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是自己没有能力控制住源头原料,然后就是技术很容易被人学去,中间没有技术可遏制住别人,最后自己也没有能力,大批量的生产羊毛衫抢占市场,那就无法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新。
真正能挣钱的,可能就是别人仿品出现之前的一小段时间差而已。而这时间差还控制在别人的手里,毕竟比自己有钱有势有能力的人多的是了。等羊毛衫仿品一出现,那自己就是寡不敌众,被众人直接拍死在沙滩上了。
裴老侯爷点了点头,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现在顾虑的就是,
一,本钱不够,即使银子够但是压的时间太长,你担心周转不灵。
二,你无法控制住源头材料。
三,这技术你捂不住,很快会出现仿品。
四,出成品太慢,无法达成规模,抢占市场,他们一旦降价,你就积压卖不出去了,对不对?”
花蕾点了点头。
“我觉得第四点容易解决,在上京城卖不出去,南边也卖不出去的话,就卖到漠北,将士们肯定有需要,做得厚实些,不需要像我这件这么精致,只要保暖就行,我让瑾儿他爹向你采购。
还有我漠北小镇的铺子,也可以向来往的商队推销售卖,肯定卖的出去,而且价钱不会低,也不需要做的这么精致。另外,我回来之前,在另一个方向的膜东小镇上也买了一个铺面,留了信得过的人。
接下来也要开始售卖米酒和肥皂牙刷的,到时,你的羊毛衫也可以放到那里售卖。经过膜东小镇过去的东胡族那边天气也是非常的寒冷,也需要羽绒背心羊毛衫的。所以售卖方面你根本不需要担心。
至于你说得无法控制源头原毛的问题,那如果你能把控住大部分的源头原料的话,行不行?我在漠北待了几十年,对于那边的情况我很了解,据我所知,漠北的牧民也是分区域放牧的,按地域分,大致是三个区域。
其中两个我非常熟悉,前面受过我的恩惠,如果有我出面,可以帮你和这两个区域放牧的牧民签订合约,先付一小部分定金,然后在剪毛季拿到原毛的时候,你再付一部分的货款,这样你就有差不多六七成的原毛了。
然后你纺成羊毛线,售卖,后面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售卖结束后再把尾款付给牧民,你觉得行不行?但是这样做其实是非常可惜的,我觉得大肉应该是在后半段。”裴老侯爷有些可惜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花蕾苦笑了一下,说道,“裴祖父,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大肉在后头。其实把原毛做成羊毛线是最脏最累的事,我们做了最辛苦的事,挣得银子却比后半段少,有种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
虽然羊毛线我们可以提价,但是一提价,这技术又不难,别人肯定自己去做了,就算我们能和牧民定合约,上半年的抢不走,下半年的还是会被抢走的。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如果定三年合约肯定要付三年的定金的,
而且剪毛季太集中了,一年就两次,一次就两个月不到,那我需要的银子就会集中在这两个剪毛季时节。无法分摊到每个月细水长流,这对于我压力很大的。”
其实,花蕾是被裴老侯爷的先入为主的话给带到沟里了,一会儿大肆采购,一会儿垄断原毛的,所以她有想的对的,也有想的不对的。
从原毛到羊毛衫时间确实长,需要的成本也确实大,自己银子不多,但是只要按照自己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不就可以了吗?你的羊毛衫手工打得慢,别人也快不了多少,短时间内,都是最原始的手工打法。
别人仿品出现了,如果售卖价格和自己一样,那根本就无需担心,如果别人降价了,自己看情况随机应变,自己想挣钱,别人也想挣钱,别人总不可能把价格降到成本之下,无非赚的多点少点,真赚不到钱了,大不了到时再退出这个羊毛衫行业呗。
还总想着垄断,实在是心太黑了点,可能是因为,最近远影庄上的蔬菜被波及,造成的心理阴影,也有可能是自己太式微了,花蕾总担心被别人一掌拍死。不知不觉,想问题就有点极端了。
不过,花蕾很快就想通了这件事的关键。如果羊毛衫能有漠北军队托底的话,还是可以做这件事的。那就应该多准备一些银子,多囤一点原毛,多做一些羊毛衫出来备着,到时送一批去漠北军队,多备一些投放到上京城售卖应该都是可行的。就算江南府那边出现仿品也是自己卖了一批后的事情了。
前面容瑾还给了自己一万两,自己后来退回给裴老夫人,裴老夫人却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坚决不收,所以这一万两的银票还是在自己手里。
当初自己随便找了借口,和容瑾珍珠说有个新项目,既然这一万两银票退不回去,那要不就一起合作做羊毛衫?反正这原毛收购的越多越好。
花蕾的心思在转啊转,坐在对面的裴老侯爷心思也在转啊转。
瑾儿让自己帮帮他,好娶到蕾儿,自己直接开口比较冒险,要不先把蕾儿和侯府捆绑到一条船上,这样瑾儿的机会是不是更大一些?
不得不说,裴老侯府和裴老夫人真的是夫妻,这想法手段都是类似啊。当初侯府的酿酒坊就是裴老夫人想着把花蕾捆绑到侯府一条船上的。
“蕾儿,要不我们一起做怎么样?”坐在对面的裴老侯爷开了口。
花蕾一怔,看着裴老侯爷,问道,“怎么一起做?”
“额,就是我可以出银子,你出手艺,我们多囤一些原毛,然后做出羊毛衫直接去卖,也不要卖羊毛线了,具体怎么操作这个我不懂,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裴老侯爷还是一脸“憨厚”的笑着,但是,花蕾总觉得这笑有些像狼外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