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完了栀意的父亲,易长乐三人又去夜探了栀意的母亲。
若说囚禁栀意父亲的宅子透着一股奢靡,那么栀意母亲福柔所在的城主府,便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也不为过,毕竟这个城主府就连墙都是由金砖砌成的。
算起来,这是易长乐第二次见全是由金子打造的房屋,上次见的金屋还是媚似为了囚禁易尽安而打造的,可那也不过区区两层,跟眼前的金屋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易长乐没想到媚似举青龙族全族之财力所打造的金屋,竟比不上这名不见经传的福星城中的城主府。
开天的眸子被城主府闪耀的金光照亮,惊叹道:“这城主府也太富贵了吧……”
“是富贵……”易长乐附和道,看着这满屋的金光,易长乐羡慕的口水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看到开天和易长乐的反应,鸿蒙紫气忍不住嫌弃道:“你们两好歹一个是创世神器,一个是神兽王脉,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可是金屋!”易长乐叉着腰提醒道。
“这可是连创世祖都不曾拥有的金屋!”开天瞪着眼睛提醒道。
“不对啊,连创世祖都不曾拥有……”易长乐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这城主府的占地面积不小,可就连落脚的地都是由金子铺满的,“按栀意的说辞,她父亲不过是个被囚禁的囚犯,可她父亲用的筷子可是白玉镶金的,再加上这座城主府,这福星城究竟哪来的这么多钱?”
“福星城四面八方都是金矿,还有几座玉矿,他们当然有钱。”鸿蒙紫气的语气平淡,仿佛她口中的不是金矿,只是随处可见的泥沙。
易长乐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得大了些,“照你这么说,福星城是被金矿围起来的?”
“算是吧。”
“这么大的事你不和我们说?”饶是身为神器的开天,也不得不对金矿有一点点心动。
“我没说吗?”鸿蒙紫气讪笑两声,小声地对反驳道:“可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不提,也没是什么要紧的吧……”
回答鸿蒙紫气的是两双瞪的圆溜溜的眼睛。
……
“这边。”鸿蒙紫气轻车熟路地带着易长乐和开天去到了福柔的书房,即使已经是深夜了,福柔仍在书案上处理着公务。
入了夜的福柔和栀意一个怪物样,可她周身的气度却不凡,是属于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母亲。”一个黄眸怪物敲响了福柔的房门。
“珠儿,这么晚来找母亲有什么事?”对待福珠,福柔放下了威严,眉眼见多了些独属于母亲的慈爱。
“母亲,前几日城中来了三位“客人”,是位老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孙儿,这两个孙儿长得都不错,大点的那个正值壮年,姿色更是可比拟天人。”说到此处,福珠的脸上多了几分羞涩,“母亲,我想……”
福珠说到此处戛然而止,不过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福柔已经领会了七八分福珠的意思,询问道:“珠儿这是看上了那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嗯。”福珠脸上的羞涩之色又深了些,只是配着她的獠牙,怎么看怎么奇怪。
……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福珠说的男子,应该是你。”易长乐对着开天道,眉眼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平常看你,几百年也难有个女子近生,没想到到了福星城,你的女人缘倒是不错。”鸿蒙紫气也朝着开天揶揄。
回应易长乐和鸿蒙紫气的,只有开天的苦笑。
……
“哦?”福柔是有些意外的,自己这个女儿的眼光一向眼高于顶,否则也不会到了如今这个年纪还是孤身一人,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对男子表现出兴趣,福柔倒是好奇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姿色,能入福珠的眼。
“既然珠儿喜欢他,那便是他莫大的福分。”福柔拉过福珠的手,仔细为福珠打算道:“不知那男子的引路人是谁?珠儿放心,无论他的引路人是谁,母亲都会亲自去和她商谈,让她将这男子让给你。”
“是……是栀意姐姐。”说到栀意时,福珠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了福柔的反应。
“别叫她姐姐!”福柔呵斥道:“她既已经搬离了城主府,便不再是我的女儿,更不是你的姐姐!”
“母亲息怒,我不是……”
“行了。”福柔松开福珠的手,对她下了逐客令,“珠儿,你想要的,母亲知道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福柔不容置喙的语气让福珠滞愣了片刻,“是,母亲。”
福珠离开后,福柔慢慢走到窗前,抬头仰望满天的夜色,道:“栀意,没想到竟然是你……”
……
“天郎,该起床了。”
开天万万没想到,敲响自己房门的会是栀意,“意儿,你怎么来了?”经过易长乐和鸿蒙紫气的逼迫,开天终于能将喊出对栀意亲密的称呼。
“天郎,快给我开门。”听到开天对自己的称呼,栀意的声音更温柔了点。
“我还没穿衣服呢,意儿,你先去大堂等我吧。”
闻言,栀意娇羞地笑了一声,“手都牵了,天郎还在乎这些?”
