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询觉得亏欠国公府,只好提拔了魏嘉明!
国公府便不复怨尤,只是暗地里给魏嘉明纳了一个小户人家姑娘做妾。
意思明显,太师府掴了国公府的颜面,国公府回敬而已。
既然是赐婚,无法推脱,魏母就以儆效尤。
本来一桩门楣相当的赐婚,变得满目疮痍,太师府与国公府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朝中事务,错综复杂,微末之事,都能牵连甚广。
花婉凝搬离凝香水榭后,褚询就命人把水榭拆除,石廊尽毁。
云兮看着清爽的湖面,有些错愕。
长欢打趣,“大哥是怕你心里膈应,要不是怕劳民伤财,这湖泊怕是要被填掉。”
云兮心里微微震动,他真的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吗?
如此日子过了数月,没有花婉凝的干扰,云兮和褚询的关系平和中带着增进。
倒是有些新婚夫妻的黏腻。
因着日子太过悠闲,云兮便去议事殿,翻阅奏折。
云兮也得到了一些婺国的音信。
他们离开婺国后,蔚衡便入朝为官。
短短数月,他官阶连升三级,如今已经官拜三品,成为了皇后跟前的红人。
云兮不知道他如何做到了,想到是他回来了,那么也不足为奇。
霍云霄带着他的那些年,他便在官场游刃有余。
她死后,他辅佐天宁国小皇帝,把持朝政数十年。
萧家成为鼎盛之态,在而后的八百年,萧家成为世家之首。
天宁分裂之后,萧家便成为了一方君王,与其他四国鼎立在这片土地上。
如今婺国朝政刚立,小皇帝年幼,又出了三皇子非正统之言。
皇后太需要心腹之人,蔚衡估摸迎合其好,站在皇后一边。
云兮沉思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她的素手之上。
“这折子你看了快半个时辰,都被你看出花来了!”
他语气闲散,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咬牙切齿。
她再看下去,怕是要吃了她。
云兮盖上奏折,换了一本,反手握住他的手,笑意盈盈,“皇上息怒,臣妾换一本。”
褚询冷哼一声,伏在她的耳边,凶恶的道:“陪在我身边能不能专心点?别光看奏折。”
云兮自知理亏,哄着,“看你,只看你!”
说罢,就托起下颌,一桃花灼灼的眼睛,满含笑意的瞅着褚询。
旁边候着的海山公公憋笑,没想到冷峻不苟言笑的帝王,在皇后面前是这副模样!
褚询被云兮这般看着,终是败下阵来,为了维护他那点尊严。
又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晚上你等着,必定让你求饶!”
云兮面色一红,想到他每晚的折腾,真是太重欲了!
褚询余光瞥在她的腹部,几个月了,为何一点动静没有!
明明她和蔚衡……
*
花婉凝回到太师府,如同枯萎的花朵,数次提起订婚期,她都以死相逼。
闹得花府也是人仰马翻,烦不胜烦,花家人把怨气都归咎于褚询。
他明明答应照顾花婉凝余生,得了皇位,如今却食言,把花婉凝另赐他人。
他们花家的姑娘,怎么就比不上那二嫁的皇后?
他们暗中查询着两人昔日的关系,被他们发现一个惊天秘密。
花家在大夏立国,便有从龙之功勋,几代人在朝中都担任要职,要不先皇也不会把花家之女养在宫中,当皇后来培养。
可见花家在朝中的举足轻重,褚询推开花婉凝,就是将一股庞大的势力,推远了距离。
如今花家因为花婉凝的事,在朝中有些折了颜面,抬不起头来。
褚询要独宠皇后,他们定是要“顾全大局”的。
花家便联络众人,逼着褚询选秀,理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皇嗣。
褚询不胜其烦,推诿了数次。
可是花家带着朝臣,步步紧逼。
大有不选秀,就是多么不顾江山社稷的意味。
而有人却悄悄递了话到褚询的耳边,说得极其婉转隐晦,大意是只要如了花家的愿望,此事就能搁置数年。
闹得如此,原来还是要褚询册封花婉凝为妃子。
褚询轻笑,反手就把云兮的五个孩子记到他的名下,改姓褚,要入皇家族谱。
花家带着一众大臣反对,匍匐在地,“皇上,三思啊!血脉不可混乱,皇权不能旁落啊!”
一身黑袍的褚询坐在大殿之上,神色庄重威严,“你们如何就知,时儿不是我的血脉?”
褚询如此一说,群臣哑然。
皇上是说,皇后的长子是褚询的亲生?
大臣们不敢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毕竟没有哪位帝王,会把自己得来的江山拱手于他人。
可是皇后明明是再嫁之身,又如何证明这孩子就是皇上之子。
而且如今皇帝独宠皇后,为了不选秀,会不会痴情到乱认孩子,以此来堵住悠悠众口。
是呀!皇上绝对痴情,要不哪有一代君王,宁愿推掉花家之女,非要停战五年,也要求娶二嫁的皇后。
越想大臣们心里就越发的恐慌,“皇上,万万不可,血脉之事,关系江山社稷,臣恳请皇上切勿冲动行事。”
最近发生的选秀之事,哪怕褚询只字不提,可云兮经常看奏折,岂能充耳不闻,包括花家的动向。
她站在大殿侧面的屏风后,听着褚询和群臣的对话,也觉得褚询是不是太过冲动。
时儿是蔚衡的,如何就成了他的亲生?
他要儿子,她给他生就是。
想到这,云兮突然身体一僵。
果然,不能与男人过多纠缠,不过数月,她就为了帮助他解开燃眉之急,愿意给她生孩子。
褚询的声音再次传到云兮的耳朵,“时儿是我和皇后的孩子,这江山社稷将来也是要交由到他手中!”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落针可闻,连带云兮也是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褚询所言。
他在说什么?江山社稷都会交由时儿,他……是要把时儿当做褚君吗?
他真是疯了!
时儿又不是他的儿子!
云兮都想跳出去,让他收回这些君言,别给时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男子都想坐上这至尊之位,可是这至尊之位又是如何好当的。
没坐之前,是很多人的眼中刺,多少暗中的利箭瞄准着褚君的头颅。
坐上之后,便不再是寻常人,也不能拥有寻常心。
要心狠手辣,要杀伐果断,要六亲不认,要铁石心肠……
才能坐稳这皇位,还要带领国家走向强盛。
不然千万的笔墨,等着后世的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