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月娴雅。”美人转身,拉开距离,正式行礼,“月答应拜见苏贵人。”
苏稚楹微微皱眉。
没想到狗皇帝吃得这么好!
她刚想说话,月答应已起身,眨巴两下眼眸,故作深沉地说:“你和传闻中不一样。”
苏稚楹重新起了兴趣,她移动脚步,消除了月答应拉开的距离。
“有何不一样?”
“宫中其他的妃嫔说你野蛮跋扈,风俗阴险...”美人悄悄留意苏稚楹的表情。
“月美人,但说无妨,我不恼。”
月答应瞟了苏稚楹一眼,见苏稚楹淡定自若,毫无波澜,便接着说:“还有些说你是狐媚子,只会勾引皇上。”
“那月美人今日看我,如何不同?”
苏稚楹又凑近一步,眼眸传情,清澈无瑕地注视着月答应。
入鼻有美人的花香。
被目光烧灼的月答应更是娇羞,低头垂首,尽管看不到那炽热的眼神,但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被这目光照耀,她朱唇轻抿,润顺干涩,说出的话又掩盖不住的羞涩和慌张。
“今日...你...”
苏稚楹突然拉开距离,让月答应喘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今日为何不同吗?”她恋恋不舍地挪开粘连在月美人身上的目光。
“为何?”月答应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
“因为遇到了美人...我的不同,全在于美人身上..”
情话撩拨。
环顾四周,除了热闹的桃花,只剩下眼前的月答应了。
月答应听到此话,俏脸更是殷红,她轻咬朱唇,秋波涟漪,玉手无措,美人羞目。
苏稚楹见眼前的美人已经羞到不行,也不继续擦枪,恐走火烧了这桃林,她在美人脚边坐下,转移话题。
“跑累了吧,坐下休息一会。”苏稚楹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月答应踌躇了一会,挨着苏稚楹坐下。
桃花纷纷,溪流湍湍,空气香甜,清心养性,人也自由许多。
苏稚楹一心沉醉在这美景之中,没有注意到月美人悄悄观察自己的目光。
“苏姐姐为何进宫?”
月美人将心中凝结的疑惑顺口脱出,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失礼,慌不择路地用手堵住出卖心声的小嘴。
苏稚楹不以为然地粲然一笑,放松了月美人的情绪。
“我是被人卖进宫里的。”
苏稚楹的真挚让月答应松弛下来。
“那姐姐的父母呢?”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
月答应又紧绷起来,双目无措地看着苏稚楹。
苏稚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月美人柔软细腻的碎发,轻声细语,“无事,命如此,我非如此。”
月答应愣了愣,任由苏稚楹抚摸自己的头,她美目流转,细细地说:“我也是被卖入宫的...”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父亲看我颇有姿色,便将我送入宫中,希望我能得盛宠,让家族步青云之路。”
“那你自身的想法呢?”苏稚楹收回手。
月答应望向流转的溪水,自嘲一笑,“后宫之中,只有一条侍寝之路可走,无需选择其他的路。”
一片桃花似乎读懂了她的无奈和落寞,架着春风,亲吻她如墨的发丝。
花不懂人心,但知花落之苦。
苏稚楹慢慢凑近月美人,两人的距离拉近,月美人的目光落在苏稚楹清冷绝然的脸庞,她呼吸一滞,美眸紧缩,浑身的血液凝固。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月美人的脸羞成樱桃,饱受心跳直击五官之苦。
苏稚楹戏谑地勾嘴一笑,伸手撵走那片桃花。
月答应看见桃花被一双粉嫩的手击溃,顿时轻轻呼出一口长气,同时,一种异常的失落感在心底骚痒。
“月美人,刚刚是在等待我做些什么吗?”苏稚楹似笑非笑地望着还沉浸在娇羞之中的月美人。
月美人慌张地转头,不让苏稚楹看到自己脸上的潮红,她双手捂脸,绵软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
“我没有,你别看!”
苏稚楹见已经调戏得差不多了,便不再打趣她。
“你会跳交际舞吗?”
月美人放下手,抬眸,问:“何为交际舞?”
苏稚楹利落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
“我来教你。”她再次朝月美人伸手。
月美人看着细腻到看不见掌纹的手,灿烂一笑,将手紧贴在苏稚楹的手上。
“好啊。”
“美人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前进一步,你后退一步,你前进一步,我后退一步。”
“啊!”
月答应抬脚踩了苏稚楹一下。
“无妨,这个舞也叫做‘踩脚’舞,看来美人立刻掌握了此舞的精髓。”
苏稚楹得风趣幽默地化解了月答应的尴尬,她也放松起来,随着苏稚楹的拍子,脚步越来越稳。
“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
随着节奏,苏稚楹引领方向,把控节奏,为月答应提供稳定的支撑和足够的安全感,月答应则放心顺应依从,尽情摇曳舒展,保持灵动多姿。舞动中的两人互有进退,但步调基本和谐默契。
“此舞甚是丰富。”
月答应牵住苏稚楹的手,转裙旋转,带动飞落的桃花。
“和美人共舞,乃人生幸事。”
苏稚楹挂住月美人的玉手,欣赏美人旋转飞舞的身姿。
一曲终,两个深宫女子的命运从此相互牵绊。
一人碾着满地的桃花,隐没在落英缤纷之中,只留下稀碎肮脏的泥土