“意儿,我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必急于一时。”开天默默地将自己的衣服攥得更紧了点,劝道:“意儿,你还是先下去吧。”
好不容易劝走了栀意后,开天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不其然全是汗珠。
……
今日的天色相比前几日还尚早,栀意也只简单准备了两盘福星糕,让易长乐三人垫垫肚子。
“栀意姑娘,为何今日来的这么早?”虽通过昨日的夜探访,鸿蒙紫气依旧猜到了栀意这么早来的目的,可难免要装装样子。
“老夫人,我昨日回家与我父亲提了和天……天公子的事,他请你们今日上门做客呢。”栀意笑着解释道。
“如此甚好。”鸿蒙紫气笑得慈祥。
“那我们先去祭拜福星神,等祭拜完了福星神,就去我家。”
栀意的话,不免让易长乐三人感到意外,他们本以为栀意来这么早,是为了让他们对拜访“亲家”之事,早做准备,却没想到竟是让他们去祭拜福星神,见家长这么大的事,竟也不能停止祭拜福星神一日,想到这儿,易长乐三人的眸子一齐沉了沉。
……
栀意的父亲坐在轮椅上,在离着大门不远的地方,等着易长乐三人的到来。
“父亲!”栀意对于自己父亲能来到入门处迎接易长乐三人的行为十分意外,想到父亲这是在外人面前给足了自己礼数,栀意欣喜地跑到她父亲身边,介绍道:“父亲,这便是我和你提过的天公子,还有他的祖母和弟弟。”
随后,栀意又朝着易长乐三人的方向介绍道:“老夫人,两位公子,这是我父亲。”
“栀伯父……”
“你跟我来。”
开天正准备有礼貌地行礼,却见栀意的父亲面上阴沉的看着自己,开天被盯得毛骨悚然,向栀意投去求助的眼神。
“父亲,你这是干嘛?”栀意向自己的父亲使了使眼色,用只有他们两能听到的声音,恳求道:“这是天公子第一次登门,父亲给我点面子可好?”
栀意的父亲看了她一眼,又将眼神看向易长乐三人,对着栀意道:“你好好招待那位老夫人和小公子,切莫怠慢了他们,至于这位天公子,想要做我的女婿,便必须要经过我的考验。”栀意父亲边说着边指了指开天,道:“还不快走?”
开天认命地朝前几步,推动轮椅。
“父亲……”栀意还想阻止。
“不许跟来,你好好招待老夫人和小公子便是。”
……
开天跟随着栀意的父亲的指使,去到了西边偏僻的一间屋子,不过这屋子虽偏僻,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
“将门关上。”栀意父亲吩咐道。
开天关上门后,问道:“不知栀伯父……”
“坐吧。”栀意的父亲自己推着轮椅到桌前,“我不信栀。”
福柔的孩子都姓福,唯独栀意例外,开天本以为栀意随父姓,却没想到也不是,开天将疑问藏于心底,在栀意父亲的对面坐下后,才恭敬地问道:“那不知该如何称呼伯父?”
“称呼……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都快要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接着道:“我姓木,单名一个旭字。”木旭的脸上多了几丝莫名的哀伤。
“不知木伯父,想要如何考验我?”
听到开天的声音,木旭才从情绪中跳脱出来,用眼神将开天审视一番后,嘲讽道:“你还需要考验吗?”
“木伯父,难道不考验我?可你方才在门口时不是说要通过考验,才能做你的女婿……”开天实在不明白木旭的意思,对木旭言语中对自己的轻蔑之意更是忍了又忍。
闻言,木旭嗤笑一声,“你我都是男人,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演戏?你对我女儿究竟是不是真心,我怎么会看不出?既不是真心,又何须考验?”
“伯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面对开天一连串的质问,开天正想解释一番,却见木旭望向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但凡来福星城之人,都是心中有所求的,你呢?你想求什么,是荣华富贵,还是滔天权势?”
开天摇摇头,满眼真诚地对上木旭凌厉的眼神,道:“都不是。”
“都不是?”开天的眼神不像是演的,木旭皱了皱眉头,“莫非你是为她人所求?”
说到“为她人所求时”,开天从木旭的脸上看出了丝慌乱,于是开天试探道:“木伯父猜的不错,我确实是为他人所求。”
“什么人?又求什么?”
“我……”想到木旭之前的表现,开天换了种说辞,“为我心中重要之人所求,求他重病痊愈,求他余生无恙,求他喜乐安康。”
“你心中重要之人……难不成……”木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点,“是你的心爱之人,她时不时得了不治之症?”
“木伯父怎会知道?”开天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难不成是栀意……”
木旭摇摇头,“不是她,若是她和我提了你来福星城的原因,那我或许不会见你,又或许昨日就迫不及待见你了。”
开天只觉得木旭说的都是废话,看着自己的脚尖腹诽道:我当然知道不是栀意提的了,不过是我聪明,才能在你和栀意面前都不露馅。
开天盯着自己脚尖腹诽的模样,在木旭眼中成了无措,眼前的开天,令木旭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纠结了一会儿后,木旭叹了口气,“罢了,你我有缘,我也不忍心看着你身陷囹圄,你既不是那贪婪之人,那我便提醒你一句,这福星城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带着你祖母和你弟弟,趁早离开吧。”
“离开?”开天面上一副觉得荒唐的模样,“木伯父,你可知若我们此时离开,那我祖母和我弟弟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我想救之人,更是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开天说着起身,对着木旭弯腰拱手道:“木伯父,我知栀意姑娘是福星神的后人,而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自然是高攀不上栀意姑娘的,可栀意姑娘对我有情,我亦对她有义,我更是答应了今后会照顾她和木伯父你,若木伯父觉得我对栀意姑娘是假意,会辜负她,请木伯父放心,我已用红绳向栀意姑娘证明了我的真心。”
“还请木伯父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留在福星城中,照顾你和栀意姑娘。”开天言语诚恳。
“我用不着你照顾。”木旭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福星城的人真是会不求回报地实现你们的愿望吗?天上哪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小心你如今的坚持,害了你祖母和弟弟,还有你心中那个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