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你和栀意姑娘这是?”鸿蒙紫气将震惊与欣喜两种情绪一同在自己的脸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开天的眉眼之间全是无法抑制的喜色,“祖母,我方才和栀意姑娘互通了心意,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开天说话时,栀意适时地低头,动作间全是女儿家的娇羞。
“好,好,好……”鸿蒙紫气高兴得不亦乐乎,一连串说了许多个好,看向栀意的眼里全是满意和慈爱。
“天儿,你真是祖母的好孙子!”鸿蒙紫气到这个时候,还是不忘揶揄开天。
易长乐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开天和栀意紧紧相扣的手,不可置信道:“哥哥,你一向不近女色,弄得我还曾一度以为你有龙阳之好,没想到才来福星城这么几天,你就和栀意姑娘牵上了手,之前倒是我没有真正的了解你。”
易长乐的话与开天方才对栀意告白时所说的话,联系了起来,知道开天没有对自己说假话后,栀意抬头看向开天,只觉得开天的棱角怎么看怎么满意。
“别在你未来嫂子面前说这些。”开天朝易长乐使了使眼色。
开天的举动落入栀意眼中,全成了羞涩。
易长乐没理开天,而是对着栀意讨好道:“栀意姑娘,哦不未来嫂子,我哥的事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我,我保证知无不言的!”
“未来嫂子”这个词,从开天口中说出来倒是没什么,可从易长乐口中说出来,一下子让栀意的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开天注意到了栀意的不自在,贴心地对着易长乐教训道:“你别这么喊栀意姑娘,我们两家的长辈还未正式见过面,定下名分,你这么喊,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会对栀意姑娘的名声有损的。”
不知是不是开天的错觉,提到长辈这个词时,栀意的手又僵了僵。
被开天这么一训,易长乐嘟起嘴巴,委屈道:“我还不是跟着你叫的,为什么你能叫,我却叫不得,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长儿,不能这样和你哥哥说话。”鸿蒙紫气对易长乐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年纪尚小,事情考虑得自然没有你哥哥周到,眼下我们还没有拜见过栀意姑娘的父母,若是你这样瞎喊,不止会坏了栀意姑娘的名声,还会让人觉得我们没有礼数。”
“我知道了,祖母。”易长乐做出一副恭顺的模样,保证道:“在哥哥和栀意姑娘没有确定名分之前,我不会再这样称呼栀意姑娘了。”
鸿蒙紫气对着易长乐点点头,“祖母知道你无心的,知错能改就好。”
说完,鸿蒙紫气将视线转向栀意,“栀意姑娘,既然你和天儿已经互通了心意,那不如我们今天就上门拜访,可好?”
“老夫人,福星神还没有祭拜,若是今日就要上门实在是太赶了些,何况我也总要和家中长辈说一声,需要准备的时间,还是改日吧。”栀意拒绝道。
“也好也好。”被拒绝的鸿蒙紫气仍旧一脸笑呵呵的模样。
……
祭拜福星神时,开天在愿望中特意加了个与栀意长相厮守,还放在了比求财更重要的位置,惹得栀意又是满脸的羞涩。
见状,易长乐和鸿蒙紫气也纷纷在自己的愿望中加上了个愿开天和栀意有情人终成眷属,听到易长乐和鸿蒙紫气的愿望,栀意的脸不出意外的又红了一点。
回福星客栈的路上,开天一直牵着栀意的手,栀意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娇嗔道:“天公子,老夫人和小公子还在呢,你不要一直拉着我的手。”
闻言,开天将栀意的手拉得更紧了些,“不要,好不容易才拉上的,你说放开我就放开吗?”
“可这是我的手……”
“我就不放。”开天坚持道。
“真没想到天公子原来这么粘人。”栀意莞尔一笑,嘴里虽说着拒绝之意,却没有做出拒绝的举动,任由开天牵着她的手。
开天和栀意就这样牵了一路,到了福星客栈门前,开天正准备和栀意分别时,却听栀意对着鸿蒙紫气和易长乐道:“老夫人、小公子,你们先回房吧,我还想带着天公子去一个地方。”
栀意说话时正好背对着开天,开天连忙对着易长乐和鸿蒙紫气摇摇头,示意他们千万不能答应自己与栀意独处。
“好,你们快去吧,不用管我和长儿的。”鸿蒙紫气对开天的示意视而不见。
开天只能对着鸿蒙紫气翻了个白眼,在栀意回头的时候,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温柔地对栀意问道:“我们去哪?”
“秘密。”
……
栀意带着开天来到了一棵挂满了红绳的大树下。
开天一看到树上挂满的红绳,便猜到了七八分栀意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双眼含情地对着栀意道:“我的故乡也有许多这样挂满红绳的树,大多都在月老庙中,单身的男子、女子将红绳丢上树求一段美满的姻缘,有情的男子和女子则一同将红绳丢上树,求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令开天意外的是,栀意却摇了摇头,“天公子,这树上的红绳不是用来求姻缘的。”
“不是用来求姻缘的?”开天有些意外,在树上挂红绳来求姻缘这件事似乎已成了整个三界的习俗,无论是三界六族还是神兽六族,都有这样求姻缘的红绳树,“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栀意示意开天松开一直紧牵着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拿出了一条红绳,解释道:“是用来测试天公子对我感情到底能不能忠贞不渝的。”
闻言,开天皱了皱眉,对栀意质问道:“栀意姑娘,你不信我?”
