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逗着人,但动作却无比“听话”的拿出房卡,刷开了门。
沈听晚没有说话的机会,也无话可说。
漆黑的酒店房间,因为缺了房卡的归位而一片漆黑。
沈听晚觉得一定是因为刚才走得太快,而且还戴着口罩,所以呼吸才会如此急促。
她伸手取下口罩丢到玄关柜上,呼吸了几口酒店室内依旧泛冷的空气。
陆逸舟连着口罩和房卡压到对方的口罩上方。
然后半个转身就把人抵在了刚刚关好的门上。
他微微下倾,额头抵上了怀里的人。
陆逸舟现在非常有耐心,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她。
窗外有一些地面反起来的微光和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却抵达不了玄关这个位置。
尤其抵达不了他圈在怀中的人的脸上。
但陆逸舟仿佛就是能看见怀里的人的样子。
清冷的眉眼一定带上了些许柔情,勾着他去沉沦。
陆逸舟抵着人的额头蹭了蹭,声音是说不出来的缱绻。
混着两个人的急促的呼吸声,虽然有一道在刻意收敛。
“我可以亲你了,是不是?”
身上的人不知为何还在纠结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问题。
之前亲她时,怎么没见他再三请示。
更何况下车之前,她已经给过了这个人答案。
难道她声音太小还是被打断得太快,这人什么都没听到?
沈听晚脑海中想着,却因为跟她交融的气息而整个背都泛起了陌生的酥麻。
陆逸舟一会儿蹭蹭她的鼻尖,一会儿又碰碰她的脸颊,她的眉眼,甚至她的耳尖。
她不知所措的动了动,却只在他怀里的这方寸之间。
沈听晚第一次,在刚进了房间,就感受到了热意。
现在已然入了冬。
江城不似京城,没有暖气,她每次回来都要等空调运行好一会儿,她才舍得脱掉保暖的大衣。
但今天,空调还没开她竟然就已经热的想要脱掉裹在身上的大衣。
但沈听晚两只手都被温热的大掌攥在手心里,没有一点自由。
“陆逸舟……”
陆逸舟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样好听过,他仿佛也被眼前的人染上些蛊惑人心的本事。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似应答,又似是疑问。
但无论哪一种语气都是在等着她说下半句。
虽然这里空间比车上要大,但沈听晚莫名觉得更密闭了一些。
她紧张的在他手心的指尖轻轻挠了挠,刚刚抬起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手机便响起了震动。
沈听晚刚微微张开的唇又抿了抿。
两个人的手机都堆在那里,沈听晚自觉找自己的人少之又少,但陆逸舟不一样。
她指尖又挠了挠对方:“你先接电话,万一是……公司的事……”
陆逸舟不以为意,盯着人的眼神连一丝都未偏。
没有什么事能比眼前的人更重要。
漆黑的环境因为手机来电而有了一丝光亮,陆逸舟果然看见了那双引诱着他沉沦的含情眼眸。
他声音又低了些,却是又问了一遍:“到底,可不可以亲你了?”
手机震动在持续将近一分钟后,终于恢复了安静。
沈听晚抬着眼眸看他,手心里蜷着的手指张了张。
规律的震动声却忽然又起。
她轻轻提了半口气,对方打的这样急,万一是大事:“你先接电话。”
面前的视线依旧不为所动。
沈听晚收敛着语气中的失措,给了他一直追问的答案:“接完……再……亲。”
近在咫尺的人笑了一声,鼻尖离开前还不经意又蹭了她一下。
然后一只手松开了她,把吵人的东西拿了过来。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多大的事,就这么着急。
结果拿到手,才发现电话并不是找他的,手机也不是他的。
陆逸舟在把手机甩回去和递过去之间徘徊了两三秒。
沈听晚正疑惑他为何看着来电却不接听的时候,陆逸舟把手机递到了她眼前。
来电人:陈蔓。
沈听晚但凡进组后,陈蔓会很自觉的鲜少打扰她。
她一旦进组,商务基本就是免谈状态,陈蔓一直都知道。
那她打电话来,那便是还有其他要紧事。
沈听晚随之获得自由的一只手把手机接了过来,放到了自己耳边。
陈蔓急赤白咧的声音瞬间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你怎么才接电话?”
沈听晚看了“始作俑者”一眼,含糊其辞:“我……”
“……刚听到。”
对面“哦”了一声。
陆逸舟闻言扬了扬眉,顺便把房卡也插进卡槽中。
房间倏地变亮,和沈听晚声音匹配的带着心虚表情,一览无余。
同时还有那双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的含情眼眸。
陆逸舟瞬间就后悔自己刚才选了后者。
他应该把手机甩回玄关柜。
不,应该先关机,然后再扔到不知名的角落里。
沈听晚就看着原本往后撤了一步的人又近了回来。
然后把她抱进了怀里。
腰间的手掌还把她微微提起,她下巴无比自然的贴在了他肩膀上。
陆逸舟声音很低,正好凑在她另一个耳边,语气幽幽,气息却滚烫:“小骗子。”
沈听晚没想到还有这么理直气壮的“始作俑者”,她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想起听筒另一边还有另一个人。
她噤了声。
陆逸舟借势只当她是默认,大掌在腰间按了按,把人往怀里圈的更紧些。
“别怕,老公不拆穿你。”
沈听晚:……
这边耳朵发着烫,那边却迟迟未有声响。
不过沈听晚也无暇他顾。
直到四五秒后,对面才又重新有了声响。
陈蔓似乎在百般措辞,开口时甚至还有些支支吾吾。
“听晚啊……”
这个语气让沈听晚皱了皱眉。
好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覆在陆逸舟后背上的手掌都莫名一紧。
直到陈蔓说出下一句。
“宋以朗近期有个戏,也在江城影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