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不服气的?”云兮勾着手指,那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剑,轻蔑地扫过围观的士兵。
他们刚刚亲眼目睹了大树两次被击倒,后一次更是差点被扭断脖子。
大树呼吸终于顺畅,单手撑着地面,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云兮。
如此柔弱的女子,出手却快如闪电,手里的力量比他一个大男人还大,差点就将他掐死。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被麒麟王煽动的,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大叔倒下,就轻易折服。
“我来!”
一个高瘦的男子走了出来,他叫高远,如同挺拔的青松。
还记得那是上次选拔人才的时候,这个人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极为出色,可以说是所有参选者中的佼佼者。
云兮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暂时任命他担任旅帅一职。
这个职位可是目前她之下最高级别的将领。
不仅如此,这个人还有着过人的身手和敏捷的反应能力。
而且,他的头脑灵活,思维活跃,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只需要经过几场战役的磨砺,就能看出他真正的潜力和价值。
到那时,云兮会根据他的表现来决定是否对他委以重任。
毕竟,对于一个将领来说,实战经验才是最重要的考验啊!
她亲自挑选的人,对她产生了疑虑,她能理解,毕竟谁都不想把命交给一个废物将领。
高远走到她跟前,也不废话,拱手之后,就是出拳。
听闻这人以前是干镖局的,身手是经过长年累月训练的。
云兮接招,硬生生的对上他的掌风。
高远只觉得自己的一拳仿佛打进了棉絮,毫无威慑力。
他只好攻击她的面门,哪知云兮身形如同狡猾的兔子,轻而易举的躲避。
须臾,他的背后传来重击,明明没什么力道,好像力量被打进了五脏六腑,疼得他龇牙咧嘴。
云兮当然不会打伤他,只是让他知道,他被打了。
这一下要是换着刀枪,他就没命了。
高远没有再继续,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他忍受着巨疼,冒着冷汗,喘着气,拱手道:“卑职失礼,望将军恕罪。”
“记住这疼,方能在战场上不被人割了耳朵。”云兮提醒着。
高远:“卑职不该听信他人谗言,对将军产生怀疑。”
云兮没有看高远,而是目光扫向四周的士兵。
她声音洪亮地说道:“我之前是麒麟王手下的步兵,你们现在脚下的城池就是我拿下的。”
“然而,麒麟王贪了我的功劳,还数次企图取我性命。”
“我无奈之下,只好去皇上面前告发麒麟王,最终才得以被梼杌王军收留。正因如此,你们如今成了我麾下的士兵。”
“这便是为何军中会突然出现许多关于我的传闻,其目的无非是要扰乱军心。你们可知道,一旦军心涣散,必然导致战败。”
“所以,不要被外界的流言蜚语所干扰,专心训练,争取在战场上能够存活下来。”
“我的带兵能力并非他人的一句谣言所能决定,很快便会见分晓。如果在战场上有谁敢不听从将领指挥,格杀勿论!”
云兮抛下这些冰冷的话语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她深知,唯有将真相告知士兵们,才能消除他们心中的疑虑和困惑。
原来是这样啊!那些士兵这才明白过来,这麒麟王居心叵测,竟然连本国的将军都要陷害。
经过此事以后,军中不好的言论尽消,士兵们静下心来,专心训练。
要是再有麒麟王的人怀疑凌云兮的能力,他的兵就说,你们脚下的这甬昌县都是我们凌将军拿下的,你们有何资格怀疑她?
*
戎国皇帝驾崩,秦顶天悄悄回去奔丧,带走大半兵力,另外还有一个目的。
防止其他皇子与秦信争夺皇位,毕竟秦信势单力薄,朝中唯一的靠山就是秦顶天。
梼杌王军和大夏军趁此机会,大举进攻。
一路势如破竹,没有了秦顶天的军队,戎国好似被抽去了脊梁,毫无招架之力。
如此顺遂,连苏扬和裴言初都没想到。
“怎么感觉如有神助啊!”
裴言初摸着下巴,“不会有诈吧!”
今日是除夕夜,三军都很默契的停止了交战。
苏扬来到裴言初这过年,裴言初安排了酒菜。
两人浅酌了几杯,就又谈到军事上。
苏扬抿了一口酒,外面下起来零星的小雪,帷幄上有窸窣的声音。
他放下酒杯,接着裴言初的话。
“确实顺利得不太真实,戎国军强悍,哪怕没有秦顶天,也不至于对我们打得如同丧家之犬。”
“这不该就是国运吧!”裴言初只能把这种解释不了的情况转到运势上面去。
苏扬看着外面的天色,起身往外走。
“师傅,您要去哪?”
“出去走走。”
看着外面的飘雪,裴言初摇头,明明是要去见他的挚爱。
这师傅也是成日的惦记着凌将军,有点空就来探望。
于是,裴言初许了新年愿望,早点结束战事,愿师傅和凌将军早日修成正果。
除夕之夜,将士们都在吃肉喝酒,沿路走来,每个营房里都是热火朝天。
云兮和哥哥们,还有凌青淮也置办了一桌,吃得已经七七八八。
苏扬进来时,几人就识趣的要借口离开。
云兮连忙道:“你们留下,我正想出去透透气呢!”
说着,就起了身,走出营房。
苏扬只好跟着她的脚步出来。
外面天色早就漆黑,只有篝火燃烧着,照亮着脚下的路。
“走那么快做甚?”苏扬几步追上,拉着云兮的手腕。
云兮挣开,“吃多了,消食。”
苏扬被甩开,心里一贯的难受,还是抿嘴笑着,解开披风,不由分说就披在云兮的身上。
云兮有些不情愿,“我又不冷。”
“在下雪!”
“这雪下不大。”
“下不大也冷。”
云兮只好作罢,他的披风上还留有他的余温,十分的温暖。
既然裴言初与他合作,她就大度一些,不与他计较细节。
两人走到一处高处,并肩而立,不约而同想起曾经……
也是除夕,也是下雪。
那是褚询在元帅府的第一年。
云兮丢下萧九安,来到褚询的院子。
两人温着酒,喝了许多。
身上燥热,云兮站到院子里。
褚询跟了出去,牵着她的手,陪了她一小会。
身上和头上都是白雪,他抱着她进屋。
他对她说:白首不分离。
她勾着他的脖子,吻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