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在幽暗曲折的地道中穿梭了很久,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与不安,终于,在一片被遗忘的角落,他发现了存放云瑾月尸体的密室。昏暗的灯光下,云瑾月的身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台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幸好没有埋了,尸体还算完整。”楚景的声音在厉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他坐在厉的肩上。
厉皱了皱眉,望着那具沉睡中的躯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可是怎么背出去呢?目标太显眼!一旦被人发现,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楚景轻轻一笑,摇动了一下他那小小的木偶身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很简单,把我放在她的眉心处,我先控制身体。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以云瑾月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了。”
厉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不是说,附身在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上,必须是活物吗?云瑾月她已经……”
“臭小子,想什么呢?”楚景打断了厉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我这附身之法,虽不能真正占据她的身体,却能暂时性地引导她的身体行动,而我随时可以出来,消耗的是我的灵魂之力罢了。放心,我有分寸。”
厉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哦,是这样啊!那这样一来,我们确实可以方便许多。”
随着楚景的话音落下,一个复杂的法阵在云瑾月的身体周围迅速成形,闪烁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的力量。云瑾月的身体开始有了细微的颤动,随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楚景趁机从她的眉心进入,随手将那小小的木偶丢在一旁,开始熟练地将各种隐藏身份的道具绑在云瑾月的身上,从衣物到饰品,无一不精心挑选,力求完美。
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问道:“这样就完成了?”
楚景点了点头,但眉宇间却流露出一丝疑惑:“嗯,按理说应该没问题了。不过……好奇怪?我怎么感觉她身体里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灵魂波动?难道说……”
厉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看向楚景,只见楚景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正在极力感知着什么。
“难道说,云瑾月的灵魂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状态存在于她的体内?”楚景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厉闻言,如果云瑾月的灵魂真的还在零碎的在身体内,那么他们此刻的行为,岂不是影响她部分记忆?但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我们……该怎么办?”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未想过,一次简单的行动会引出如此复杂的后果。
楚景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无论如何,回去再说。”
两人脚步匆匆,穿过曲折蜿蜒的小径,很快就走出了那片密林,心中暗自庆幸或许能顺利避开不必要的麻烦。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开玩笑。刚到后山,一片宁静之中,只见幕怜心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张古朴的石桌旁,手中轻轻把玩着一只精致的茶杯,茶香袅袅升起,与她身上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相得益彰。
“果然你还活着,真是意料之中的事。”幕怜心轻轻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我在检查身体时,便察觉到了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灵魂波动,那是你的,没错吧?”
楚景,此刻正寄居在云瑾月的身躯之内,闻言心中微微一紧,面上却尽力保持平静:“是吗?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是否可以就此离去,继续我的事情?”
“离去?当然可以,不过嘛,我对一样东西颇感兴趣。”慕怜心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楚景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哦?阁主所指何物?”
“改良的血之术!”慕怜心一字一顿,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楚景连忙说:“那个……我或许可以日后赠予,您看如何?”
正当楚景试图以拖延之计应对时,一个身影悄然从幕怜心身后走出,那是位身着血红色长袍的女子,她的肌肤上隐隐浮现出诡异的血之术纹路,显得既美丽又危险。
“安幽歌的血之术虽强,却也隐藏着难以预料的缺陷,而我深知,你所掌握的改良版则更为纯净,即便有着些许副作用,也远胜于前者。”慕怜心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
楚景心中暗自叫苦,却仍试图争取:“阁主,改良的血之术对我来说意义重大,能否请高抬贵手,容我日后再议?”
“嗯,不行。”慕怜心的回答简洁而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站在一旁的厉,目睹这一切,心中已明了局势的严峻。他轻叹一声,对楚景说道:“既然心意已决,看来我们想要轻易离开,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就送给你!”楚景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随手抛出一个看似古朴的卷轴。怜幕心心中一喜,本能地伸出双手去接,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然而,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卷轴的一刹那,异变突起!卷轴表面忽然燃起熊熊火焰,宛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不仅没有被烧毁,反而迅速膨胀,化作一片炽热的火海。更令人惊愕的是,这片火焰仿佛拥有意识,瞬间分化出无数细小的火焰之蛇,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火网,猛地向幕怜心袭来。
幕怜心心中一惊,身形电转,凭借着多年的修炼经验,勉强在火网合拢前退了出去,但那炽热的气息仍让她感到一阵心悸。等她站稳脚跟,再想寻找楚景与厉的踪迹时,两人早已如同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空气中未散的焦灼气息。
“阁主姐姐,我立即派人去追!”幕天见状,连忙上前,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慨。他深知,今日之事绝非偶然,背后定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