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询下了旨意,一份送到国公府,一份到凝香水榭。
国公府收到赐婚圣旨,心里是有底的,皇上宣召过魏嘉明,他们心里都有底。
没想到花婉凝收到赐婚圣旨后,直接晕死过去。
大批的御医赶到凝香水榭,才把花婉凝救醒。
花太师府上的亲眷也收到消息,赶往皇宫,冷清的后宫,变得人来人往。
长欢赶到鸳鸾殿,问云兮。
云兮这个后宫之主也不知道,想着去问褚询。
两人便去议事殿寻他。
他们不知,褚询接到消息,想到事情因为他而起,花婉凝的婚事办不好,就对不起花太师。
他念着恩情,前往凝香水榭。
水榭里,花婉凝躺在闺房里,太师府来的都是女眷。
几番劝说,始终无效。
花婉凝不发一言,只有泪水滑落。
这相思之病,无人可解,只好求助皇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
褚询来到凝香水榭,女子的闺房他是不能去的。
只能站在外间,问她嫂嫂,太师府的大夫人秦氏。
大夫人秦氏一脸忧愁:“圣上,婉凝心系您,一时接受不了!”
“方才臣妇已经劝导过她,可是她执拗不听劝,不与臣妇交谈。”
“御医说,她是气急攻心,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求生的欲望,怕是等不到出阁那日,便会忧郁而亡。”
褚询浓墨般的的眉头皱起,怎么会有如此执拗的女子?
“皇上,臣妇斗胆,请皇上见婉凝一面,开解她几句,或许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大夫人秦氏知道皇上的顾虑,遣散闲杂人等,“如今婉凝想见的人,只有皇上,也只有皇上能让她开口。”
“或者皇上不要急于让她出阁,给她一些时日缓缓。”
缓缓!那也不是不可,褚询踌躇了片刻,踏进花婉凝的闺房。
女子的闺房,褚询忽略掉躺在床榻上的花婉凝,目光落在地上。
还是觉得不妥,转过身,背对着她。
花婉凝神色绝望,在看到那一抹黑色的衣袍时,心口涌现出莫大的委屈。
“皇上!”她颤巍巍的出声,带着无尽的思念。
褚询微微叹气,“魏嘉明是个极好的人。”
“你跟着他,朕也放心。”
花婉凝以为褚询是惦记她的安危,没想到是来劝嫁的。
她的眼中噙满泪水,四肢百骸都是痛苦的,这种疼让她活不下去。
她一辈子经历甚少,禁不起这般的苦难。
他不要她,她就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了希望。
嫁给一个不爱的男子,以后受到其他贵女的取笑,她还不如投进这湖泊之中。
她本就是凤凰,只能栖息在皇宫之中,与最尊贵男子相携一生,受到万人敬仰。
如今他不光不要她,还这么急切的赐婚。
他是有多爱那个女子!
“皇上,能不能收回赐婚,臣女就想留在这凝香水榭,无名无份都可!”
“皇上,不来臣女这里也可,只要不让臣女嫁人,哪怕让臣女做个宫女也行。”
褚询听着她说的这些话,眉头皱得更紧,“婚已赐下,收不回了。朕只能宽限你一些时日,等你想通再嫁。”
还是要她嫁!
花婉凝不甘,起身下榻,想要留住那道身影,可是,身子娇贵,瘫软在地上,“皇上!”
天气寒凉,她穿得单薄,落地便瑟瑟发抖。
褚询听到身后的声音,知道花婉凝摔倒,“来人!”
可是,那些人都被秦氏遣走。
如今整个凝香水榭就剩下褚询和花婉凝。
花婉凝看着那无情的背影,一点来扶起她的意思都没有。
如此规矩守礼的君王,真是一个正人君子。
褚询越这般,花婉凝觉得他的人品愈好。
她不想嫁给魏嘉明,只想做褚询的女人。
如今孤男寡女,只要她失了清白,褚询不要也得要。
被情感支配的思绪,已经没有了理智,只想抓住着千载难逢的机遇。
她悄悄褪去身上的束缚,残留的一些规矩礼仪,让她没有剥光,而是留了一件亵衣,遮住春光。
褚询听着身后簌簌的声音,察觉出不对,连忙往外走去。
花婉凝见褚询要走,提着娇软的步伐,追了过去。
她要追上褚询,只要抱住他的身体,他和她就失去了清白。
云兮和长欢就是这时候来的,看到竹楼里的情形,两人都吓了一跳。
云兮直接呆愣,她是怎么想都没想到如此炸裂的场面。
褚询在前,花婉凝只胸前遮挡着一小块,赤着脚,伸着双臂,要对褚询投怀送抱。
就在花婉凝要触及褚询的腰身之时,褚询拉开距离,直接抱住了云兮。
用她的手遮住他的眼睛,转了一个身,把自己护在云兮的胸前。
而长欢眼疾手快,拉住横了心的花婉凝,一把拽住。
花婉凝眼睁睁的看着她爱的男人,抱住了别的女人,眼睛都沁出血。
长欢拉住她,往里间拖拽,气得胸口疼,“你怎么如此作贱自己,看不明白吗?皇上,不喜欢你,不要你!”
“你就算是毁了清白,强入了后宫,他也不会搭理你,只会厌恶你。”
长欢把花婉凝拉到里间,给她披上衣物,“你老实点,也就云兮能容忍你,换着其他女人,早把你赶走了!”
皇上不喜欢你,不要你!这几个字压倒了花婉凝最后的希望。
她神情悲绝,最后一博也落了个空,她已经没有颜面再活下去。
想到此,她心一横,横竖都是死,她就不信,他会见死不救。
长欢看着花婉凝神色不对,毕竟只是一个痴恋他大哥的女子。
想当年,她被迫和凌云杰分开,被父亲强嫁人,那时候的她,也是生不如死。
只是她没有死掉的勇气,熬了几年,缓了过来。
如今她再见到了凌云杰,也算她痴情有了回报,哪怕不能在一起。
见他过得好好的,心里也高兴。
长欢体谅着花婉凝,没想到花婉凝突然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你做甚?”
…
竹楼外,云兮拉开褚询的手,对上他那张清俊的脸,脑子里都是刚才的一幕。
“她怎么了?”
褚询重新抓住她的手,有些烦躁,“我给她赐婚,国公府的长子,一个很好的人,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