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竟然死了?还是自己从烟囱上跳下来,摔了个稀碎。这结果着实让我感到意外,原本还心有余悸,担心他趁我意识消散期间,回到烧尸房里报复,陷入昏睡的我,可受不了老家伙用尸钩,连敲三下后脑勺。
如今,老家伙的死因,已然成谜。难不成,是子母煞胁迫老家伙自杀的?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心底诞生。
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自杀?
想不明白,我索性懒得去想,等以后见到子母煞,再想办法弄清楚。我艰难地将手搭在张大汉肩头,说话声也变得有气无力:“张叔,帮帮忙,扶我回宿舍去!”
回到宿舍的我,本以为随着时间增长,可以恢复些体力,疼痛感也会变得温柔些。只可惜,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过了这么长时间,除了精气神恢复了不少之外,疼痛感并未减弱!
身体依旧跟之前一样,提不起半点儿力气!
我很不解,父亲不是说,吸收了帝王冢的气运,就能逢凶化吉吗?为何我会变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张大汉见我依旧很虚弱,狐疑地皱眉问道:“毛兄弟,你这是咋啦?看你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跟我认识的毛苏,可不是同一个人呐!而且你身上,也没有地方受伤啊!”
说完,他依旧死死盯着我。
“张叔,咱也不知道,原本烧完于邱和张青云的尸体,我就要离开的,却莫名其妙的晕死过去,直到你们出现在烧尸房!”吸收帝王冢气运的事,我不可能告诉张大汉。
现下易刚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索性编了个故事,打算在张大汉这儿蒙混过去。
这家伙听完,单手捂着下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毛兄弟,那易刚是不是跟你一起烧的尸?”
我点了点头。
这事,没必要瞒,也根本瞒不住。
“从监控来看,易刚是从烧尸房出来的,也就是说,你们俩一起烧的尸体,可为什么你不跟他一起出来?”
嗯?
我突然警觉起来,这张大汉看着是个糙汉子,没想到还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这着实让我一惊。
摇摇头后,我接着说道:“张叔,烧尸房有烧尸房的规矩,烧完尸体,我捡完两人的骨灰,还有打扫烧尸房的清洁,人家是烧尸车间的主任,我哪儿能让他跟我一起打扫,就让他离开了!”
“嗯,这倒是说得通!”张大汉继续琢磨着,那只手在下巴上,一直没有离开,还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瞪眼,死死盯着我,一动不动:“那易刚后脑勺上流血,又是怎么回事?刚才,在烧尸房的过道里,我在那个尸钩上,看到了血,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尼玛!
狗日的张大汉,从进入烧尸房到回到我宿舍,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到了现在才开始审问我!
思绪飞转,一两个呼吸的功夫,我立即回过神来,只能顺着之前的谎言,继续往下编。
身上的剧痛,让我眉头紧锁:“张叔,我咋知道,我拾掇完于邱跟张青云的骨灰,去打扫卫生时,恰好看到易刚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摔了一跤,而且他嘴里还在大喊着‘易刚,你个老杂毛,为什么烧掉我!当年,你跟于邱,还有李昊强他们几个,干得那破事,你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吗?’”
我尽可能模仿九号烧尸炉的怒吼声,等我说完,张大汉也是惊了一跳:“你是说,他摔了一跤后,起来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是的,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并没有跟出去,而是继续我的工作!”
张大汉长长地吁了口气:“那应该对上了!”
“什么对上了?”
我很不解,但还是追问道。
张大汉故作神秘的凑到我跟前:“昨天白天,我们接到一起报案,一老妪告诉我们,多年前于邱、李昊强还有你们主任,对她女儿施暴,后来还残忍的将老妇人的女儿女婿杀害!这对儿夫妇,就是那个失足女尸的父母,老妪给了我们证据……”
至于后面,张大汉还说了什么,我几乎没听清,但只知道,那老狐狸挨了我尸钩的事,应该是过去了!
因为,我身上的痛感再次变得强烈,身体里边,像是被人灌入了岩浆,灼烧的厉害,可意识却无比清醒,疼痛感愈发强烈。
到最后,我甚至将脑袋在床头直撞,想要借头疼来麻痹自己,可无论怎么做,那种疼痛感始终都在,一点儿没有减轻!
张大汉扶着我,不断摇晃着我的身子,大喊道:“毛兄弟,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我啊?”
我艰难地抬起头:“张叔,带我去浴室,把凉水给我打开!”
来到浴室,我任由凉水在身上冲刷,凌晨的自来水,水温只有十七八度,只要凉水在身上流过,那痛感便会减轻许多。我整个人也终于精神了些:“张叔,把我的电话给我!”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
必须给父亲打电话!
他经历的比我多,或许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然我有种预感,一直这么下去,很可能会被疼死!
张大汉将手机递给我,看着屏幕上几十个未接电话,全都是父亲打来的,而且是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我没有丝毫犹豫,手机解锁后,直接给父亲拨了过去。
嘟嘟~
嘟~
电话终于通了,传来父亲急促的声音:“毛儿,你终于来电话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为了不露馅,我瞪了张大汉一眼。
他识趣的退出浴室,关上了浴室门,并且说道:“毛兄弟,你们主任的案子还没弄完,我跟他们先忙去了!你要是有啥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千万别一个人扛着!”
砰!
直到听到宿舍房门关上的声音,我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无比虚弱地回答父亲的电话,声音却是小的很:“爸,地底的气运应该是弄到了,可我现在很不对劲,浑身上下,像是被烈焰炙烤似得,疼的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儿,你别说话,听我说!”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不断传来:“于邱跟张青云是不是自杀了?还有你们那个主任,是不是也自杀了?”
“嗯!”
“这应该就对上了,帝王冢里的气运,的确能让你逢凶化吉,但你也因此需要遭遇一场真正的劫难!”父亲自顾自的说着:“今天晚上,你跟徐瑶一起回家,务必要在子时之前赶回家,过了子时,阴气极重,会遇到的阻拦也就越多!”
父亲一口气说了很多,但为什么要瑶瑶姐跟我一起回家?
我很不解:“爸,为什么要徐瑶跟我回来,她一个女孩子,啥也不会,万一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父亲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叹息:“臭小子,她是你的未婚妻,她不跟你回来,谁跟你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