晚。
要见他,还要来议事殿,这是生了孩子,就失宠了吗?
云兮垮着小脸,不太高兴。
褚询见她有了小情绪,眉眼都是笑意,握着她柔软的手,“还有一些看完,就回去。”
“回去再告诉你。”
他神秘兮兮的,看起来精神头也是极好的,不像生病。
云兮只好坐下,陪他一起。
就在这时,侍卫禀告,有朝臣要面圣,是太师府的花谨宴。
褚询让云兮回避一下,云兮便去了侧间等着。
花谨宴进殿后,伏地磕头,“恳请皇上册封臣妹进宫服侍。”
褚询搁置狼嚎,双手扶膝,“花卿家,何出此言?”
花谨宴面色严峻,“臣的妹妹花婉凝因为倾慕陛下,已经茶饭不思数日,再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婉凝是臣唯一的胞妹,如此这般,真是家门不幸,臣实在难以启齿,不得已才来恳求皇上,救臣妹一命。”
“花家定会肝脑涂地,为皇家鞠躬尽瘁。”
言必,花谨宴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大哥为了为情所困的妹妹,到皇上跟前求情,多么感人的场面。
褚询却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按照花卿家所言,这世间所有倾慕朕的女子,朕都要接进宫来?”
花谨宴和褚询本是极为融洽的关系,如今因为这花婉凝也生疏了几分,“臣实在是别无他法,才会恳求到皇上跟前。”
褚询:“抱歉,这个请求朕无法答应,朕的身子不适,连皇后都亏欠,实在不想坑害其他女子!”
花谨宴闻言,面色纠结,皇上所所言,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褚询面色也有几分尴尬:“就是你想到那个意思,朕已经连喝三月的药,不甚管用!”
褚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行,连皇后都满足不了!
“如果花爱卿确实要把花小姐送进宫守活寡,那你便送进来吧!”
“朕也只能把她养着,让她孤独终老,朕实在是力不从心!”
花谨宴不太相信,皇子都出生了,他在骗鬼呢!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等着吧!
敢得罪花家,他这江山未必坐得稳当。
花谨宴没有得到想要的,狼狈的离去。
而殿外,有一抹粉红色的身影,目光凄楚的望着褚询。
而后,被她大哥愤恨的拉走。
云兮从里面出来,“那花小姐对你是真爱啊!茶不思饭不想的,这能挺得过去吗?”
褚询迅速的看完手里的奏折,批阅了一番,然后站起身,牵起云兮的皓腕,“走,回去看宥儿。”
两人行走在皇宫内,夕阳照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宥儿被宋妈妈看着,她带大了云兮所有的孩子,只有放在宋妈妈手里,云兮才放心。
褚询看着臂弯里白白胖胖的儿子,脸上有着满足的神情。
晚膳过后,两人回到鸳鸾殿。
自从怀孕后,褚询就如同戒了荤的和尚,守着规矩,不越雷池半步。
今日,他似乎不一样,急切的如同毛头小子,饿狼一样的扑向云兮。
极致的愉悦过后,云兮窝在他的臂弯,骨头如同散架,“你今日喝药是因为不行?你在骗花谨宴吧!”
哪有不行的,不行的是她才对。
素了一年,他这是连本带利的要讨回。
褚询轻笑,“自然是骗他的,他要把花婉凝送进宫养老,那便送进来吧!”
“万一花家正送进来呢?”云兮问。
褚询亲吻着她的额头,“朕极为挑食,非皇后不可。皇后认为只有一个花婉凝想进宫伺候吗?”
太多了,他恼火得很,他又不是种马,都想送人进来配种。
天下男子皆好色,可不包括他。
弱水三千,他只心系皇后。
还有一个人虎视眈眈的想着他的皇后,他可不会给那人半点机会。
“哦?”云兮撑起身,整个香肩露了出来,“还有谁?”
“你且安心,谁也不可。”他俯身,亲着她粉嫩嫩的脸颊,柔软又细腻,真是爱不释手。
云兮被他撩拨得丢盔弃甲,抵着他的胸膛,“不可,已经多次了?”
“今晚最后一次。”他保证着,声音暗哑又撩人。
云兮仍旧拒绝,“太多了,马上就会怀孕的。”
他欺压上去,吻着她的红唇,含糊道:“不会的。”
“会的。”云兮被他吻的七零八落。
“你不是不知道我今日喝的是何种药吗?”
“何药?”
“避子汤!”
云兮有些迷茫,男子还有避孕的汤药吗?
“你喝伤身,以后我喝。我们不生孩子了。”有了宥儿,已经拴住了她。
生孩子太吓人,他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