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尽安和易长乐来到天族之后,易尽安轻轻挥袖,便将看守天族大门的天兵全都打翻在地,领着易长乐大摇大摆地朝裴言的天宫走去。
易尽安特意放慢了步伐,给了天兵们通知裴言的时间。
彼时,裴言召集了一伙上仙,在宫内商议事情,一个天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喊道:“天君,不好了,不好了……”
裴言看着慌张的天兵,打断他的话,怒骂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本天君在天族坐阵,难道还会出什么事不成?”
天兵这回也回过神来,对着裴言行了个礼,恭敬地开口道:“启禀天君,九尾狐族的易族长闯进了天族,这会儿正朝着您的天宫而来。”
“易尽安?”裴言皱眉问道:“他不是已经身陨了吗?”裴言凌厉地看向天兵,“你可确定你没有看错人?”
“属下确定是易尽安族长无疑,他身旁还跟着易长乐少族长。”天兵语气笃定。
裴言还未来得及再继续追问,一道男声从天宫外传来,“怎么?看来天君是不欢迎我吗?”随着声音落下,易尽安和易长乐也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易尽安,裴言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又立刻从龙椅上起来,边走向易尽安边笑道:“尽安你这是什么话,以我们之间的关系,看到你平安无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欢迎你呢。”
易尽安看到裴言虚伪的模样,冷笑道:“哦,是吗?”
“自然!”裴言瞪大了眼睛,一副坦荡的样子。
看着裴言坦荡的样子,易长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在心中腹诽。
面对易尽安和易长乐满脸的怒气,裴言不慌不忙道:“尽安,我知你今天来的原因。”裴言叹了口气,“天族确实是对不住九尾狐族,也早应该给九尾狐族一个交代。”
裴言满脸愧疚,“当初星宿仙君算出我儿恩泽和长乐乃是天注定的姻缘,若是这段好姻缘不成,便会天降大难于三界,恩泽是天族太子,长乐是九尾狐族少族长,两人身份般配,自小就订下婚约。”
“可谁知……”裴言话锋一转,“恩泽是个糊涂的,当初他下凡历升上神的情劫,再回来时,却将他的历劫对象带了回来,不听我的劝阻,非要同九尾狐族退婚,我原本也是不同意的,就算这小子曾以死相逼,我也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可他竟背着我,偷了天族的印章,还在退婚书上盖了章,送到了九尾狐族。”
“等我知道此事时,为时已晚,九尾狐族也已在退婚书上盖了章,整个三界都在传天族的太子为了一凡间的女子同九尾狐族少族长退了婚,这对长乐的名声无疑有损,我本想立刻压着恩泽去九尾狐族负荆请罪,可我突然想起那个天降大难于三界的预言,只能将九尾狐族请罪的事先搁下。”
“恩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是为了三界生灵,我也不可能再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去要求长乐同他成婚,他这样的人不配长乐托付终身,于是我召来星宿仙君,想要他算出那天降三界的大难,会在何时何地发生。”
裴言一脸的大义凛然,“若是星宿仙君能算出个大概的方位与时间,我就来得及阻止这场大难的降临,是我的儿子任意妄为而导致这场大难的发生,就算献出我的生命,我也会阻止这场大难危害到三界。”
“只是预测未来,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星宿仙君接到我的命令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测算,反而去东海找晶石,他用晶石做出了个巨大的星盘,整整七千四百九十九年之后,才告诉我,他虽算不出什么原因,可是大难已除,就算恩泽和长乐不成婚,这大难也不会降于三界。”裴言眼中有庆幸。
“虽星宿仙君用的时间久了些,可终归是个好消息,我这才送了口气,准备压着恩泽去青丘,向长乐和九尾狐族赔罪,可是却传来了九尾狐族覆灭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悲痛万分,我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裴言走到易长乐面前,欲要拍她的肩膀,却被易长乐退后一步躲过,裴言的手落了空,他也不恼,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神情真挚地对易长乐说道:“长乐,当初九尾狐族覆灭,唯剩你一人幸存的消息传来后,我也曾派人去找过你,可是却寻不到你的踪迹。”
“如今看到你和你爹爹都好端端的,我也很是欣慰,当初天族退婚的事,还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道歉。”
易长乐闻言,不由得鼓掌,“照天君所说,退婚一事你并不知情,甚至欲要为了三界生灵牺牲自己的性命,你这样的深明大义,又何须向我道歉?”
不等裴言回答,易长乐接着道:“还是说天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要同我道歉的呢?”易长乐虽然面上带笑,可是眼里全是冷意。
“易少族长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天君好声好气地同你道歉,可你却说这样的话,来打他的脸,太子同你退婚,原不是我们天君的错,他本不需要同你道歉,你又何苦这样咄咄逼人!”原本被裴言找来议事的上仙中,有人看不下去,开始对易长乐职责起来。
“是啊,不说别的,天君好歹是易少族长的长辈,又是一族之主,易少族长再怎么样,也不能当众让天君下不来台啊,这礼法何在啊?”又有一位上仙附和道。
“众位卿家别说了,长乐年纪尚小,因着恩泽退婚一事,被三界生灵诟病已久,就算恩泽和九尾狐族一事我并不知情,可我身为他的父亲,长乐对我有怨气,也理所当然。”裴言表情愧疚。
听了裴言的茶言茶语之后,宫内的上仙对易长乐的指责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多了些。
易长乐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上仙们笑道:“诸位可是忘了我的身份?我易长乐是九尾狐族的少族长,约莫两万年之前还成了玄武族的少族长,应天书院的蓝浔院长是我师父,长乐书院的陵苕上神也是我师父。”
“抛去这些身份不谈,我七万岁那年便成了上神,今天我就是将你们全都杀了,天君也不敢对我多说一个字,你们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