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鱼融化后,血泥被潭水冲散,一缕微弱的鱼魂出现,完全不受控制,被吸入到黑石当中,黑石上的符文,散发出微弱,近乎不可觉的光晕,眨眼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随后,又有其它鱼虾靠近,融成血泥,不断往复。
我控制着念头,不停地附身其它鱼虾上,随后控制鱼虾靠近黑石,多次尝试之后,终于在黑石上的符文亮起的刹那,感受到其内部传出的力量。
比‘诡异’的力量更加精纯,且符文亮起的瞬间,透过符文竟然能看到内部的结构,有鱼虾的魂,甚至还有几个人影。
金顺叔的魂,赫然也在里边!
念头从潭底回归,我看了眼天色,第一缕阳光已冒过山巅,是时候该回去了!
我念头一动,阴神返回祠堂,睁眼时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黑石,到底是什么?融化肉身后,竟能将灵魂收进去!”
能被我吸收的‘诡异’,融化肉身之后,是找不到灵魂去向的!
而黑石,却能够将灵魂收容进去!
咚咚咚……
屋外传来敲门声,苗秀的声音传来:“先生,起了吗?加固封印的时间快到了,咱们得尽快赶过去,不能耽误了时间!”
“来了!”
我收敛心神,随口应了声。
以金蛊加固封印,对蛊术一脉来说,非常简单,只需将金蛊唤出即可,并不需要做太多,而赶尸跟诅咒这两脉,却需要以特殊的咒语跟秘术才能加固封印。
察觉到苗瑞芝有异心,再把东西放在祠堂,已经并不安全,我将包里重要的东西,全都装进另外一个斜挎包中,背包里只剩下些洗漱用品跟衣服。
加固封印,并不需要太多人,只需尸、蛊、咒三脉,外加族长到齐就行。
等我跟苗秀来到木棚处,永福叔跟苗瑞芝早就到了!
经历过昨晚的事,大家脸上都看不到喜悦,永福叔快步过来跟我打招呼:“毛兄弟,历时这么多天了,金蛊可又有过变化?”
我用余光瞥了眼苗瑞芝,便笑着应道:“又多了一色,前两天又给它喂了血,后来金蛊就陷入沉睡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苗秀讶然:“先生,你说金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远处,苗瑞芝同样惊讶,转身走向我这边,表现的极其自然:“先生,待会就要加固封印,若金蛊没有一点儿动静,那可怎么办?”
她表现的很着急。
我没多说,从包里取出金蛊,将其摊在手里。如人偶所言,自从上次吸血之后,金蛊就跟喝醉了似得,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醒来,肢体蜷缩,一动不动。
它能不能蜕变成七彩蛊,对我倒是没有太大吸引力,也就没怎么上心,而另外几人却看得非常仔细,尤其是苗秀惊呼道:“它……它竟然蜕变出第七种颜色了,虽然还不明显,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蜕变!”
我定睛看去,果然在金蛊身上,原本的红橙黄绿青蓝色都很明显,唯独第七种颜色,看着并不明显,呈现出灰色。
但毫无疑问,金蛊已经开始蜕变第七种颜色了!
“第七种颜色,我看看!”
苗瑞芝同样惊呼着,伸手就要从我手上接过金蛊。
为了不被她察觉到端倪,我任由她接过金蛊,丝毫不担心被她夺走,苗玉珠很早就说过,金蛊吸了我的血开始蜕变,就算以蛊术传承控制,也难以制住金蛊。
想要让它回来,只在一念之间!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金蛊,放在手心里,不断更换手掌的角度,查看金蛊身上的颜色:“的确,已经蜕变出第七种颜色,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蜕变成七彩蛊!”
唉呀!
她刚说完,就发出一声惊呼,放着金蛊的那只手,如触电般疯狂摆动,身子也一步跃起,跳出去三米多驻足,另一只手紧紧捂着抓金蛊的那只手,脸色痛苦,瞪着眼珠子望着我:“毛苏……你操控……金蛊对我做了什么?”
看得出来,苗瑞芝表现得极其痛苦,连话都说不清楚。
与此同时,金蛊不断振翅,再次来到我手心里停下,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蜷缩着肢体,又跟睡着了似得。
突如其来的惊变,苗秀与永福叔快步朝苗瑞芝跑过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关切道:“瑞芝,你怎么了?”
苗瑞芝眼神恶毒地望向我这边,保持着一只手摁住另一只手的状态:“本想看看金蛊蜕变成七彩蛊,会有怎样的变化,却不料被金蛊咬了!”
我同样感到吃惊,万万没想到,金蛊会在这个时候暴起伤人!
看着苗瑞芝痛苦的样子,我也变得手足无措,从头到尾,苗玉珠就没跟我说过,金蛊还会主动咬人,更没说被咬的人,要如何才能缓解痛苦!
苗瑞芝疼得站都站不稳,苗秀小心将其搀扶着。
永福叔也诧异地望着我:“毛兄弟,怎么回事?”
我缓缓摇头:“不知道,眼下金蛊虽然在我这儿,但它并不受我控制,刚才为什么会突然伤人,我也解释不清!”
等了许久,苗瑞芝的脸色才渐渐好转,心有余悸地盯着金蛊。
为了能解释清楚,我赶紧念咒,唤出苗玉珠,自从昨晚苗金顺死后,她就被我收进了符篆当中,其身为蛊术传人,必然能解释清楚缘由。
苗玉珠出现后,我赶忙以符篆为她遮住日头,免得被烈日灼伤。
等我将前因后果对她讲清楚后,她先是看了眼苗瑞芝,轻笑着解释:“瑞芝莫怕,金蛊吸食了先生的血正在蜕变,此时还处在沉睡当中,刚才离开先生,让它感到了不安,所以才张口就咬,实则是出于本能,并非是先生操控所致!”
“别说是你,就算是永福,阿秀,去捉它的话,都会被咬!”
“即便我身为蛊术传人,要是现在还活着,去捉它也是同样的下场!”
直到苗玉珠解释完,苗瑞芝的脸色,才变得和善了些,并向我道歉:“先生,对不住,刚才是我反应的太激烈了!”
“无妨!”
我随口应道,心底却在怀疑苗玉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