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所以那两万是他让舅舅你寄给我的?”
秦爱莲现在很无语。
她专门来三舅舅这里一趟,就是为了算账,没想到还真有一场乌龙在。
核对了一下才知道,先前确实秦广让三舅寄了两万块钱过去,秦爱莲也收到了。
但问题是他寄钱竟然不告诉秦爱莲一声,三舅也没想到你要给人钱也不提前和当事人打招呼,所以也就没吱声、纯当顺手帮个忙。
那段时间秦爱莲一个人操办厂子里的事宜,很忙很累。
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劳累就能管用的,还要有勉强够得到及格线的资金,需要用钱,因而她曾向关系好的亲朋借过钱。
她还惊讶、感动,没想到三舅一下子就掏出两万块来帮助她。
后来工厂稳定下来,秦爱莲很快就把那钱还了回去,问题就在于自始至终她不知道这钱是老爹的。
“那我不是后来又还了两万到你的账户上?为什么他说没收到?”
“那谁知道,我可没在中间干缺德事儿啊,钱我一收到就给水秀了。”
莫小汐的三舅公嘁了一声,秦广那家伙的性子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妹夫,自己根本不可能看他一眼,唯恐避之不及。
“给的我姆妈?”
秦爱莲问道,她现在是彻底懂了。
夫妻当然是一家人,全世界所有人都是这个观念,但她亲爹可不这么认为。
那个人会觉得,我的是我的,你的是家里的,家里的也是我的。
“是啊,早就给回去了。”
妹夫要帮忙,顺手的事自然不好意思不帮,但如果有选择的话,三舅公是不会想和秦广打交道的。
“唉。”
秦爱莲长叹一声,她了解老娘,别说两万了,两块她都算的门儿清,她肯定是把那两万收好了,留着以后女儿要用再拿出来。
而且她一定会和丈夫说的,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告诉他。
所以其实还是她父亲自己忘记了这回事,因为钱不在他手里,那就等于没有,把锅扣在了秦爱莲的头上。
人这辈子就是这样,鸡毛蒜皮和莫名其妙的事情才更让人破防。
爸的,秦爱莲现在更想骂人了。
“水秀诶,呀,小汐也来啦?你妈妈在楼上说话呢。”
听见楼下的说话声,秦爱莲迅速收拾好情绪,给自己的温柔慈爱、人畜无害指数点满。
女儿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至少在家里,她一定要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妈妈。
......
“我记得你是叫陈...?”
“陈言。”
“哦,南城人是吧。”
“嗯。”
画面一转眼来到几十分钟后,陈言他们不可能一直在外边待着,终究是要进到屋里面来打boss。
此时客厅里,陈言和莫小汐外公正“切磋”着。
陈言记着自己的主线任务,是解决外公和秦阿姨之间的主要矛盾。
只是解决问题而已,至于问题背后的本质,那是个人的性格相冲,不论谁对谁错他都无法改变,只要心里知道就好了。
不论是身为个人的秦广和秦爱莲,还是身为父女的他们,都对彼此积累了许久的不满。
这是一场长达几十年的拉锯战,它实在太漫长了,以至于就连当事人也无法轻易结束。
那就只有依靠外力了,不过也不那么外,毕竟陈言虽然还在莫小汐的门外,魂儿是早已飞进去了。
秦广则是想知道他家里到底多有钱,可是又觉得直接开口问会损了自己的面子,显得掉价儿。
“家里几口人啊?”
“外公!”
莫小汐自然也在旁边,她想让外公不要那么着急,跟查户口似的,又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提问。
她知道学长已经走出来了,不会应激,但一定要扼杀掉外公咄咄逼人的苗头。
“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家里五口人。”
陈言并不在意,他也是在实话实说。
“哦。”
秦广算了一下,按这小子的年纪来看,估计他们家老大已经开始工作、经济独立了,更小的那个女娃就更不用考虑了。
所以这个陈言是小儿子,嗯...应该能给出不少的彩礼吧?
“有工作意向了吗?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大多过日子没盼头,连自己要干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可不行。”
秦广现在知道了什么陈言是21岁,那就不能当学生、小孩来看了,当年他自己二十岁的时候,都已经干过多少年活了。
要是这小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那...那可不能随便就把外甥女嫁过去了!
至少要先摸清他家里究竟多有钱,哼,这都是为了日后外甥女的生活着想,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让她吃苦。
如果秦爱莲有读心术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当面骂他一句早干什么去了。
而且她也不在场,眼下和汐汐外婆在厨房给鸡哥拔毛呢,这是个技术活。
“已经在工作了,和朋友一起开了个公司,我自己平日里也在做画师。”
“em,就是别人找我预约付钱,然后我给人家画画。”
为了防止外公并不知道所谓“画师”是一个什么职业,陈言就跟着解释了一句。
“画师?”
秦广疑惑,除了工地、摆摊开店这种容易接触到的东西,赚钱的门路他只知道开公司当老板这样的笼统概念,具体做什么却是不清楚的。
画画他倒是知道,以前女儿秦爱莲和儿子秦木根小的时候,他俩喜欢拿火堆里烧黑了的木炭到处画虎,被自己严厉制止了。
“是呢外公!学长他可厉害了,几年前就已经靠画画挣钱了!!”
莫小汐赶忙跟着打补充。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姑且也是知道自己外公的性子的,知道他在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