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大地像蒸笼,热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苏稚楹摇着蒲扇,吸溜着冰块,被刺目的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牧歌,你闻到一股味道了吗?”
牧歌停止为苏稚楹摇扇,翕动着鼻翼,深深地吸了一口。
空气闷闷的,像加了粘稠剂一般,吸进鼻子都是黏糊糊的压抑感。
“娘娘,并无。”
一阵热风裹着热浪涌入两人的鼻尖。
苏稚楹皱起眉头,透过木质的窗子,深深地看向室外。
黑云压低了天边的高山,黑风裹着地上的杂物,袭向暮春宫。
“娘娘,起风了,空中杂质多,可能带了一些味道。”牧歌又深深地嗅了一口,被风带起的杂质全都涌进了她的鼻腔之中,异物感堵住了鼻子,痒得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呜...娘娘,奴婢的鼻子好脏...”
随着喷嚏出来的还有两坨黑溜溜的鼻涕,牧歌挂着那两坨脏脏的鼻涕,哭丧着小脸。
苏稚楹忍俊不禁,拿起素帕,想为牧歌捻走那两条鼻涕,牧歌白皙的脸颊上,带着通红的羞涩,泛着红花般的鲜艳活泼,伸手想要阻止苏稚楹的靠近。
“不,娘娘,脏...”
苏稚楹的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推开牧歌阻挡的小手,轻柔地为她擦干净鼻子,顺带还捏了一把她的小脸。
牧歌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鲜红的手印。
苏稚楹呆滞了一会,这丫头!脸真嫩!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不敢看牧歌无辜真诚的大眼睛。
“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
苏稚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缓解内心的尴尬。
牧歌倏地起身,顶着明显的手印,真诚地望着苏稚楹。
“娘娘,您睡吧,奴婢为你扇风。”
“不用不用,我不热,你去跟朝阳学化妆吧...”
苏稚楹实在是不忍心看牧歌脸上的红印。
牧歌以为自家娘娘是嫌弃她没个拿得出手的手艺,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那好,奴婢先退下了。娘娘有事叫奴婢。”
说完,她一步三回头地退到寝殿外。
站在小院里,她愤恨地晃动着蒲扇,心中腹诽。
就是朝阳太优秀了,对比之下,显得她就无能了。
既然朝阳会化妆,那自己也可以找她学化妆啊。
想到这点,小丫头摇着蒲扇,来到朝阳的房间,朝阳的化妆技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几乎可以称为换头,达到乔装易容的境界。
牧歌双手托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瞅着拿自己的脸做试验品的朝阳,朝阳拿刷子的动作一顿,停了几下,感受到这道目光的灼热,忍不住转头看着牧歌,牧歌白皙的小脸上还留着明显的手印,她惊了一下。
“怎么了?看我干嘛?娘娘让我找你,让你教我化妆。朝阳,娘娘是不是嫌弃我无能啊,你会化妆,我什么都不会,我是不是要学点东西啊,但是学什么呢?学什么能帮到娘娘?”
朝阳想到苏稚楹掐红牧歌的小脸,又不好意思承认的模样,温柔地笑了笑。
“不是,你错会了娘娘的意思,娘娘喜欢你的,你的小脸柔软,在娘娘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凑上你的小脸,让娘娘摸一摸,掐一把,娘娘就不会不开心了,所以说,你很有用,不需要学什么了。”
牧歌兴奋地跳了起来。
“真的吗?我的脸...原来娘娘喜欢摸我的脸...我也喜欢娘娘摸我的脸...”牧歌像一个要出嫁的小媳妇,一脸幸福地等待着自己的如意郎君...
朝阳顿了顿,偷偷伸手,对着牧歌的另一边白皙小脸一摸,牧歌反应不及时,一个弹跳起身。
“干嘛?朝阳!不许你摸,娘娘要摸!”
朝阳看着顶着两坨像红苹果般红彤彤脸颊的牧歌,“噗嗤”一声,笑意憋了出来。
不明所然的牧歌还宝贝似得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嘟着樱桃小嘴,两只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朝阳,担心朝阳再次偷袭自己的脸蛋。活像一个年画娃娃。
另一边,苏稚楹自己摇着蒲扇,翘着二郎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