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局的命令下,两个警察,将我的手背在背后,控制着押向其中一辆警车,而江平在被警察拉起来的时候醒了,他看到我被扣押,震惊地盯着我,一个劲儿地朝我使眼色,要我按他的计划来。
我小心翼翼地摇头,示意他不要乱来。
眼下的情况,并非死局,我杀岑沭时,江平生命受到威胁,这是事实。所以,不管警察怎么查,只要不扭曲事实,我这都属于正当防卫!
就这样,我俩分别被带上不同的警车,回到警局。
来到警局,我跟江平连面都没有机会见,就分别被带到了不同的审讯室,坐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张大汉跟另外一名警察陪审!
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张大汉叼着烟,倒了杯水递给我,义正言辞地说道:“毛兄弟,咱们现在开始做笔录,按理说此案我应该避嫌,但出于某些原因,侯局还是答应让我陪审,虽然我俩认识,但我更希望,你认真对待此案!你的好友江平,也在隔壁做笔录,万一你俩笔录对不上,事情可就麻烦了!”
“明白的,张所长!”我也没跟张大汉套近乎,直接称职务,免得被人诟病。
张大汉满意地点头,开口问道:“将事情的经过,先大致说说吧,然后我再接着问你问题。记住,如实陈述事情经过就行!”
我点了点头,将从村里回来,到晚上江平突然离开,然后我跟到江平家中,发现江兴国浑身是血,然后再把救江平的事,一股脑儿的说了一遍。
至于子母煞的事,我选择了隐瞒。
张大汉不断点头:“那好,既然事情的经过,你已经做了陈述,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是否认识被杀的那个人?”
“不认识,后来经他自己了之后,才知道!”
“……”
笔录很快做完,张大汉跟那名警察,拿着笔录出去了,想来应该是去跟江平的笔录进行比对。
十多分钟过后,张大汉再次返回,神色中略有兴奋,盯着我说道:“毛兄弟,你们俩的笔录都对得上,正常来说,你这么做的确属于正当防卫!但咱们这边,还得去验证一些事,判断你是否属于防卫过当,今晚你跟江平,暂时走不了了,在局里拘留室住一晚!”
我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对了,有啥需要,就跟值班的同志说!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临走时,特意转身,看了我一眼,安排的倒是不错。
张大汉离开后不久,进来两个警察,带我离开了审讯室。
我跟江平被关进同一个拘留室。
直到警察走后,江平才望了望四周,又看了眼监控,确定没有拾音器后,既惶恐又愤怒地说道:“毛儿,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因为我家的事而起,让我一个人承担,不好吗?现在倒好,我俩都牵扯进来了,如果……”
“如果你出了事,叔叔阿姨,还有徐瑶怎么办?你俩刚结婚,连孩子都没有,难道你打算让她这么年轻,就守寡吗?”
“再说了,你还有那么多事要做,赶尸一脉的庚义,还一心想着抓徐瑶去炼尸,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徐瑶被庚义祭炼成一具僵尸?”
江平一口气说了很多,出发点尽是在为我考虑,为我的家人考虑,到最后愤怒变成了愧疚,带着哭腔。
我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江平,你事事为我着想,可你想过你自己没有,我们是兄弟,但你并不亏欠我什么,这事明明与你无关,是子母煞做的,却是我命令的,你如果死了,你爸跟你妈怎么办?”
“再说了,是岑沭把匕首架在你脖子上,已经打算对你动手了,是因为你随时有生命危险,我才决定要杀他的,这不是犯罪,属于正当防卫,懂吗?”
江平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心底,对江平更多的是感激,不管是大学三年,还是现在,这小子事事为我着想,自己遇到事,却从来不跟我说。
在我不断宽慰下,江平终于释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拘留室外,传来声响。
“董法医,你这么早就来了,这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董晴晴的声音传来:“刚验完尸,其中一个是我朋友,我想去看看他,方便吗?”
“当然方便,张副队跟我说了,还需要证实一些事,他俩现在,暂时不算嫌疑人,只是暂时留在警局!局里连夜调查,若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俩就是嫌疑人,天亮他俩就可以离开,见一面不影响的!”
“多谢!”
董晴晴的声音,让我陷入沉思,寨山村一别,我俩再也没见过,给谭德厚验尸那天,她那句‘跟着你,我有安全感’,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她当时虽没有明说,但这妮子的心思,我大致能明白。
妮子人不错,长得漂亮,除了不懂人情世故,别的倒是没什么。
或许得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
就在这时,拘留室的门被推开,董晴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穿着白体恤,齐膝牛仔短裙,将她婀娜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只是眼里的血丝,让她尽显疲惫。
见到我,她先是故作坚强的一笑,迈出一只脚,想要向前一步,抬起的脚,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眼眶儿突然有些发红,原本的坚强消失殆尽,说话都变得哽咽起来:“尸体已经验完了,死者的死因,就是颈动脉被咬断,死于失血过多!咬断他颈动脉的,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说人是你杀的?”
“报告还在我那,需不需要……”
董晴晴的声音突然降得极低,近乎不可闻。
我一听,察觉到不对劲,赶忙打断她的话:“你不用这样,做笔录的时候,我都已经交代过了!是岑沭要杀我朋友,我才动手的,属于正当防卫!”
这妮子,竟想着在验尸报告上做手脚?
糊涂啊!
想到这儿,我心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大步走到董晴晴面前,轻声道:“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都不用为我做,知道吗?”
“可是……可是现场,并没有其他证人,无法证明你是正当防卫,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董晴晴泪流不止,只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