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己在向裴老夫人辞行的时候,裴老夫人也和自己说过,栖花院和栖竹院的丫头婆子的事情。
在大盛朝,这些丫头婆子就像物品一样,可以由主家随意赠送。所以在世家大族之间,互相之间确实有赠送丫头婆子的事情,这是比较正常的事。
但是一般这些事都是当家主母会安排的事,男眷一般都很少管这些事。此时容瑾特意提起,应该是担心裴老夫人年纪大了,怕忘了和自己提起这送人的事吧?
唉,容瑾啊!你不累吗?我知道你因为你母亲没有担起侯府当家主母的责任,又担心裴祖母年纪大,无法操心侯府的事,所以你尽量的在事事亲力亲为。
这几年,你就像上了发条的钟一样,每天不但自己拼命,事事身先士卒不说,还教管着侯府一群不太成器的弟弟们,逼着让他们玩命学课业,练身手,非要让他们练出个子寅卯丑来。不仅管教着弟弟,侯府所有的姑娘也被你逼着学各种技能。
现在就算侯府的下人,你也要操心了吗?你还小,放松点。别看我小,我的内芯可比你大多了。花蕾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裴祖母和我说过这事的。到时我也问问丫头婆子他们自己的意见再说。”
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裴少爷,你放心,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永宁坊那边的治安很好,所以我搬过去后,新宅子也不会有事的。
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别那么拼命,要注意身体。侯府的一众子弟,现在也都非常的优秀,你不要太为难自己,也为难他们了。珍珠翡翠琳琅她们现在也都非常的好,非常的出色,你可以放心的。”
容瑾的脸突然之间,有些微微发红,看了看花蕾,轻声解释道,“我这么拼命是想让侯府的每个子弟都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侯府的责任我会一力承担起来,但是他们至少也要承担起属于他们自己的一份责任来。
他们可以因为能力不足而无法为侯府做什么贡献,但是我也不能让他们逃避责任,一事无成,以后拖侯府的后腿。
特别是容瑜,他作为我伯父的嫡长子,以前因为我伯娘的娇宠,文不成武不就,做什么事都是个二吊子,所以我对他特别严格些。到时他帮不了我没关系,但是至少要顶起庶长房的责任来,我不想到时候到处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现在除了不在侯府的三叔家的几个弟妹,我鞭长莫及管不了他们之外,其他几房的几位堂弟现在都好了很多。只要坚持下去,等他们成年,以后他们自己管自己一房应该可以。
至于几个堂妹,我之所以这么严格要求她们学各种技能,也是希望她们能聪明些,能干些,以后嫁到夫家之后也能在夫家站起来,侯府可以是她们的后盾,但不能为她们的无能愚蠢兜底。”
顿了顿,又说道,“我觉得我大姐,二姐都不太需要我操心,她们田庄铺子现在都做的挺好的,珍珠我也不担心,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是翡翠从小性格怯懦,做事没有章法,我如果不扳正她的性子,又不学技能的话,她以后的日子会过不好的。如果到时三天两头哭回娘家,我可以一次两次去给她出头,
但是不可能每次都给她出头。毕竟侯府也要讲道理的,不能因为我们是侯府,品级比别家高,就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打上门去。”
这时,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小远突然来了一句,“如果我姐姐以后被婆家磋磨的话,我就不问青红皂白的打上门去。”
花蕾一怔,哭笑不得。
容瑾也是一怔,脸上有点讪讪的,“小远,我........”
珍珠笑了,说道,“小远,你放心,花妹妹长得这么好看,人又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被婆家磋磨,谁娶到花妹妹,对方都是积了几辈子的德了,所以你是没机会打上门去的。”容瑾在一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小远瞟了一眼容瑾,浑不在意的说道,“珍珠姐姐说的对,我姐姐是又好看又聪明,除了门第低一些外,没其他缺点,能娶到我姐姐就是对方的福气了。不过,也有不讲道理,不懂得欣赏的人。
他们会因为我们祖父祖母不在了,我们父母又杳无音信,就会觉得我姐没有娘家,无人可依仗,看不起我姐,就有可能随意磋磨我姐。也有可能他们觉得我姐没有教养,不会棋琴书画,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家的小姐,到时也有可能磋磨我姐。
如果那样的话,到时我就直接打上门去,再不行我就让我姐和离归家,重新给她找个好的。不对,我直接不让我姐嫁给这样的人。”小远的声音在堂屋中幽幽的回荡,容瑾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下,不禁一阵瑟缩。
花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了看小远,轻笑着说道,“小远,你还小,现在先好好读书才是。等你长大了,你再想这些事,啊!再说,这些事还早那。”
小远点了点头,关照花蕾道,“姐,成亲前,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给自己挑一个好的再嫁,我们可以不看门第,我们最重要的是看这个人。如果能过得好,那是最好了。万一你看走眼了,遇到个眼瞎的,愚孝的,你也别委屈自己,告诉我,我给你撑腰,到时我就带你和离归家。”
花蕾真的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亲事自己都还不知道在哪里了,小远就想着要带自己和离归家了,这关心是不是太早了些,胡乱的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小远看了一眼容瑾,转开头,不再说话。
屋内有一刹那的沉默。
“小远,你放心,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事的。”容瑾似乎在保证着什么。小远看了看他,又幽幽的来了一句,“我只看行动。”
容瑾点了点头,看了看小远,又看了看花蕾,微微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