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祖母,不是让侯府跟着我做,是让侯府自己开个酿酒坊,我负责教会他们即可。后续的问题都需要裴祖母掌控。”花蕾也放低了声音。
裴老夫人的脸色更震惊了,后面的陈嬷嬷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可是,蕾儿啊,这个酿酒的手艺可是一个家族的绝对秘密啊,你这样随便就给了出来,你不怕花老爷子到时打断了你的腿啊?”裴老夫人以为这米酒的手艺是花家的。
“不会的,裴祖母,虽然说这酿酒的手艺是秘密,但是,在我们那里,也是偶有人会的,只是上京城会的人不多,如果有心人真要去学这门手艺的话,也能寻访到的。所以算不上是我们花家的秘密。裴祖母不用有这个担心。”花蕾说道。
“可是蕾儿,你既然有这个手艺,为什么不自己藏着,等以后小远大一些了,你们有基础了,自己做那?何必要给侯府。”裴老夫人说道。
“裴祖母,自从我和小远住进侯府以后,裴祖母对我们姐弟两个各方面都关心照顾,疼爱有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一样。我有这门手艺教给侯府也是应该的。
再说,就算我教给侯府做了这个,等以后小远大了,他要做,我还是可以教给他做的。所以我也根本无须藏着掖着。如果现在就能让侯府挣到银子的话那也是好事。”
顿了顿,花蕾继续道,“裴祖母应该也知道,酿酒这事官府管的还是很严的,要和名下的田地亩数和产出对应起来。
就算我藏着这手艺留给我自己做,我也没那么多的田地亩数和产出啊。侯府做了,我明年还是可以根据我自己庄子上的田地产出酿酒的,和侯府开不开酿酒坊根本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这边,裴祖母无须有任何的顾虑。
如果裴祖母有意,侯府想做这事,到时这酿出来的酒也有去处的话,我觉得裴祖母可以考虑一下的,当然裴祖母如果无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这事就好。”
裴老夫人看了看花蕾,这傻丫头,这种好事自己怎么会无意,
如果侯府真开了酿酒坊,这每年的进账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侯府名下几千上万亩的田地,这能酿酒的粮食数量也是大了去的。这对侯府可是日进斗金的大好事啊。
别人是不知道,但是裴老夫人自己知道啊,这几年,侯府的田地铺子产出都一般般,收入不见增长,但是支出倒是越来越大,借住侯府的人也越来越多。
也怨瑾儿他娘,自己身子骨不好,管不了家不说,还给侯府招了无数的麻烦回来。
尤其是族学中,自从瑾儿他娘把娘家的两个兄弟家的孩子放进了族学后,后面的媳妇一个个跟着学样,都把娘家的孩子带来了。
一开始还只是送嫡支的孩子,后来是不管嫡支庶支都送过来了。一开始是只送到了开蒙年纪的孩子,后来是只要会走路的不管到不到开蒙年纪的全部送过来了。有几个更是恨不得孩子满百日后带个奶娘就送过来,也是很不要脸了。
但是他们不管,毕竟脸不能当饭吃,但是侯府给饭吃。然后吃着吃着就全留在侯府这里开蒙读书了,在这里读书了,也就自然而然的继续住在了侯府里,吃得穿的也都是侯府的支出,自己总不好意思问他们要伙食费吧?
不但不好意思要,还要每个月发月银,毕竟自家的孩子发月银了,让别家的孩子眼巴巴看着,也说不过去不是。
再加上裴家本家,裴老侯爷是老大,下面可有好几个兄弟的,可仕途上却没一个有大出息的。
而且每个兄弟都要娶妻生子,儿子又娶妻生子,生了儿子女儿的不管,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一股脑的就给送到侯府里来了,自己还不能拒绝,毕竟你姻亲的孩子都接受了,本族的孩子不接受,能说得过去吗?这里可是姓裴的。
现在族学里,侯爷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可没几个,本家的,姻亲家的孩子则有七八十个,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侯府出钱出力,供吃供住,还发月银,不见他们回报侯府什么,却还养出了瑾儿小舅母这种恩将仇报的人,自己怎么能不生气。
还有住在西南院子里的十七八家拐了七八十来个弯的亲戚,当时来的时候只说借住个一两个月的,真住进来了,就不走了。
他们又不像蕾儿,还没成年,都是有手有脚的成年人,还拖家带口的住进来,赖着不走,一开始自己是不好意思赶他们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后,自己确实可以狠下心来赶他们走,可是为了侯府的名声,为了瑾儿,她又退缩了。
上次那个谢诗韵的,在女学跟着韩轻歌为难花蕾,自己一气之下把他们一家十三口人都赶回了乡下去。
要知道他们在侯府可是借住了九年了。一开始是谢诗韵的祖母带着年仅五岁的谢诗韵住进了侯府。
没过几个月,又来了三个谢诗韵的堂兄堂弟,后来堂兄弟的娘亲打着不放心自家的儿子,要来照顾儿子的名义又住进了侯府。
就这样,不到一年,谢家全家十三口人都住进了侯府。而问题是,这谢诗韵的祖母只不过是自家婆母的一个远房表姐。当时他们住进来的时候自己的婆母都死了三年了。
而自己把他们赶出去时,不见他们对侯府有半点感恩之心不说,走得时候说话还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回去了以后,更是在村里说侯府坏话,说自己这个侯府老夫人苛待他们了,自认侯府身份高了,不把穷亲戚放在眼里了。
当时自己听到这个,真的是要气昏过去,白吃白喝住了九年,住了几只白眼狼出来。
而类似这样拐七拐八的亲戚在西南院子里住着可有十七八家。
庶长媳妇封氏又是个没脑子没能力的,这个侯府管的是越来越差,漏洞也是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