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灭烟头,重新躺回沙发上,努力让自己快些入睡。
夜,还很长,而他们的路,也还很远很远。
第二天,于曼丽戴着那块惹眼的手表来到了 76 号。
她一出现,手腕上的手表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同事们的目光。
几个关注时尚的女同事立刻围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表。
“妙华,这手表太漂亮了!不便宜吧?我估计根本不好买啊,而且在报纸上登刊出来也只是预售,现在好像还没过预售时间呢,你从哪得到的?”
一个女同事好奇地问道。
汪妙华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
“这个是朋友送的。”
同事们听到是朋友送的,都纷纷摇头表示不信,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肯定是陈处长送的,今天还一起来上班呢。”
这时,陈深接了一杯水回来,看到围在一起的众人,皱了皱眉说道。
“别八卦了,都回自己工位上上班去。”
大家听了,都讪讪地散开了。
陈深看了一眼汪妙华,没有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在里边看文件的陈深被吵得心烦意乱,根本看不进去。
他烦躁地放下文件,起身出来查看情况。
只见一个女人在 76 号的大厅里大声喊冤,扁头在一旁试图劝阻,却毫无效果。
扁头看到陈深出来,连忙跑过来说。
“陈处长,这个女的跟精神病一样,喊冤不去警察局来我们这,就跟我们能帮她一样。”
陈深看了扁头一眼,扁头立刻闭了嘴。
陈深说道。
“把人先带到我的办公室,把汪妙华叫过来询问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去警局告诉他们这件事,让他们过来处理吧。”
扁头点了点头,带着人进了办公室。
汪妙华很快就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水。她把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女人接过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了。
汪妙华刚想再去接一杯水,被陈深给拦了下来。
“我去吧,你去问话。”
陈深说完,便转身出门了。
汪妙华坐在了那位女人的身边,看着她问道。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人平复了一下呼吸,自我介绍道。
“我叫白诗臻,家是上海本地的。现在国家动乱不堪,我想为国家做出一份贡献,但是却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她突然声音小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汪妙华。
“能不能替我保守秘密,谁都不告诉?”
汪妙华点了点头。
白诗臻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要加入国民党,但是却没有途径加入。很巧的是,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一个相熟的人以后,一个人过来联系我,说自己是重庆那边的人。我知道重庆代表军统,当时还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要加入真正的军统了。可那个人却说要进行考试,看我有没有能力加入,我同意了。却没想到,因为这个,我差点再也回不了上海了。”
汪妙华皱了皱眉,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诗臻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是考试,其实就是让我去执行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我去窃取一份重要的情报,可那里戒备森严,我根本无法靠近。我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想要逃跑,他们却不肯放过我,一直追杀我。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回到了上海。”
汪妙华听着,心中暗自思索着。
这时,陈深接水回来了,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白诗臻看到陈深,仿佛看到了救星。
“长官,求求你们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深沉吟片刻,说道。
“你先别慌,冷静一下把具体的情况再详细说一说。”
白诗臻又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还补充了一些事情的细节。
陈深皱着眉头思考着,然后说道。
“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
白诗臻连忙点头。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了。”
陈深和汪妙华走出办公室,商量着对策。
“你觉得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吗?”
陈深问道。
汪妙华说道。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也不能完全相信。”
陈深点了点头。
“嗯,先派人去调查一下她说的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汪妙华应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
接下来的时间里,陈深在忙完76号的事情之后开始忙碌起来。
而白诗臻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汪妙华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一会,警察匆匆赶来了。
他们一看到白诗臻,便立刻要把她带走,声称之前有个寻人启事上正是她的画像,得回去比对。
白诗臻惊恐万分,死活不肯回去,边挣扎边喊道。
“这是那个人为了把我找出来的手段,我不要去!”
汪妙华见状,迅速地一把将警察拦住,义正言辞地说道。
“这个人来的是我们 76 号,就算有画像和她长得相似,你们又怎么证明她就是画像上的人?”
警察们被汪妙华这一拦,一时有些语塞。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寻人启事上描述的特征和她十分吻合。”
汪妙华丝毫不退让。
“吻合就能随便带人走?76 号也不是随便能让人撒野的地方!”
这时,陈深走了过来,他沉思片刻后说道。
“这样吧,人可以先留在 76 号。不过,只要你们联系到发布寻人启事的人,就来 76 号比对。”
警察们相互对视了一下,觉得陈深的提议也算合理,便点头同意了。
“行,那就先这样,我们一有消息就过来。”
看着警察离开,陈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转头看向白诗臻,说道。
“你先跟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诗臻此时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开始详细地讲述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