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叔他家就是她家前面那家,老头老太太都在,家里兄弟三个,还有两个姊妹嫁到外村去了。一大家子人,壮劳力多,也是祖祖辈辈就在这儿,所以他家能养得起牛。
因为她爹跟三叔关系好,所以他们两家来往也多。东子是三叔的儿子,比白铁英小两岁,也算是一块儿长大的。白铁熊之前也总找他东子哥玩儿,东子也不因为他小不带他,所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儿,也就这几个月家里出了变故才来往少了。
既然决定要在这儿安心生活,那就不能再继续像鹌鹑似的,离群索居,这不现实。
没有人际关系,不跟人来往,对他们姐俩这两个小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就从吴三叔他们家为起点,打开我在这个世界的社交圈吧!”白铁英明显振奋了起来。那个乐观开朗,心里充满了爱的铁英又回来了!
“加油,铁英!”
白铁英给自己打气,又想到白铁熊都听不懂“加油”是什么意思,不免笑自己,多亏他是个孩子,要不第一天来就露馅儿了。
一边往前走,白铁英思考起来该怎么跟村子里的人接近,处好关系。
别看他们村子后边这山叫北山,河叫北山河,但他们村子可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仙鹤村。
因为村子尽头是一大片塔头甸子,那里正是野鸟们最喜欢栖息的地方。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当然是仙鹤了,白铁英这几天都看到好几回了。
因为知道那片塔头甸子有沼泽很危险,所以平时几乎没人往白铁英他们家这边来,而这个村子也因为这片塔头甸子限制了发展,虽然离着县城不算远,但是村子里就几十户人家,稀稀拉拉的分布了二里地。
爹娘不在了,还欠着人家钱,不能还钱上门也没意义,要是谁说上两句还得受着,所以白铁英打算攻心为上——先得到孩子们的认可!
前头那些人家因为离着远,所以白铁英姐俩很少跟住前面的孩子玩,也就不太熟悉。但是后面这十多家的孩子其实都算关系挺好,可以考虑派白铁熊先出战,毕竟姐俩不能都去跟人玩而不去找吃食。
在脑子里想了几个游戏,回去教给白铁熊,今天就让他去攻城略地!
回到家,白铁熊果然已经起了,正蹲井后的柳条障子下刷牙呢!
白铁英摆手示意他继续刷,去柴火垛前把背篓放下,就去灶房引火热鱼汤,顺便把榛子松塔塞到灶火边上烤了。
见白铁熊收拾完,白铁英去柴火垛抽了根棍子,在场院地上画起了飞机格。
不过在这里可不能叫这个名字,所以白铁英改了格子式样,又起了个名字叫“仙鹤吉祥”。主打就是一个既讨了口彩,玩了还不会挨揍。
当大人问玩啥时,孩子说仙鹤吉祥。那大人就不能说“玩什么玩,吉祥什么吉祥,我看你像吉祥”这样的话。
叫小土豆过来把玩法教给他后,白铁英还忽悠他,“以后就跟人说是你想的这个游戏,不然别人会认为姐姐不稳重,以后不好找婆家。小伙伴也会认为你很聪明,愿意跟你玩。
姐给你在灶里烤着榛子松子,你给他们分分。男孩子别抠搜,再说村里人帮咱家挺多了。姐姐也能找到吃的,以后不会让你挨饿的!”
白铁熊眨了眨眼睛,点头答应了,跟姐姐玩儿起了“仙鹤吉祥”。
吃完早饭,依旧是白铁熊洗碗。想到今天头午可以去找之前的小伙伴了,白铁熊洗碗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白铁英惦记塔头甸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已经第三天了!之前是没有空间不敢去,昨天是抓挠吃食要紧也没去,所以今天上午她要去那开地图。
背着背篓出了院门,经过一小片荒地,眼前逐渐出现一墩一墩的塔头。之所以叫它塔头,因为它们下面黑漆漆的,只在上面齐刷刷、绿油油地长着草,就好像原世同事桌子上养的那个种草小人。
别看这一墩墩的不起眼,但一棵尺许的要百年才能形成,而两尺往上的都得千年万年。
离村子近,水浅一点地方的塔头,被村民割秃了不少,明显比后面的要矮上许多。
之所以割它,因为这塔头草是个宝贝,晒干后编草鞋韧性强,不易烂。冬天塞到鞋里,又可以起到很好的保暖作用。
白铁英姐弟俩穿的就是这个草编的鞋。塔头草不像蒲草,稻草啥的,它揉搓编织后穿着不扎脚,冬暖夏凉,所以村民们每年秋天都要在这割草回去。虽然冬天沼泽冻上了容易走,但那时也落雪了,就为一个草,谁也不会大冬天出去的。
塔头的形成环境一般都是沼泽湿地,这种地方人迹罕至,鸟类自然也就爱在这栖息。白铁英今天的小目标就是继续增加空间生物多样性!
依靠原世剪视频得来的知识,白铁英小心翼翼地在塔头甸子里试探着行走。那塔头别看矮墩墩的貌似挺结实,但实际上底下都是像海绵一样的空心,不能当做落脚点。而地上的枯枝败叶下面很可能就是深不见底的沼泽,所以行进速度快不了。
这样慢慢地走了不知道多久,一回头,已经看不见小院了,白铁英把背篓收到空间里轻装上阵。要是没有空间做依靠,她也不敢深入这么远。
现在抬头已经可以比较清晰地看到鸟群了。它们或成群结队地追逐嬉戏,或独自翩翩起舞,真是让人羡慕它们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鸟鸣声也此起彼伏,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婉转悠扬,但白铁英欣赏不了一点,因为这两天早上都是被它们吵醒的!
可能是这里很少有人来打扰的原因,白铁英已经走得很近了依旧没有惊动它们,使得她也顺路收了不少鸟蛋进空间。
脚下的水已经没过膝盖了,但白铁英也得以靠近了一群野鸭。白铁英估算了下,往水里伸出了手。很好,成功!
野鸭们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不在原地了,还在水面上游曳着,只不过此水面非彼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