“我信你。”栀意毫不犹豫地回答,紧接着又话锋一转,“可我更信这棵树。”
栀意说着将手中的红绳往树上一扔,红绳立马稳稳地挂在了大树上,“看吧,我对天公子一片真心。”栀意边说着又掏出一跟红绳,递到开天手边,“轮到天公子了。”
开天却没有接过红绳,而是看着方才栀意丢到树上的红绳质疑道:“这树真的可以测真心吗?”
“天公子,难道不信我对你的真心?”
“我也并非不信你对我的真心,只是……”开天犹豫地开口,“若你对我真的如此真心,为何在我对你表明心意时,没有立马答应我,而是犹豫不决,况且这红绳上也没有绑着什么重物,风一吹岂不是就四处飘摇,又怎能用它去验证真心?”
“原来天公子是担心这个,天公子大可不必担心,这树是福星神留下的,我们福星城的有情人世世代代都用它来测试真心,只要天公子对我是真心的,那红绳一定会稳稳当当的挂在树上。”说着,栀意将手中的红绳递得又离着开天近了点。
见开天还是没有接过红绳,栀意的眸子沉了沉,“天公子不愿丢红绳,难得是因为天公子对我的心意是假的,这才不敢丢红绳测试真心。”
“怎么可能!”开天连忙从栀意手中接过红绳,说是“接”不过以开天的手速用“抢”形容更合适些,急切道:“我对栀意姑娘自是一片真心!”
“天公子既对我一片真心,那便丢吧。”栀意边说着边向后退了一步,给了开天充分的发挥空间。
开天活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可以测试真心的树,说实话,开天是不相信这树可以测试真心的,可听栀意笃定的语气,开天心中难免有些发怵。
“天公子,快些吧。”见开天仍旧站在原地犹豫,栀意催促道。
开天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中的红绳往上一丢,红绳虽一路摇摇晃晃,可最后还是在树上停了下来。
见红绳挂到了树上,一直注视着红绳去向的开天在心中松了口气,顺便在心中对这树睥睨了一番:还以为真是什么神树,也不过如此。
“栀意姑娘,这下应该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了吧?”开天的语气中更添了几分底气。
“嗯!”栀意重重地点头,随后扑到了开天的怀里,“天公子对我,原来真的是真心的。”
开天顺势搂住栀意,“傻瓜,我对你当然是真心的!”
……
躲在暗处的易长乐和鸿蒙紫气听到开天这一声“傻瓜”,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鸿蒙紫气皱了皱眉头,“易长乐,开天这些话虽然是你我教他这么说的,可我怎么总感觉有些油腻呢?”
“你感觉的没错,就是油腻。”易长乐看着将头深埋在开天怀中的栀意,道:“可栀意就喜欢这样油腻的。”
……
开天和栀意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栀意才恋恋不舍地将头抬起,“天公子,若是我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自然会喜欢的。”开天回答得毫不犹豫,“我不是说过吗?虽我是因为你的笑脸,才对你的注意多了点,可真正让我喜欢的,是你的善良、你的内在、你的温婉,所以无论你长什么样,是美貌的、普通的,甚至是丑陋的,只要你是你,我一定会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你。”
“真的吗?”栀意对视上开天的眼睛,好似在确认真实性。
“自然是真的。”回应栀意的,是开天满眼的深情。
“天郎……”栀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
“你叫我什么?”开天有些意外。
“天郎。”栀意害羞地低下头,“你喜欢这个称呼吗?”
“喜欢,我喜欢!”开天将栀意抱得更紧了些,表达着他的欣喜。
“天郎,只是有个事我还没告诉你,我怕若是你知道了,就会后悔喜欢上我……”
“我永远不会后悔喜欢上你。”开天给栀意吃了颗定心丸,“相信我。”
栀意从开天怀着挣脱出来,“我相信你的,只是若你要和我在一起,就永远不能离开福星城,我和自由,你只能选一个。”
“为什么?”开天不解道。
栀意没有回答开天的疑问,只道:“你会选我吗?天郎?”
见开天满脸地犹豫,栀意又道:“我知道很难选择,我会多给你些时……”
“我会。”
栀意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开天的答案,“什么?”栀意迫切地确认。
“若是你和自由必须选一个,我会选你。”开天满脸的深情。
得到开天的答案后,栀意沉默了会儿,认真道:“天郎,我不希望你意气用事,将来后悔,我想你认真地想清楚后,再回答我。”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开天沉声道:“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再遇到你之前,我只想找到救我父亲的法子,遇到你之后,除了想救我父亲的性命外,我还想一直守护你。”
开天说着挤出一抹故作轻松地笑,“如今治愈我父亲的法子已经找到,日后要离开福星城时,救我父亲的药可以由我祖母和弟弟带回去,我这些年一直四处奔波,为父亲寻药,也算报了父母的生育之恩,至于养育之恩……”
开天顿了顿,继续道:“我母亲在生我弟弟时难产去世了,我父亲身体又不好,所以我弟弟也算是由我扶养长大的,如今也到了他报答我的时候,所以在父亲和祖母跟前尽孝的事,日后便由他代劳了。”
“天郎,你,你都想好了?”栀意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竟然想了这么多。”
开天摸了摸栀意的头,温柔道:“这回你总该相信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了吧?”
“相信!”栀意顿了顿,接着道:“只是,我还有件事得告诉你。”
“还有?”开天无奈道:“罢了,还有什么事,你一次都说出来吧,我们一个一个解决。”
栀意看出开天的无奈,会意一笑,道:“别担心,这回不需要你选择了。”
栀意满脸笑意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严肃,“我要说的是我的身世,我的母亲是福星城城主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