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微型的龙卷风在路明非的身边成型,在他精细的控制之下,龙卷风并没有破坏到其他物品,只是一字排开,迅速的向那几个猛鬼众的混血种冲去,而对面之人释放的吸血镰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发出一声哀鸣随后被卷入龙卷风内消失不见。
“见鬼,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言灵?”
那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看着席卷而来的龙卷风面露惊恐,转身就想逃,他只是蛇岐八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他到底血统并不出众,加入猛鬼众也只是为了进化药剂而已,却没想到刚刚加入就要面对这么危险的局面,早知道他就老老实实的在家族中当一个米虫了,被人嘲讽也好过丢到小命。
“站住!临阵脱逃会被龙马杀了的……”
旁边的人看到脸色苍白的中年人的动作连忙开口提醒道,但很明显已经太迟了。
“噗呲!”
利器切割入肉的声音响起,一道寒光闪过,中年人的头颅高高飞起,脸上还带着残留着的恐惧,血液如同喷泉般高高飞起,将半个小巷染上点点樱花,而中年人无头的身体,在晃了几下后,轰然倒地。
路明非看着那悄无声息突然间出现的女人,忍不住面露惊讶,他没想到这家伙能够这么果断的对自己人下手,是个狠人啊!
樱井小暮手持武士刀,面色凝重的看着即将袭来的龙卷风,呼啸的气流带着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绑的整整齐齐的高马尾吹的四散飞扬。
“还是我来吧。”
就在龙卷风即将与她接触的一瞬间,一道同样纤细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手持红色武士刀,身穿一袭血红色的和服,明明是这样拖沓的衣服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挥刀的动作,简洁干净的刀光与龙卷风触碰的一瞬间,如同一道惊雷般让众人眼前一亮,再次看清之时呼啸的龙卷风已经化为柔软的风消散于无形了。
“路君,我们又见面了。”
风间琉璃收回武士刀,面带温和的微笑,看着路明非的眼神温柔的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好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忽略他身后的那数十个眼中燃烧着金色火焰,脸上被鳞片覆盖,呼吸粗重的小龙人的话。
“是啊,好久不见,最近我可是一直在找你。”
路明非有些惊讶的看向风间琉璃,上次只是在梦境之中短暂会面,他并没有太过关注他的形象,现在看来,竟然不逊色于绘梨衣多少。
大红色的和服,精致的五官,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带着恬静淡然的微笑,如同邻家妹妹一般,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刚刚干净利落的将一个中年男人一刀削首。
“我可是一直很期待与路君的再次碰面呢,不过上次路君可是弄疼人家了呢,这一次还请温柔一些。”
风间琉璃好像没有听出路明非语气中的不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从路明非身后探出脑袋的绘梨衣,话语中充满了歧义。
“好的好的,我会温柔一点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路明非嘴角抽搐,伸手安抚了一下身后有所异动的绘梨衣,看着风间琉璃那双黑色的眼睛,认真的开口道。
“当然,我会尽可能的满足将死之人的愿望,有什么疑问请尽管说出来吧。”
风间琉璃注意到路明非的小动物,脸上的笑容更为温和,但握着血红色长刀的手却是更加用力,甚至指节都有些发白,说明了他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请问你们猛鬼众里有一个叫源稚女的人吗?”
路明非可不会在意自己撒狗粮的行为会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心理伤害,看着面带微笑的风间琉璃,直接开口问道。
路明非不大的声音在小巷内回荡,却仿拥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整个小巷迅速陷入安静。
“源稚女?上三家的血统不是灭绝了吗?怎么源家又有了新的传人?”
躲在拉面摊中暗中观察的摊主悄无声息的探出头,看向路明非还有他对面面色突然变得难看的少女,脸上带着疑惑,作为皇血的最后一个传人,他这些年矜矜业业卖拉面,从来不敢到外面乱搞,就是怕自己身上危险的血统流出,不过现在看来蛇岐八家好像又不知道从哪里搞出来了上三家的继承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皇血的,如果是的话,那自己真多年吃的素算什么?
想到这里,拉面摊摊主不由得握紧了比左臂要稍微健壮一些的右拳,面色阴晴不定,口中喃喃自语。
“也许是为了维持蛇岐八家的完整从其他地方抱养的吧。”
虽然嘴里这么说,拉面摊摊主还是决定等这件事结束后去调查一下,也好让自己安心,这种危险的血脉,还有那种压抑的命运,但他这里断绝就好了,不需要再流传下去,至于那些责任啊,义务啊,关他什么事,哪怕日本毁灭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拉面摊老板罢了。
“源稚女?”
听到路明非的话,躲在他身后的绘梨衣有些疑惑的探出脑袋,看向路明非。
“嗯,等晚一会再跟你解释。”
路明非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发,再次将她的小脑袋推了回去。
“源稚女吗?还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呢,是源稚生告诉你的吗?”
而刚刚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风间琉璃脸上突兀的绽放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有惊喜,有期待,还有一抹彷徨。
“不是,大舅哥从未提起,是我自己调查到的。”
路明非有些疑惑的看着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的风间琉璃,感觉他好像突然变得,阳刚了一些?说话也不再是中性,反而多了些少年特有的清脆感。
“哈哈哈哈哈,从未提及吗?”
风间琉璃仰天发出大笑,一只手捂住半张脸,笑的肆意而疯狂,像是在宣泄着某些情绪,泪水却在不知不觉间透过手指的缝隙砸落在地,摔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