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皇帝下了早朝,直奔苏稚楹的住处
苏稚楹强撑起羸弱的身子,想要为皇上行礼。
“咳咳...臣妾...”
皇帝连忙按下苏稚楹轻盈的身体,为她掖好被子,轻柔地捋着她额间的碎发。
“爱妃身体有恙,不必行礼了。”
“太医如何说?爱妃感觉好些了吗?”
“沈太医医术高超,说臣妾寒气入侵,会影响月事,需要药包调理,恢复根本后,才能为皇上孕育子嗣。”
苏稚楹如一位不能为爱心之人孕育后代的痴情女子,双目泪花盘旋,欲落非落,红唇湿润,自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破碎感。
皇帝果然遭了这个小妖精的当,他剑眉轻蹙,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柔情,语气柔和了不少。
“朕希望爱妃身体康全,至于子嗣之事,却是后话,爱妃不必为此事烦扰。”他想苏稚楹怀上他的孩子,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强求,为了苏稚楹不再为此事伤心,他便提起了能让苏稚楹开心的事。
“朕赐给爱妃的赏赐,爱妃可喜欢,还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举一国之力,朕都可给你。”
苏稚楹一口气吞下皇帝画的大饼。
“臣妾有愧,皇上送给臣妾的这些东西,都是稀缺珍贵的物件,臣妾都无比喜欢,而且这些东西是皇上对臣妾爱意的体现,臣妾能从这些礼物中深深地感受到皇上对臣妾的关心和爱,每次想到,臣妾都感到幸福无比。”
彩虹屁将皇帝捧上天。
“那如此,朕便每天给爱妃送礼,让爱妃无时无刻都感受到朕的爱意。”
苏稚楹起身,依偎在皇帝宽厚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那臣妾定会每日都笑逐颜开,臣妾知皇上事务繁忙,拨给后宫佳人的时间少,臣妾能得皇上的一点点挂念,便遂了臣妾心中单薄又宏大的愿望。只是臣妾在宫中孤身一人,身旁伺候的,也只有牧歌一人,牧歌又要操扰臣妾的身体,照顾臣妾的衣食起居,总不能还要受臣妾的话痨之苦吧。皇上不在的日子,臣妾对皇上的思念浓郁了,话便多了起来,但听臣妾说话的人却没有,长久以往,臣妾怕成了那种心底积郁,心事难以诉说之人。”
“那爱妃可有想诉说之人?”
“臣妾想诉说之人,只有皇上一人。”
皇帝沉默了。
苏稚楹从皇帝温暖的怀抱中脱离出来,皇帝感受到怀中消失的柔软,心中的愧疚放大,他以为苏稚楹是想要更高的地位和身份,如此便有更多的人伺候。
“但闺中秘事,可不能说于皇上听哦。”
苏稚楹俏皮地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目,风露蒙蒙,水光楚楚,我见犹怜。
皇帝轻笑一声,身体也放松了不少。
“那爱妃想要与谁说闺房秘事?爱妃还有什么秘事是朕不能知道的?”
“皇上~”苏稚楹害羞地又软在皇帝身上,娇嗔地轻呼。
“臣妾去御花园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小宫女,她被人欺负了,臣妾呵斥吓唬,才赶走了那些欺负她的人,臣妾看她哭得厉害,担心她身体受了伤害,便把她带回来了,询问之下,才知她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贵妃娘娘丢了簪子,有人说是她拿了,贵妃娘娘仁慈,只是将她送回内务府,并未责罚,但有人却此欺辱她,臣妾查了她的身,她身上只有醒目的伤痕,并无簪子,她信誓旦旦,拿女子最为宝贵的名节起誓,说并未拿过贵妃娘娘的簪子,还请求臣妾收她于门下,臣妾看她可怜,也不愿驳了她的愿望,寒了她的心。”
“爱妃善良,总是能救人于水火之中,朕自然也不能成那血腥冷漠之人。只是爱妃德性柔软,是难遇之人,朕到是希望爱妃对人能多留个心眼,避免日后受到伤害。”皇帝担忧地眯起了锐利的眼眸。
这个小女人,总是能扰乱他的心。
苏稚楹如小猫般挠抓着皇帝的胸口,“臣妾有皇上,哪个无心之人敢伤臣妾分毫?”
倏然,她轻轻地攀附在皇帝的耳边,轻声拂过皇帝敏感的耳朵。
“也只有皇上,能伤臣妾,让臣妾扶腰出行...”
皇帝一下子就明白了苏稚楹的声音,他喉咙滚动,身体发热,嗓子有些发痒。
“咳咳...皇上,臣妾头脑还有些发昏,沈太医给臣妾开的药,好似有安眠的效果。”苏稚楹撩拨完毕,见皇帝欲火快要燃起来的时候,轻声咳嗽,身体滑进温暖的被窝里,与皇帝拉开了距离,粗鲁直接地熄灭了皇帝的欲火。
皇帝眉心蹙了蹙,感受到胸膛缺失的温暖,又考虑到苏稚楹的身体,强行将体内旺盛的火气熄灭下来,压抑的声音沙哑,富有磁性。
“那朕就不扰爱妃休息了。”他起身,端着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的霸王之气,将自己送出门外。
自己给自己下了逐客令,一国之君,不会委屈自己的皇帝,头一次感到憋屈又无奈。
苏稚楹等门外彻底没了动静,将自己埋进被窝深处,爽朗、浮夸又闷闷的笑声从被窝传出来。
皇帝回到养心殿后,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水,才将沸腾的血液压制下来。
“张福来,去查查苏贵嫔所说之事,和那名宫女的底细,如若真是她偷了贵妃的簪子,便...送到刑部,依法处置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福来卑微退下。
皇帝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如白玉般的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台。他不允许苏稚楹身边有任何能伤害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