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什么上电视不电视的，”方隆只想拉回属于自己的顾客，“你要是买衣服就来我家看看，我家卖的是老年装，最适合你这样的人。”
    姜翠霞当然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但听方隆这么一说她心里还是升起了一团火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望望还夸我心态年轻呢，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姜翠霞拽着方隆的衣服非要他给自己个交代：“这就是你卖衣服的态度？我就是年纪再大也比你妈年轻！”
    姜翠霞泼辣起来方隆毫无招架之力，再加上大庭广众的直播镜头下，他只能先道歉再说。
    “阿姨我不是这意思……”
    “叫谁阿姨啊，”姜翠霞一叉腰，“我看着也就比你大个十来岁，喊我姐！”
    姜翠霞六十多岁确实不算年轻了，再加上农村风吹日晒看起来又比实际年龄再大些。而娱乐圈的人都结婚生子晚，方隆四十来岁才有了方煊这个孩子，如今已经将近五十。
    方隆为了直播只能继续忍耐：“大姐，你要买衣服的话看看我家的。”
    听到方隆叫自己大姐，姜翠霞这才心满意足，但即便这样，她还是扭头回到了姜末家的摊位上。
    “哎——”方隆拧紧眉头，还是没拽住她。
    姜翠霞站在女装的摊位前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衣服，这下就连老闺蜜都来劝说她了。
    “我说姜翠霞，这些衣服真的不适合你，刚才那个年轻人也没说错，要不咱去他那看……”
    “我喜欢！我才不管它适合不适合呢，谁规定老太太就不能穿年轻点了？”
    “就是，”沈嘉望也支持她，“阿姨你就尽管挑吧，今天买两件我再送您一件！”
    “哎呀那感情好呢！”姜翠霞一听，挑选得更起劲了。
    留下方隆站在一旁是歉也道了，姐也叫了，但是顾客还是跑了。
    他暗暗咬牙，瞪了沈嘉望一眼，还是因为他们俩！
    自家摊位现在没有顾客，沈嘉望的摊位前反而来了一波又一波，这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不论如何，今天这个老太太他必须拉过来！
    不就是送衣服吗？他也可以送！
    方隆重新挂上了一副笑脸又来到姜翠霞身边：“大姐，来我家买吧，我也可以送你一件。”
    说着，他还挑衅地看了沈嘉望一眼。
    当然，为了自己的人设，他又对着直播镜头给网友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行为：“观众朋友们，大家可不要误会，摆摊卖衣服需要我们每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招揽生意，我这是在和沈先生公平竞争罢了。”
    他话刚说完，就有粉丝跳出来支持。
    【方老师说得好！就该这样良性竞争，可惜某个人不守规矩非要抢别人的顾客！】
    【就是，我早就想说了，一个综艺罢了，某些人不要胜负心太强。】
    【小孩子也是，没有一点快乐童年的样子，满脑子都是功利，一点也不天真纯粹。】
    说沈嘉望还可以，但是这些人竟然连姜末也要一起骂，这就让其他人不乐意了。
    【我功利你奶奶个腿！方家军别太过分，你家不功利别来抢顾客啊。】
    【就是，还说少爷抢他的顾客，真是无稽之谈，人家老太太自个乐意买年轻款的，这都要管？】
    【搞清楚这是比赛好不好？你家没胜负欲，下期再得倒数第一没地方睡的时候别出来嗷嗷。】
    【就是，这年头为了吃好住好努力赚钱也叫功利了？你不功利把你这个月工资转给我呀！】
    【……那我要下个月的。】
    【既然你们都这样，那下下个月……】
    【别跑题！还有！我们末末怎么样轮不到你们来操心，从哪看出来末末就没快乐童年了？轻松压制方煊的时候，我们可是快乐得很~】
    【……】
    方隆对着镜头解释完，算是给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即便不太妥，也找了一个合适的动机。
    他已经想好了，这个擂台和沈嘉望打定了！如果沈嘉望敢说出口送两件，那么他也要跟！
    可惜沈嘉望根本没有和他打擂台的打算，他听完笑眯眯对姜翠霞说：“阿姨，要不你去看看？他也说要送你一件衣服呢，不要白不要嘛！”
    可惜姜翠霞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支持沈嘉望，所以就算方隆送她一百件她也不想去。
    但是姜翠霞不去，她的老闺蜜却是心动了。
    “你真送一件衣服？”老闺蜜又确认了一遍。
    方隆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点了点头：“送！”
    没拉过来那个大姐没关系，拉到了另一位也可以。
    总之都是顾客，那自己这一把就不算输。
    方隆一点头，老闺蜜就兴冲冲跑到他的摊位上挑选衣服了。
    方隆勾了勾唇角，得意地看了一眼沈嘉望，一个纨绔二代罢了，赢他还不是轻轻松松？
    老闺蜜挑了一件蓝底带碎花的短袖问姜翠霞：“你看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摸着布料还怪凉快的。”
    两家摊位只隔了几米远，姜翠霞看清楚之后连连点头，“挺好，适合你穿，这次就别抠抠搜搜了，买了吧。”
    “那我就要这件了！”老闺蜜试都不试就要把衣服往自己的包里装。
    “哎——你还没给钱呢！”方隆急了，这老太太什么意思，不给钱就想拿走？
    “给钱？”老闺蜜眼睛一瞪，“给什么钱？！”
    方隆指了指她塞得鼓鼓囊囊的包：“当然是我家的衣服钱啊，哪有你这样的，买人家衣服不给钱？”
    老闺蜜理直气壮：“我哪里买你家衣服了！那不是你送的吗？！”
    “刚才还说只要来你家摊位就送一件衣服呢，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方隆：“……”
    他简直百口莫辩。
    “我、我的意思是，你得先买了我家的衣服才能送……”
    老闺蜜马上耷拉下脸：“你刚才也没说还得先买了才能送啊，合着你家的摊位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送不起就别学人家搞活动！”
    她动作粗暴地把衣服从包里拽出来，朝着方隆就扔了过去。
    “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不稀罕你的衣服！”
    方隆没赚到一分钱还被骂了一通，手忙脚乱接过衣服，再看周围其他人，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这个奇葩老太太给丢尽了。
    弹幕上也被老闺蜜这一招弄得莫名其妙。
    【啊？？我裂开了，送衣服是这么个送法吗？】
    【老奶奶，你成功打开了我的思路……】
    【不是，虽然方隆挺烦人的，但是老太太这把有点过分了吧？明目张胆地白嫖？】
    【……】
    老闺蜜这一招确实有点过分了，但是弹幕上刚同情方隆不到三秒钟，他就亲手把这波网友重新推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