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着她的脸颊,打乱着她的思绪,双手抱着她,走向床榻。
他单手拂开床上的红枣,桂圆,双生,莲子,却意外在床上看到一条雪白的帕子。
那是新婚夫妻洞房时,为了检验新娘子是否是完璧之身的凭证。
苏扬眼神寒气飙升,随即抓紧,收入袖中,不想让云兮瞧见。
云兮余光早已瞥见,看来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两人之间的旖旎瞬间被这一方帕子浇灭,云兮坐直身子,帮着清理床榻上的花生等物。
苏扬收起眼中的寒芒,捞起她的腰肢,把她抱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头,“不要管了。”
云兮松开手,丢掉手里的花生桂圆,打趣道:“你这后宫有妃嫔不喜了呢?”
她的嬉笑让苏扬眉头蹙起,十分不满的道:“我的后宫没有妃嫔,只是今日娶了一位皇后!”
云兮不以为意的轻轻耸肩,转头,瞥了眼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那我是二婚的事,你并未对他们说明吗?”
苏扬眸中寒凉,“不长眼的东西,明日查出,也不必留着。”
云兮转身,娇柔的玉臂勾住苏扬的脖颈,“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娶的妻子,是他的弟妹。”
此时的云兮有些娇媚,突如其来的主动,让他手臂忍不住的收紧,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距离。
她说出的话,却让苏扬胸口骤疼。
云兮曾经真心实意爱过蔚衡,为他生儿育女。
这一点,当他认出她是霍云霄时,差点崩溃。
可是,一日日的煎熬之下,他妥协了。
褚询错了,不该造反,不该对她起过杀心,她爱上其他人,也是对他的惩罚。
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他只想看着她好好的而已。
可是,蔚衡对她不好,他又有些庆幸,就起了夺过来的心思。
可是,她的身份是他的弟妹。
这让他极其的难堪。
毕竟在他严苛的思想里,这是有违伦常的关系。
他纠结了许久,一次次的想放弃,又一次次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克制着心里的欲望,只想完成她的心愿,只当成是最靠近她的方式。
可是,她好像对他卸下了防备,允许他近身,这让他欣喜若狂,如同丢失的珍宝,失而复得。
他知道她嫁给他,因为他想做的事,也是她想做的事。
他一句需要她,她就嫁了。
知道她没有多少真心,可是他还是诚心的祷告天地山川,他终于娶她为妻。
他沉浸在喜悦之中。
如今她说这话,意有所指。
他看着眼前女人的小伎俩,双臂收拢得更紧,她的妙曼紧挨着他的喜服。
丰润的唇落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几番辗转,从脸颊到耳畔。
他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间,“那又如何,你如今是我的妻子,往后的数十年,甚至更多的岁月,我们都会在一起。”
“你是我的,脑子里别再想着其他。”他语气凶狠,却温柔的用脸颊轻蹭着她的脸蛋,“谁也不许想,除了我。”
喜庆的幔帐被放下,她被他圈在床榻之间,他的喜服已经褪掉,也只剩下中衣。
火红的龙凤烛火还在燃烧,红帐之下,床榻之间,夫妻情事,水到渠成。
寡了多年的云兮,如同初尝,心中默念,传闻不假,鼻大等同。
还好她身体康健,要是柔弱半分,怕是无法消受。
他看似温润,实则……
他口中的一会,实则……
等他餍足,她都没有半分的力气,如同一汪水,瘫软在…
而他神清气爽,似乎还能数次……
他只好抱着她,进了另外一间净房。
云兮被抱进木桶,如同进了最温暖的水域。
他抱着她,她的头靠在他宽阔的肩头。
不一会,便如坠梦境。
……梦到自己沉睡多年,总是感觉有一双忧伤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没有,她寻不到那双眼,怎么也寻不到。
渐渐地明白,她其实只是一缕幽魂,困在一处。
每到白日,就有人在她跟前许愿。
他们称她为神明,可她只是一缕魂魄,连神识都无法聚集,稍微一动思绪,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神识就消散。
需要很久才能再次恢复。
她根本帮助不了他们什么。
后来,那些祈求许愿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对她许愿时,她会舒服很多,好像干枯的天地,注入了水源。
她如同一棵幼苗,年复一年的缓慢成长。
而那双眼还是相伴在身畔,她知道他的存在,却看不到他,也无法与他交流。
又过了很多很多年,她的神识终于凝结,不会因为思考而消散。
再后来,她能发出声音,她试图和那些许愿的信徒交流,可是没有人能听见。
她只能听到他们的许愿声,却无法让他们听到她的声音。
她想到那双眼,呼唤着他,她知道他的存在,可是年复一年的呼唤,一点回应都没有。
后来只好放弃。
而她在年复一年中变得耳聪目明,只是还是一缕魂魄,只能困在一方庙宇中的供台上。
她渐渐知晓,这是霍云霄的宝像,那些许愿的信徒,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他们来求的愿望五花八门,有人求兵士平安,有人求升官发财,有人求财运亨通,还有求姻缘美满的。
云兮感到无助,她根本帮不了这些人。
后来许愿的人实在太多了,她身上有了金光,她知道那是功德。
是这些信徒长年累月的供奉,使她有了功德。
她并不知道这功德如何用,直到有一日,一个身患重病的年轻男子来到她的跟前。
跪在蒲团上,祈求能早日恢复康健。
他的母亲在旁,也同样跪在蒲团上,一边祈祷,一边哭泣。
她生出怜悯之心,把功德赐予了那男子一些。
没想到,过了半月,那年轻男子又来,精神明显比上一次好上很多,他要是不说,哪里还像一个患重病的人。
他说他是来还愿的,他的疾病治好了,如今已经是个正常人。
她觉得兴许的碰巧,他的疾病其实没有那么的严重。
又过了一段日子,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孩子前来,那孩子面色如纸,嘴唇都起了皮,一点血色没有。
眼看就是已经一脚踩在黄泉路上。
云兮也没指望能帮助那位母亲,只是她能拿出的就是那些功德而已。
她就多给了一些,毕竟她很多。
没过上几日,那位母亲又来了,这一次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孩童,虽然还是瘦弱,但是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他被母亲牵着,跪在蒲团上,嘴里跟着母亲念着,“多谢霍元帅,小儿(我)已经痊愈,今日( 我)特带小儿前来还愿,多谢霍元帅的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